用明魔法將火堆燒起來，衡玉瞥了一眼昏迷中的帕特里克，確定他現在沒太大問題后，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三天過去，五天過去，帕特里克依舊陷昏迷狀態，只有越發鎖的眉心現出他如今的狀況不太妙。

衡玉已經借助一些手段，將那頭長至腰側的卷發理短發，臉上也做了修飾，披上黑的斗篷時就像個英俊朗的年輕年，在搜查極嚴的時候甚至還面在附近的小村子里打聽消息，了解了有關“異端”的一些事。

“異端會打破千年格局嗎？”衡玉著下，邊思索著邊回到山。

還是看不大慣這個大陸已經徹底固化的階級，還有那些扭曲的價值觀。

既然他們都說異端會打破這個世界千年以來的格局，既然看不習慣這個世界的某些規則，那就把階級打破，重塑價值觀就好了。

山里有兩個嵌套的法陣，里面是聚集明元素的聚靈法陣，外面是擋住元素波的逆法陣。衡玉閉上眼睛修煉，修為進展幾乎是之前的十多倍，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從中級法師初期邁中期。

昏迷半個月后，帕特里克眉心舒展，終于有了蘇醒的跡象。

帕特里克已經被回憶困住了整整半個月。

他在一片黑暗中走著，偶爾在那片黑暗中會浮現起一點亮。等他朝著亮迎過去時，卻發現那是一段記憶——屬于明神漫長歲月中的某一段回憶。

在這些回憶里，帕特里克發現不算他這一次，明神至回了三次。

每一世，無論他是生在貴族之家，還是生在平民之家，最后他的親人都一一離他而去，活著的也都是對他極端厭惡冷漠。而他好的友人，最后會背叛他，將他推向絕淵。

最后，他在一步步走向眾叛親離時，也在一點點恢復屬于明神的記憶和力量。

對人類無喜無悲，即使是轉世回接過很多人，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冰冷無的神明。

帕特里克從未停止過行走，但回憶一直把他困住。

許久之后，帕特里克盤膝坐下，他著那冰冷的虛空，平靜道：“讓我看到這些又有什麼用？”

“就算我的確是明神的轉世之，我與你也是不一樣的。”

“你這片空間里沒有屬于我這一世的記憶，不過沒有關系，因為我都記得。”

帕特里克緩緩閉上眼，開始回憶過往的一幕幕。

被人厭惡，被人欺辱，那些曾經讓他過分在意的回憶似乎都不算什麼，他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時的自己，無于衷。

直到看到那道悉的影，帕特里克的臉上才多了其他的神采。

他勾笑著，臉上的冰冷漸漸消融。

記憶來到那個如蜻蜓點水般驚鴻掠過的吻上，帕特里克睜開眼睛，抬手角，仰頭著虛空，“你看，我與你是不同的。”

虛空中，一道滄桑冰冷的聲音從容響起，“沒有什麼不同。就算一時得到，也終會失去，這是你的宿命。”

“你認識只有短短兩個月，能抵得過漫長千載紀元嗎？”

“你的記憶和能力正在解封，你看到了回憶，應該知道你的能力覺醒過程中，能力會出現暴，必須遠離一切。”

“……”

黑暗空間轟然倒塌，昏迷的帕特里克緩緩睜開了眼睛。

衡玉正在繼續繪制法陣，打算研究能幫助瞬移的法陣，突然覺到空氣中的明元素一陣波。

側過頭，只見昏睡許久的帕特里克坐在地上，一只手撐著地一只手搭在膝蓋上，看向，笑得溫如暖玉。

“醒了？”平淡無奇的聲音。

“醒了。”

帕特里克出手，手心里躍有火焰。昏迷了半個月，他的實力從高級法師初期邁高級法師后期，距離魔導師只有一步之遙。

“你的記憶恢復了多？”

“恢復了不。”帕特里克簡單略過這個問題，他看著衡玉，突然起走到邊，“你清楚自己修煉的是一條什麼路嗎？”

“我修煉的，當然是一條無比正確又偉大的路。”

帕特里克失笑，“這條路，只有非常稀的人能踏上去。因為它有另一個名稱，造神之路。”

明與黑暗系出同源，又互相排斥，不可能容納在一個人。但如果有人能功做到這一點，也許能突破法神之境，踏真正的神之境。

黑暗神生而就神位，明神卻是被選中的天命之人，能將明與黑暗容納到，在突破法神之境那一刻，的黑暗魔法全部用來獻祭，助他神。

但這樣存在一些患，還沒達到真正的圓滿，所以明神需要幾次轉世歷練，使自己徹底圓滿。

神明能存活漫長歲月，能讓他們死亡的只有彼此。

一百多年前明神與黑暗神殊死搏斗，兩人最后都重傷瀕死，只能靠轉世尋得一線生機。

那些史冊典籍中都不曾記載下來的辛，就這樣被帕特里克娓娓道來。

“如果黑暗神死了，神之位就會空缺出來。”帕特里克輕聲道，“你就能就神之位了。”

“如果他沒死，神之位也是你的。”

衡玉眉梢微揚，搖頭輕笑，“明教廷是你創建的嗎？”

“不是。”

“那就看著我毀掉它吧。”

“好。接下來你打算去哪里？”

“放逐之境。”

“我的傳承記憶和魔法在逐漸恢復，要去尋個無人之境待著。等我恢復就去那里找你。”帕特里克的聲音頓了頓，他抬眼看向衡玉，“我怕自己重臨神位后會忘了你。”

那麼漫長枯寂的歲月，如果忘了這個人，就太過可悲了。

可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在重臨神位時能不忘一切。

“救我出帝都，這一點我好像還沒獎勵你。”衡玉湊到帕特里克面前，抬起手扣住他的后腦勺，吻上他的角。

帕特里克右手微微抖起來，主加深這個吻。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接吻也能這麼要命。

原來神明，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