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謙言目瞪口呆,頭一次繃不住自己的形象。
聽聽這是什麼話?
你這老師怕是得從曾經過閣的大臣里面找吧。
不對,“負盡天下盛名”這一點,怕是只有圣人才能當你的老師吧?
容謙言看著衡玉那副滋滋很可能當真的模樣,果斷閉口不言,沒有出聲打擊衡玉。
倒是晚上,傅岑聽完衡玉的壯志豪言,角搐,“你異想天開。”
路都沒會走就想上天!
“你看不起人!”衡玉指責他。
“你覺得現在的你哪里能讓那樣的大人看重?”
“我長相最討老人家喜歡了,老師那樣的份地位年紀肯定也不輕了,我刷臉都能比你刷多出很多好。還有還有,我口才可好了,老師肯定喜歡和我聊天。”
傅岑:“……這是找徒弟呢還是找晚輩聊天呢。別人家中晚輩多了去了,還要你湊上去獻殷勤?再說就你那紈绔做派,一般的老師也不敢收你當弟子砸自己的招牌啊。”
衡玉絞著兩只白的手,扭頭去看肖嬤嬤和容謙言,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啊轉,“肖嬤嬤,兄長,我被我祖父打擊得有點兒不自信了,你們說……”
說到后面有些怯生生的,“你們說如果我遇到老師,老師他能喜歡我嗎?”
傅岑聽到這,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他的孫他還不清楚,那心大得無邊了,這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是要鬧哪樣啊!
明知道衡玉這副模樣是裝出來的,容謙言還是不得不垂下頭住畔笑意,“沒有人會不喜歡玉兒。”
肖嬤嬤也笑瞇瞇看著。
衡玉滿意了。
——
衡玉現在住的府邸,名為國公府邸,實際上規格還是不到國公府邸的規格。
不過傅家人丁單薄,對此也不在意。
用過晚飯后,容謙言把衡玉提溜到他的書房。
他在研墨,衡玉則在觀賞壁上掛著的前朝名人字畫。
國公府的好東西實在太多了。容謙言書房上隨便掛著的一幅,放到外面都是讓人趨之若鶩的稀世珍藏。
衡玉經歷過很多個世界,琴棋書畫四者于早已是悉骨,品鑒這些字畫的眼力可不缺。
容謙言忙完自己的事,往旁邊一看。
他不由笑道:“看得這麼認真,在想些什麼?”
衡玉著下,“我在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老師看不上我呢?不說我臉長得好、能說會道這兩個優點,就說我能三天送一張前朝名畫,五天送一本失傳已久的前朝古籍,這麼奢侈的手筆,這天下有多人能像我一樣尊師重道啊。”
說著說著,衡玉都被自己到了。
容謙言:“……”
他沉默片刻,認真而懇切道:“玉兒,你現在年紀小,只需要啟蒙。我看不如這樣,兄長我來幫你啟蒙吧。”
衡玉斜睨他一眼,“小小秀才,拒絕。”
都說了要求高。
容謙言:“???”
他忍不住越過書桌,走到衡玉面前,微微彎下子,一把掐住的臉頰。
“你還真打算找個那樣的老師?”
衡玉揮掉容謙言的手,端正坐姿,言辭懇切,“兄長,你認識的大儒名士多。你幫我參謀參謀,有沒有哪個符合我提出的要求?如果沒有,我在考慮要不要請皇祖母和皇帝舅舅幫個忙。”
容謙言再次手去掐另一邊臉頰,不想回這個異想天開的問題。
衡玉只好再次揮掉他的手,用自己帶著酒窩的手了兩邊臉頰。
“你怎麼不幫我呢?我決定了,直接找上皇祖母和皇帝舅舅幫忙。”
不過遠在千里之外,要找人幫忙,還得讓祖父幫忙寄信。
衡玉飛快跑去傅岑的院子,趁著他還沒洗漱睡覺,擺出一副有商有量的模樣,把剛剛和容謙言說的話又重復告訴傅岑一邊。
傅岑忍了又忍,還端起茶喝了一口。
把茶放下,心平氣和語氣輕描淡寫,抬手指著書房門口,“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