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燕飛就跟著燕媽在縣城里到逛。
燕媽明顯打算用糖炮彈把燕飛徹底打敗,只要他想吃的就買;一路上不停問他有沒有看上什麼玩的用的,一副只要你點頭,縣城咱就搬回家的模樣。
還好燕飛左顧右盼,除了對吃的有點興趣,對別的本沒什麼想法。
這讓一心打算“收買”兒子的燕媽有點失。這年紀的小孩兒哪個不是天天變著花樣,問父母要買這個那個的,自家這兒子倒好,送都送不到他心里去。甚至平時很多男孩子特別喜歡的,在縣電影院前面廣場擺著的玩氣槍打氣球這樣的游戲,燕飛都不興趣。
哪里知道,燕飛現在玩的都是獵槍打恐龍,哪還能對抱個破氣槍打氣球有興趣?
沒辦法的燕媽媽而后又帶燕飛看了看附近的初中,還有重點高中一高。
初中無非也就是樓高點新點,場大點;倒是高中是真不錯。
縣一高的位置雖然靠著縣城中心,可是偏偏又一條小路走過去,占據了一大片相當幽靜的地方。周圍松柏片,綠樹垂柳,里面一排排樓房氣勢不凡,而且管理也嚴格。進門的時候,燕飛媽好說歹說,看門的才讓這子龍的媽媽帶孩子們進來看看。
大名徐星的徐小燕就是這個學校的,燕飛打定了主意,哪天就來給個大驚喜。
看他有些走神,燕媽趕他:“這學校好吧?想來這里上學不想?在咱們小鎮上,每年考進這里面的可不多,要是在這里上初中的才好考點。你在想什麼呢?”
燕飛的回答讓信心滿滿的燕媽有點失:“我在想徐星就是這學校的,都說肯定能考上大學的!”
不過燕媽并不氣餒:“是啊,只要在這學校里,考上大學的機會可就大多了。不像咱們鎮上那個高中,每年能考上一個本科就得掛個橫幅掛一個暑假。”
燕飛回憶,今年貌似斜對門不遠的高中好像沒掛橫幅,好悲劇,一個本科都沒有嗎?
燕媽說了幾句一高的優越,看燕飛實在不興趣,順著燕飛剛才的話道:“你說的徐星是不是小時候,經常和你玩的隔壁的那姑娘?你來的時候囑咐讓幫你看著點門,替你給同學轉達口信的那姑娘?”
燕飛點頭。
燕媽說:“我也知道那姑娘,是不錯的。你們現在還是好朋友嗎?”
看到燕飛繼續點頭,又接著道:“那姑娘好是好,就是年齡比你大太多了點。以后一上大學,不知道還會是什麼樣兒……”
一邊說一邊惋惜地看著自家兒子,似乎為這姑娘為自家兒媳婦有點憾。
燕媽也真不容易,一邊怕燕爸把自家二兒子寵小子,一邊又一副打算徹底培養自家大兒子為紈绔的模樣。實際上并不太擅長和大兒子流,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家能拿出來的、最好的給兒子都拿出來,讓兒子挑挑揀揀。
可惜燕飛吃了不到兩天,就對縣城沒多大興趣了。
縣城里的吃的東西雖好,可是對他來說,都不太扛。這些地大陸腹地,甚至流傳千年以上的傳統小吃,多年以后在某個譽世界的食紀錄片中,都占有一席之地的食,被他用最暴的一個標準,一網打盡,無一網——不扛。
實際上也有兩樣達到標準的,一是燒,一是牛。
萬城市在全國都是農業大市,也是養牛大市,當地特有的牛種譽全國。湯河縣作為轄區最好的養牛地區,牛自然是有獨特風味的。
這兩樣能被燕飛看中,原因不言而喻:它們都是。
而此時這兩種食的價格,對于燕飛來說,還是太貴了點。他的小錢箱還不足以讓他放開了吃,所以這個小縣城,對燕飛也就沒什麼吸引力了。
至于什麼古塔奇跡,古國址,還有什麼公主墓等等,對燕飛就更沒什麼吸引力了。
實際上這年頭旅游還不算什麼行業,這些隨便拉出來,就有幾百年上千年的歷史古跡,在此刻當地人看來,就是一破建筑。還不如隔壁鄰居家新蓋的二層小洋樓好看呢!
兩天來燕媽疲力盡,燕飛也逐漸沒了逛街的興趣。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燕媽已經有點堅持不住了。這個兒子不吃,看什麼也沒特別興趣的;吃什麼東西就是吃一遍嘗嘗;新服穿上也不見特別高興;偶爾看到什麼興趣的也只是一瞬,本就是油鹽不進。
飯桌上凝重的氣氛讓燕飛敏銳的意識到:自己該主出擊了。
于是三兩下就把一碗飯全部拉里的燕飛開口道:“爸媽,我一會兒等你們吃過飯,給你們說點事兒!”
燕爸燕媽下意識地停下了筷子:“什麼事兒,現在不能說嗎?”
燕飛端著碗去盛飯:“地方太小,趕吃了飯出去。”
兩人疑地吃完飯,一家四口出了門,一直走到去縣一高中的小路上。
在小樹林里站定,燕飛對父母說:“我平時在家還要練拳哩,今天給你們看看我練拳的果。”
拉開架勢,就在小樹林里開練了。
此刻太已經落山,小樹林里就有些暗了。稍顯昏暗的線下,看著燕飛的作,在燕爸燕媽眼里,自家的兒子就如同一道黑龍,在一片空地上騰挪翻滾,出拳如風,若靈猿。
上林村這套拳并不是為了表演而設計出來的東西,而是正兒八經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這樣的東西就一個特點,實用。相應來說,另一個特點也很顯著,某些作并不是那麼飄逸,遠沒有那些在外面表演的武好看。
但就是這樣一套拳,如今被燕飛打出了行云流水的覺,可見為了應付林保國,他也下了那麼一丁點的功夫。
拳法總都不了模擬形,要不神話故事里面,會變化的那些神仙妖怪如孫悟空和二郎神楊戩等,都特別能打呢!
上林村這拳法就講究如行龍,定如臥虎,迅如狡兔,靈如猿猴,輕如云鶴。論及模擬形,天天晚上變細顎龍逮兔子的燕飛就太擅長了,畢竟沒誰能真正變會形什麼樣。何況細顎龍這種雖然小了點,卻是至占了這五項中的迅、靈、輕三項。
幾分鐘的時間,就打完了。
燕飛停了下來,看燕超在旁蹦著跳著給自己加油,興致上來,也有點想讓父母看看自己的“真本事”,就來了幾個花俏點的作,凌空三百六十度側空翻之類的就不說了。空地周圍的小樹林都是碗口的松樹,燕飛給他們表演了一下什麼踏樹而行。
當然不是踩著樹干直接上樹,而是連著踩好幾棵樹的樹干借力,不落地就算功。
燕媽好歹是有見識的,知道前面的功夫才是真的,后面純粹是花俏表演。但是正是這后面的表演,戴著厚厚鏡片的燕爸看得傻眼了。
燕媽高興地不行:“好小子,在家里練功夫還練呀!和你外公說過沒有,他要知道不得高興壞了……”
燕飛嘿嘿一笑:“等你國慶節放假了咱回去給他個驚喜,看嚇不嚇得住他。”
燕媽拍他一下:“臭小子,一點都不謙虛……”
兩人間的關系仿佛突然就變得好了許多,兩人正母慈子孝之時,忽然聽到撲騰一聲,伴隨這一聲“哎呀……”傳來。
另一邊的燕爸剛才一直是都在目瞪口呆。
這年頭咨詢沒那麼發達,最多也就是電視劇電影里面看到些功夫表演,可畢竟沒有親眼見到那麼震撼。特別是燕爸,作為上林村的婿,他是最接近武卻最缺武常識的一個:農村人講究個面子,誰會在讀書人的婿面前顯擺自己的功夫?
所以燕爸最多在街頭看過“功夫表演”,反正都驚險得不得了,真功夫倒是看不出來。
這次看到真功夫,特別是,表演的是自己的兒子。他足足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后就走到剛才燕飛踩的幾棵樹看看,比劃了一下高度。
大概是書呆子習發作,或者是在家人面前,這個男人也沒打算和在單位那樣裝模作樣,他提了提子,準備了兩下,加速跑了兩步,朝著樹干就蹬了上去。
他就只是想隨便試那麼一試。
可是碗口的樹,說不,說細也不細,也不是誰想踩就能踩穩的。
毫不意外地,當燕飛母子聽到驚呼的時候,轉頭一看,這個一家之主正不幸地坐在地上扭腳脖。
原本以為隻是跟人出差,冇想到被人扔進河裡差點淹死,我回來調查當年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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