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靜錯愕:“盛經理……”
“坦白來講,你一定很困我為藏書網什麼要這樣做,我只是想取得東遠的控制權。我其實是東遠另一大東慶生集團的代理人,管理層的大部分人都支持我,而且我還是新增選的董事。所以現在我希拿到孫平名下的那5%的權,當然如果你不愿意賣,對我或慶生集團而言,也只是更費周折一些。我們可以在特別東大會上提議增發,稀釋聶東遠名下也就是聶宇晟可以掌控的持,到時候你不論是什麼態度,對我們而言,都不重要。”
談靜完全愣住了,做夢也沒想過盛方庭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盛方庭說:“你曾經講過很多年前的一個故事給我聽,那麼今天我也講述一個很多年前的故事給你聽吧。這個故事,發生的時間比你母親的故事要早很多。”他的聲音平靜無波,“你也知道,飲料三廠的前,是華僑創辦的‘樂生記’康樂汽水公司,當年‘樂生記’的康樂汽水行銷東南亞,是鼎鼎大名的百年名牌。當初聶東遠白手起家,也是靠生產這款保健飲料,而且還為了‘樂生記’這個注冊商標,跟一家港商打過好幾場司。最后在政府的偏頗下,法庭將這個商標判給了聶東遠的飲料廠。
“‘樂生記’當初之所以以這三個字為商標,實質是因為那個創建汽水廠的老華僑,名字里有個‘生’字,所以給飲料取名為‘樂生記’。雖然到今天為止,東遠集團仍舊是全球‘樂生記’商標的持有人,但這個商標在數十年前,事實上卻是屬于那個創立‘樂生記’的華僑家族。公私合營之后不久,這個華僑家族選擇退,并且舉族搬遷去了香港,而后大部分家族員,都輾轉到了國。家族第二代就在國落地生,重新創業。這次他們仍舊選擇了父輩名字中的那個‘生’字,用作自己公司的名稱,華僑家族第二代創立的是醫藥公司,經過數十年的努力,規模逐漸擴張,第二代的家族領袖非常有遠見,早在九十年代初期就回國投資,立中外合資的醫藥公司,這家醫藥公司,名稱里也有個‘生’字,就是今天著名的上市公司慶生集團。所以現在你明白了嗎?為什麼慶生集團是東遠的第二大東,為什麼慶生集團想要謀求東遠的控權。‘樂生記’本來就是屬于他們的,他們只是想要來討回,幾十年前被迫放棄的東西。”他最后笑了笑,“談靜,其實你和聶東遠之間,是有著海深仇的,你忘記你母親的死了嗎?你父親的死,說不定聶東遠也是幕后主謀。你難道這麼輕易就原諒殺死自己父母的真兇?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你不肯和慶生集團合作,我們給出的價格,絕對合理。東遠的資金鏈已經繃到了極點,他們沒有實力來打這一場反擊戰。聶宇晟也沒有那個本事,他是個外行。”
談靜思索了片刻,才說:“盛先生,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雖然你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但我覺得事不是這樣的邏輯。沒錯,聶東遠跟我之間,是有著不可逾越的恩怨,這也是當年我為什麼離開聶宇晟的原因。但如果沒有聶東遠,飲料廠被港商收購,或許‘樂生記’會比今天還要紅火,但也或許廠子早在好多年前就倒閉了。我記得媽媽說過,當初港商的那個飲料廠,競爭不過聶東遠,后來就倒閉了。東遠雖然是靠生產這款保健飲料起家,但后來它真正出名,是因為礦泉水和茶。我雖然是個外行,但也知道一點兒。如果東遠的飲料不是賣得這麼好,慶生集團會起心想要收購東遠嗎?你的話雖然聽上去很打人心,但是盛先生,我是不會選擇跟你合作的。”
“我早就猜到你會拒絕跟我們合作,但這不影響大局。人生就像是一盤棋,所有的伏筆都已經埋好,你這顆棋子并不能起到什麼關鍵作用,我勸你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現在東遠這麼,價一跌再跌,你拿著權,也沒有多益。不如順水推舟,你即時套現走人,帶著孩子拿著現金安穩度日。”
談靜定定地看了盛方庭一眼,才慢慢地說:“盛經理,我很謝你從前幫助過我。”
盛方庭非常坦率:“不用謝,那時候我也不見得安什麼好心。不過不論你說什麼,我或慶生集團都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盛經理,我不是想要你改變主意,而是讓你知道,我也是不會改變主意的。”談靜深深吸了一口氣,“聶宇晟做任何決定,我都會支持他,因為做生意的事,我不懂,但權是孩子爺爺留給孩子的,我不會賣。雖然這權是你替我爭取得來,但是我絕不會在這種況下,跟你或者慶生集團進行所謂的合作。”
盛方庭點點頭,說:“真可惜,我真不愿意做你的敵人。”
談靜困地看著他,他說:“有一種人看上去孱弱,但在兩種況下會變得格外堅強。一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二是為了保護自己著的人。很不幸,你正好是這種人,我真心不愿意與你為敵,亦是因為此。”
談靜說:“您太抬舉我了。您也知道,我其實一無所知,也沒什麼本事。”
盛方庭只是笑笑,他說:“話不投機半句多,談士,作為孫平的監護人,東遠的大東,我正式地通知您,由第二大東慶生集團提議的特別東大會,將在下周召開,我們的主要提案是增發,以便有效解決東遠的資金缺口。預計增發是兩千萬,按照公司章程,東都有優先配權,您或是聶宇晟先生,同樣也有優先配權,只是預計調的金額會超過數億,慶生對此,志在必得。如果您有任何疑問,可以聯絡董事會的董事書,他會詳細向您解釋。”
談靜此時倒鎮定下來,問:“我也可以代表孫平,否決這個提案?”
“當然。您有投票權,不過以目前的力量對比來看,你和聶宇晟加起來,也否決不了這個提案。所有的東基本上都同意增發,因為這是對公司有好的。現金流缺口這麼大,聶宇晟拆了東墻補西墻,也只是權益之計,而且分銷商已經超級不滿他的做法,大家都不介意,換個人當代理董事長。”他放重了語氣,甚至還笑了一笑,“最重要的是,孫平的另一個監護人,是孫志軍。他收了我的錢,已經答應在投票的時候,不同意你的意見。孫平的監護人,可不是你一個人。如果兩個監護人意見不同,你們的投票,基本上在東大會上就是廢票。”
談靜又定定地看了盛方庭片刻,問:“當初你堅持要我向聶東遠提出權贈與,是不是早就算到了今天?”
盛方庭語氣平淡:“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早就應該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幫你,自有我的目的。”
談靜點點頭,說:“職場之中,您教給我的東西最多,今天我又學了一招,謝謝您。”
盛方庭很客氣地問:“需要讓司機送你嗎?”
“不用,謝謝。”
談靜站在電梯里的時候還很鎮定,迅速地思考了一遍對策,從前的律師是盛方庭介紹給的,也不敢咨詢,左思右想,竟然想到了剛才怒氣沖沖的舒琴。從前上班的時候,公司通訊錄里有舒琴的手機號碼。試著一撥過去,沒想到舒琴正在著急,一接電話聽出是的聲音,就問:“談小姐,有沒有見到聶宇晟?”
自從那天晚上之后,聶宇晟就再也沒有跟談靜說過話,談靜聽到有關他的事,都是李阿姨提到一句半句,只知道今天他有個聽證會,卻不知道這個聽證會的容和重要程度,因為聶宇晟很跟家里人提起工作的事,李阿姨都是旁敲側擊,才知道一星半點兒。舒琴見還蒙在鼓里,哪里還忍得住,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的前因后果都說給聽,當然還忍不住再添上兩句:“談靜,事都到這分上了,我不管你跟聶宇晟是什麼關系,在鬧什麼別扭,剛才我打他的電話一直關機,他的主任從手室出來,也找不到他,急得都高了,醫院把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聶宇晟是個死心眼兒,不讓他當醫生,比殺了他還難過。當初為了學臨床,他跟他爸爸慪了多氣。談靜,你知道他為什麼學臨床嗎?你知道他為什麼學心外科嗎?”
談靜沉默了片刻,說:“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就好!那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公司這邊也一攤事,書也找不著他的人,馬上慶生集團要開特別東大會,討論增發的事,這件事非同小可,關系到東遠的控權。盛方庭是我介紹到東遠去工作的,我當初……我沒想到他會下這樣的狠手……可是現在說什麼也九九藏書沒用了……談靜,你好好想想,聶宇晟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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