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云卻好像不愿意過多的討論這個,他沉默了一下,只是模棱兩可地回答:“不用擔心。”
其實確實有點擔心,哪怕是出于朋友的立場。更何況,珊珊的生活看了幾年,也參與了幾年,難免對這種疾病心生畏懼。
馬路對面便是目的地,舒昀有點走神,穿過斑馬線的時候幾乎沒注意到通燈的變換。一腳踏出去,腦子里還在想著那晚裴云的話,結果冷不防聽見近傳來急促的汽車喇叭聲。
嚇了一跳,抬頭的同時已經被人從旁邊拉住。
差不多就在同一時刻,車子帶著快速涌的氣流從前過……
不驚出一冷汗,然后才發現自己被人牢牢攏在懷里。隔著厚厚的料,那人的溫和氣息傳遞到的上,呆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還沒從方才的驚險中離,只是拿一雙手揪住他腰側的角,手指了松……松了又。
沒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麼,對方似乎也停頓了許久,這才放開,隨即便皺著眉訓斥:
“這種時候居然走神,你不要命了?”
其實的上仿佛有種香甜溫暖的味道,像是某種亞熱帶水果,在這樣的天寒地凍里顯得那麼人,令他幾乎舍不得放手。他暗自平復了一下自己中紊的氣息,低頭只見臉蒼白,顯然也是驚魂未定,于是便又低聲安:“沒事了。”
這一回,他的聲音好像徹底驚醒了。舒昀的僵了僵,隨即偏過頭,有些尷尬地退開來。
說:“謝謝。”
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做些什麼,在某個瞬間,好像靈魂出了竅,唯一的只有那抹陌生而又悉的氣息。
其實兩人從來不曾得這樣近,哪怕是在青春年最曖昧的時候。而方才被他抱著,剎那間涌上來的竟然是一種近乎奇妙的親和幸福。
那是曾經無比接近卻又最終肩而過的覺,是曾經最收獲的覺,所以克制不住,如同貪一般,放任自己沉溺其中,忘了離。
現在終于知道了,原來是這樣一種覺。
他的,他的懷抱,還有他膛的氣息,原來是這樣的。
舒昀的尷尬和無措統統落裴云的眼里,其實現在的樣子竟與當年的青很有幾分相似。裴云心中微,語氣不下來,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寵溺與欣喜:“跟我客氣什麼,下次過馬路注意力要集中。”
牽角,出似是而非的笑意,卻仍舊別開目,只是一徑盯住數字跳的紅綠燈。
最后他們一同過了馬路。臨分手時,裴云問:“今年在哪里過年?”
“B市吧。”舒昀想了一下,又解釋:“那邊有親戚,我和他們一起過。”
“你哥哥呢?我記得他也在本市工作。”
這是他們第一次談及這個話題,舒昀不由得怔了一下,眼神默默地黯淡下來:“……他去世好幾年了。”
裴云吃了一驚,很快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回給他一個若無其事的微笑,“事已經過去很久了。那個時候你還在國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雖然的表輕松,但他還是看出的難。這實在不是一個好話題,所以盡管裴云心里有著太多的驚訝和疑問,卻還是選擇閉口不言,只是待:“你出發之前告訴我一聲。”
“好。”答應下來,沖他擺手,目送他離開。
可是壞心卻從此一直跟著舒昀,就連晚飯都沒好好吃,結果偏偏半夜周子衡打電話來。好不容易才睡著,此時被鈴聲吵醒著實惱火,只聽見電話那頭聲喧囂,周子衡的聲音夾雜在的說笑聲中,問:“睡了?”
沒好氣,隨便應了一聲。
他又語氣曖昧地半開玩笑:“最近一個人睡覺,有沒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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