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回頭,只是從玻璃上看見的倒影,一步一步似乎走得很慢,最后居然在半途中停了下來。
他不知道又想干什麼。
窗外被黑夜籠罩,花叢里的矮燈出橘黃的。暖春已經到來了,燈邊圍繞著幾只不知名的飛蟲,小小的蟲子被天驅駛著向往明,留連在溫暖的燈罩外不肯離去。
“小曼是誰?”仿佛隔了半晌,舒昀的聲音終于飄過來,
周子衡的眼神似乎不自覺地微微了一下,然后才轉過,狀似漫不經心地看向。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你的東西。”遙遙倚著樓梯扶手,手指間捻著照片朝他晃了晃:“不小心看到的。”
照片上是個孩子,十七八歲的模樣,真正的青春蓬朝氣人。站在一片黃澄澄的花海中央,明的將勾勒得仿佛一位絕的靈,纖巧、靈,翹起的角擁有極為好的弧度,即使印在照片上,似乎依舊可以看見眼波流轉,彩耀人。而那片花海無邊無際,遠遠地連綿延,一直接往碧藍如洗的天空。
這幅如畫般的場景勾起了舒昀心里某些遙遠的記憶。其實要回想起來并怎麼不費力,因為這樣多這樣的油菜花,盛開得竟比還要燦爛的花海,也只見過一次。
在麗江。
在這張照片的背后簡短地寫著:小曼,于2004年春。字跡剛勁拔,舒昀對它并不陌生——這是出自周子衡之手。
“你想知道什麼?”高大的男人背靠落地玻璃窗,目落在照片上,臉上似乎沒什麼表,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是誰?”
“這很重要麼?”
“我想知道。”舒昀笑笑,揚著眉稍,仿佛蠻不在乎地說:“我猜你們的一定很好,至曾經很好。對吧?”
周子衡并不回應,目卻悄無聲息地沉下來,角的弧度說明他不太高興了,但本不在乎,反倒繼續說下去:“如果不好,又怎麼會讓你一直保存的照片到今天呢?”忍不住又瞄了一眼照片上的日期。2004年……呵,真夠久遠的。為什麼卻一直沒看出周子衡是個長的男人呢?
然而,其實還有另一件事,那才是真正在意的。
那個夜晚,他喝醉了躺在沙發上,拉住,里的卻是另一個名字。
小曼……
其實的記憶力一向不算太好,可是很奇怪,這個名字卻一直記了這麼久。甚至當剛才第一眼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幾乎立刻便想起那天的形了。
有一點揪心,承認。即使隔了這麼久,想起來心里還是不舒服。
所以也不想讓他好。
“這個小曼,現在在哪兒?”
“不在了。”周子衡終于開口說話,臉上第一次對出不耐煩的神,可是聲音卻平靜得可怕,吩咐:“把照片放回去。”
……死了嗎?!這個答案倒是完全超乎舒昀的預料。不由多看了他兩眼,難得乖巧地點頭說:“好。”轉往回走了幾步卻又突然停下來,從高俯視著那張沒有毫表的臉,以同樣平靜的語氣問:“但一直活在你的心里,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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