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倔，我倒是想押著他搬到我那里一起住，好歹可以照應一下。但是他絕對不會聽話的。”郭林的神變得有些凝重。

三個人在走廊上商量了一會兒，直到醫生帶著護士來查房，郭林才看了看手表，說：“我公司還有點兒急事，晚一點兒再過來吧。”

莫莫跟著郭林一起離開，最后倒只剩下舒昀一個人。

進了病房，才發現裴云已經醒了。

走上前沖他笑笑，“覺好些了沒有？”

顯然沒有想到會是，裴云愣了一下才微微閉上眼睛，語氣不太好，“你怎麼來了？”

“照顧你啊。”答得自然，“他們臨時有事都回去了，晚些才會過來。你這邊總得有人看著吧。”

裴云沒再說話，只是了手臂，似乎想要起。

急忙攔住他，“現在還是別了。”

他抬眼看，清俊的面容幾乎沒有一，兀自低嘲道：“我沒有那麼虛弱。”

“我看夠戧。”到底還是阻止了他的作，臉一正，仿佛無奈又仿佛帶著哀求，“醫生說你需要靜養，你就聽話好不好？”

他終于不再反駁，其實倒不是因為醫生的叮囑，而是為了最后的語氣。

午后三四點鐘的還有點兒耀眼，閃爍這穿過高聳茂的大樹落在窗臺上，影斑駁，猶如碎金。

大概是之前莫莫帶來的花，整束在窗前的花瓶里，潔白素雅開得正好。舒昀給花換了一回水，恰好照上的側臉，彎長的睫微微低垂，仿佛一道寧靜好的剪影。裴云將目游移開去，心口卻是驟然一痛。

問他：“嗎？”一邊仔細兌了溫水。

原來你這麼會照顧人。”他就著的手喝了水，略顯疲憊地閉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似乎不愿和說話，整個下午惜字如金，甚至都不肯多看一眼。

不過考慮到他在病中，緒反常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也不同他計較，只是趁機勸說道：“其實在這方面郭林比我更強。你這樣讓我們都不放心，要不要考慮暫時搬去他那里，彼此有個照應？”

“我沒事。”他低咳兩聲，冷地拒絕了這個提議。

吃飯的時候醫生又來巡房，見到舒昀正在小心翼翼地替裴云墊高枕頭，不由得贊許道：“小姑娘手法還專業的嘛。”

這位姓黃的醫師是心外科的主任，頭發已經花白了，笑起來神和藹，卻又自有一威嚴在。

他給裴云做了例行檢查，又詢問了下午的況。裴云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老醫生瞪了瞪眼睛，“怎麼每次都是同樣的問題，你就沒點兒新鮮的？”看樣子兩人早已十分稔。

臨走之前，老醫生又代，“先觀察兩天再說，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晚上建議有人陪床。”

裴云力不濟，抑或藥的作用，在飯后不久他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病房里一下子靜下來，舒昀特意將手機調無聲，唯恐打擾到他。可是即便這樣，他的呼吸仍舊帶著紊和輕微的急促，薄在燈的映照下顯出失般的蒼白。

他的況比珊珊要嚴重得多。

然而，為什麼直到今天才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