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雲瀾還蓋彌彰地補充了一句,“當然,大人我不是在說你。”
斬魂使知道自己方才的諸多瞞是惹他不爽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賬東西是故意指桑罵槐地消遣自己。
他一時哭笑不得,下一刻,卻又明白過來,趙雲瀾恐怕是聽見了鬼面人最後留下的話,所以才在這極有分寸地酸上幾句,一方面讓自己覺與他的關系更輕松隨意一點,一方面也是在晦地向自己表示,他不會因為鬼面人三言兩語而瞎猜忌什麼。
斬魂使心裡一沉——這人是人中之,總覺……瞞不了他多久。
汪徵“啊”了一聲,有些焦急地問:“那怎麼才能把他們放出來?怎麼才能讓他們安息?”
從表盤裡傳來的聲音終於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回來。
“大人已經把山河錐帶走,山頂的聚陣自然就破了,等他們自己想通了,樂意了,也就出來了。困在裡面的魂魄不出來,當然是不想出來,除了他們自己,誰又能真正困住他們?”趙雲瀾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說,“當年的事,說到底,不也是人心裡有所不平嗎?”
汪徵默然不語。
趙雲瀾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給重新開始走的表校對了時間:“你這傻丫頭不也是一樣嗎?”
汪徵:“……我有罪。”
趙雲瀾痛快地說:“是啊,回去給我一份三萬字檢查,扣半年獎金,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思想認識吧汪徵同志,年底黨校集中培訓的名額是你的了,回頭我讓祝紅給你找,穿上去給我好好上課。”
汪徵:“……”
沉默了一會,輕輕地說:“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都無能為力是嗎?”
趙雲瀾忽地笑起來:“你這蠢貨,現在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