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哥愣了愣,頗有些意外地“哎呀”了一聲——他也知道自己個什麼貨,跟趙雲瀾這樣的大混混稱兄道弟是沒問題,遇上這些目下無塵的高知,心裡也明白人家看不起自己,因此並不去主討嫌。
沒想到沈巍突然來了這麼一手,這在朗哥的酒生涯裡倒是個全新的驗,他立刻二話沒說,三口並兩口地也喝了,而後似乎挖掘到了一片新大陸,暈暈乎乎地就把炮火轉向了沈巍。
趙雲瀾的目在桌上掃了一圈——見那以“修行人不飲酒”為由避禍的假和尚林靜,正一邊念經一邊啃大棒骨啃得滿流油,而祝紅裝純兮兮地說“人家孩子是要喝紅酒的”,也在那自娛自樂地吃得非常歡快,楚恕之半杯酒剛沾了個,就開始裝死,郭長城……郭長城這實誠孩子倒是早被放倒了,這個大約沒裝,是真“死”了——總之,一票人馬,就沒有一個站出來給他解圍的。
趙雲瀾暗自磨了磨牙,給他們一人記了一筆,趁著說話的功夫,給沈巍夾了好多菜,以防他喝得太猛上了頭,再發揮他的推杯換盞並忽悠大法,跟沈巍合夥,把朗哥這酒桌上的攪屎子給灌趴下了,這才算是解。
沈巍顯然不習慣這種應酬,早已經兩頰緋紅,連眼神也有些迷茫了,站起來的時候一個沒站穩,又“撲通”一聲坐了回去,趙雲瀾趕扶了他一把,在他耳邊小聲問:“我去,你行不行,沒事吧?”沈巍晃晃悠悠地沒應聲,卻順勢手摟住了他的腰,還摟得頗。
這個……顯然是有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