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沙啞淒厲得就像小鐵片刮在了骨頭上,祝紅起了一的皮疙瘩,立刻讓趙雲瀾拽走了。
“別看,”他小聲說,“那個壽婆名聲不好,賣的都是白貨。”
祝紅忍不住問:“什麼是白貨?”
“吃了的壽糕延長的壽命不是自然壽命,讓你像植人一樣在床上罪也是延長壽命的一種,明白了?”趙雲瀾把大裹了一點,領子豎了起來,低了聲音,“好好走你的路,別東張西,這是三不管地帶,看多了它們強買強賣,惹麻煩。”
祝紅的目立刻不敢飄了,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他們倆經過長長的街市,就看見了最裡面的一個小茅屋,門口豎著一塊白紙黑字的牌子:“請”。
小茅屋百般破落就不應說了,門口卻也像古董街大槐樹旁邊那家小店一樣,掛了兩盞寫著“鎮魂”字樣的白燈籠。
“十有八/九,應該就是他們家賣的東西。”黑貓扭過頭來說,“他們家一甲子投胎一次,調換,間的鎮守大槐樹的黃泉口,間的守著鬼市的雜貨鋪。”
趙雲瀾一馬當先地走了過去,抬手一推門,“吱呀”一聲,破破爛爛的門扉就從被推開了,趙雲瀾先從錢夾裡拆下了一個小鏡片,抬手在了大門正上方,這才抬腳走了進去。
剛一落腳,裡面就傳來一個小孩的聲音,脆生生地說:“‘鏡照路,小鬼莫進’,貴客是有什麼要事嗎?”
趙雲瀾一抬下,示意祝紅關上門,只見裡屋的門簾被人掀開,一個梳著兩把刷子辮的小孩走了出來。
這小孩還沒有年人的腰高,一張臉如同紙糊,白得瘮人,兩頰上生搬套地用朱砂畫著兩團紅的紅臉蛋,一雙死氣沉沉的黑豆眼,殷紅,穿著一件舊式的棉襖,面無表。
讓人看了,非但覺不出一分一毫的可,反而覺得這張臉配上兒的聲音十分恐怖。
趙雲瀾開門見山,二話不說拿出了那本《上古聞錄》,在上面了一張鎮魂令,蹲下來,視線與小孩齊平:“有件事想問問小姑娘,求你幫個忙。”
小孩的目落在鎮魂令上,木然而清脆地說:“原來是令主大駕臨——我哥哥好嗎?”
“不敢——你哥哥過得不錯,前些天過年,我剛人給他送了幾斤臘。”趙雲瀾客客氣氣地說,“就是想問問姑娘,這本書,是貴店賣的嗎?”
小孩手接過,隔著一掌寬的距離,都能覺到上散發出的寒氣,順著書頁傳遞過來,到的地方在書面上結了一層白霜,翻開了兩頁,點頭應承:“不錯,是我這裡的。”
把書翻到了最後一頁,在角落最最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個灰的印,仔細看,能從中艱難地辨認出“雜貨”兩個字,小孩指著它說:“這是本店的私印。”
趙雲瀾:“姑娘能不能給查查這本書是誰買走帶到凡間的?”
說著,他從包裡出一疊紙錢,當著小孩的面,用打火機點燃了。
小孩眼珠一轉,出一個僵的笑容:“令主客氣了,稍等,請先進來喝一杯茶。”
兩人一貓跟著走進了破破爛爛的雜貨鋪,小孩給他們上了茶,趙雲瀾端起來聞了聞,做了做品茶的樣子——當然,他是不敢喝的,生魂不能飲食黃泉下的東西,戲文裡早就有,稍有常識的人就明白。
只見小孩從桌案後面拎出了一個線穿的巨大的賬本,一頁一頁地翻了過去,過了片刻,突然出聲:“找到了。”
小孩抬起頭來對趙雲瀾一笑:“忘了問這一任令主尊姓大名?”
“免貴姓趙,”趙雲瀾皺了皺眉,心生不祥的預,“趙雲瀾。”
“那就沒錯了。”小孩把巨大的賬本往他面前一推。
只見上面豁然記載著買主:壬午年七月十五,鎮魂令主,趙雲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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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受難,父母至親慘死,因為他的出現,我活了下來。他是冥王,也是我的老公,我很小就被祭獻給他,所以我的命也是他的。為了找出全村人消失的真相,我為他所用,整天與鬼作伴、為他送陰魂、養鬼胎。直到有一天,他爬上我的床,將我壓在身下,「洛青檸,你人都是我的,何況你的身體,滿足我的需求,自然會得到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