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將手枕在腦後,苦思冥想要如何賺錢,他前世一心撲在學習上,鬥了幾年考上大學,對老家的事知道的卻是很。即便知道幾個賺錢的路子,也都是需要一力氣的,他如今這副貴的爺子卻是無法承擔。夏恨恨地錘了幾下床,有些惱怒的想,假如是蔣東升花了無數湯藥調養好的那個就好了,他至還能幹些力氣活,賺個做買賣的本錢。
轉而想到上一世,不免又想起給了他一顆子彈的蔣易安,夏眼睛微微了。蔣易安這個人是蔣東升同父異母的哥哥,卻也是最恨蔣東升的人,這會兒怕是兄弟倆已經開始針鋒相對了吧?如果可以,他想換一種方式來報答蔣東升當初對他的幫助,就像是當初蔣東升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借給他的那一大筆錢一樣,他也樂意幫蔣東升一回,不想再牽扯.關系。
錢錢錢,他和夏志飛上學需要錢,夏媽媽的心髒病更是需要一大筆錢,將來要報答蔣東升還是需要錢。
夏看著屋頂上的紅白兩的格子紙,重重歎了一口氣:“從哪兒弄錢呢……”
正想著,便聽見外院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夏他爸的聲音急吼吼的便喊開了:“快快!快燒熱水!再弄件幹淨服來……”
夏他媽跟在後面,手上還拿著剛才送去的飯,聲音也是焦急的,“你先送到咱們那屋去,裡面好歹點著爐子,老夏,你在家守著這孩子,還是我跑一趟去請劉醫生來吧!”
“你去幹啥!七八裡路哪,你上也濺了水,快進去換件服別吹了風!”夏他爸嗓門依舊高,但是說出的話卻是護著自己媳婦的。“你在家守著這孩子,我腳程快,騎車去一會就帶劉醫生回來了。”
“可你還沒吃飯哪,你這樣行嗎……”
“怎麼不行!”夏他爸嗓門大,力氣也大,這會兒功夫已經抱著人進來了,瞧見夏從屋裡出來忙喊他幫忙,“夏,快幫爸燒些熱水送到裡屋來,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不小心掉冰窟窿裡去了!”
“水都是熱的,剛燒開。”夏立刻道,“爸,我幫你。”
夏他爸顯然沒想到大兒子這麼好說話,連答應了好幾聲,“哎哎,。”懷裡抱著的那個人了下,慌得夏他爸忙給放到了裡屋的熱炕上,因為剛做了飯,夏媽媽又特意為著夏給弄得熱些,炕上還很暖和,這會倒是派上了用場。
夏他媽跟著進來,隨便找了塊幹巾給那孩子了兩把臉,又蒙在他頭上,道:“別再讓他吹到冷風了!老夏你也趕把服換下來,去找你的服給這孩子替換上,我去拿盆兌些熱水來給他子。”
夏他爸把那掉進冰窟窿裡的倒黴孩子在炕上安置好,自己只來得及換了子,便又急忙出去找劉醫生了。
夏他媽在那邊兌熱水,忽然聽到旁邊房間傳來咚的一聲,接著便是小孩哇哇哭起來的聲音。夏媽媽哎喲了一聲,“壞了,準是從床上掉下來了!這孩子怎麼跑那那兒去睡了!”抬眼瞧見夏取了服來,就把手裡的熱巾也遞給他,“,快,你給他把服換下來,用熱巾,我去瞧瞧你弟弟去!”說完就忙去夏的房間瞧小兒子去了。
夏給床上那位掉那漉漉的服,這家夥穿的不錯,外面的夾克小皮被水泡得鋥亮,拉鏈拉開的時候都倒出好些冰渣子,裡面一件半新不舊的和襯衫,襯衫皺地黏在上,倒是勾勒出十五六歲年結實的,長手長的,看著還有料。
等到夏把他那服下來扔到地上,準備將人裹進棉被的時候,忽然瞧見了那人腰側的一傷疤——疤痕很小,也就一指甲蓋大小,瞧著並不明顯,但是卻是再悉不過。
夏心跳加快了幾分,忙把那人頭上裹著的巾拿下來,雖然還帶著幾分稚氣,但夏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蔣東升!
蔣東升凍得發白,眼睛也閉得死死的,一撮兒頭發漉漉地垂下來蔫蔫兒地落在腦門上,像只落水的喪家犬似的,一點都看不出這位在以後會叱吒風雲的模樣。他似乎是冷得厲害了,牙齒咬得咯咯響,本能地哆嗦著往夏這邊靠了靠,瞧著很有幾分可憐的樣子。
夏手腳利落的給他捂上棉被,瞧著他頭發上都帶著冰渣子,又皺著眉頭拿巾給他幹淨。
想是覺出夏手心的溫暖,蔣東升迷迷糊糊地湊過去,牙齒裡咯嘣咯嘣作響:“冷……冷冷……冷!”
夏手下作愣了下,隨後又在他腦門上了一下,額頭的溫度滾燙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