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殿。”對面的男人一把低啞的嗓音， 微微瞇眼。

“聞澤厲。”許殿挑眉，語氣冷戾。

聞澤厲舌尖抵了下牙，歪了下頭， 看了眼他後的孟瑩，額頭卻被許殿的槍抵得更，聞澤厲收回了視線， 說︰“你把我妹妹遣回京都，就為了這個的？”

許殿指尖用力，毫不客氣地抵著，鏡片裡閃過一要笑不笑，“關你什麼事？”

“厲害。”聞澤厲點點頭， “許家出了你這麼一頭狼，是厲害的， 但是你為什麼還跟我搶這永恆之葉？”

“競價高者得， 你玩不起就別玩。”許殿手， 拉了孟瑩的手腕一下， 陡然接到溫暖， 孟瑩顧不得其他的， 地站在他後，周圍的人散了很多， 也有些人看著這邊， 兩個東方面孔的男人如此對峙， 也引來一些人看熱鬧， 甚至有些高壯的男人吹了下口哨， 興燃燒。

“你那麼提價，我怎麼玩？”聞澤厲語氣也狠厲起來。

許殿倒是略帶散漫，“哦，那沒辦法，我已經標下了。”

男人不吭聲了。

對面的楊視線地釘在許殿的臉上，還有他後的孟瑩上，看似平靜，實際楊眼眸裡晦不明。

孟瑩大大方方地跟對視，看到手裡拿著的牌，認出了剛剛耳釘價的那個牌子。

僵持了一秒後，聞澤厲卻再次看向孟瑩，看到了脖子上戴著的鑽石項鏈，楊也看到了，楊臉巨變。

刷——聞澤厲把槍收了回去，對楊說︰“沒辦法了，項鏈在那裡，人家配一套了。”

楊咬牙，死死地看著許殿。

許殿卻沒看，將槍拿下，扔給一旁的司機，司機快速接過槍，放進小箱子裡，隨後，松了孟瑩的手腕，轉而摟著孟瑩的腰，理了下襯衫領帶，轉往離開。

孟瑩順著楊的視線，手抓了下脖子上的項鏈。

到了葉子的形狀。

哦，這項鏈跟那個耳釘好像是一套的。

高跟鞋踩上臺階，心還在加速跳著，直到出了皇宮，看到燈火輝煌的建築，才略微松一口氣。

許殿扯了下孟瑩肩膀的外套，披了，低聲問︰“冷不冷？”

“還行。”孟瑩回答。

司機提著那小箱子，一路跟在後，下了長長的臺階，就看到楊跟那個聞澤厲的男人也出來了，兩輛車離得很近，聞澤厲拿下裡的雪茄，一隻手著車門，問道︰“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宵夜？”

許殿拉開車門，看了孟瑩一眼，“去嗎？”

孟瑩真的茫然了。

這兩個人剛剛還生死對槍，現在一起吃宵夜？

對許殿的圈子現在沒什麼興趣，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一句︰“他是誰？你們剛剛？”

“哦，聞瑤的大哥。”

“聞瑤？”

許殿拽了下領口，抬抬下，有些熱，他略有些尷尬，且小心地看孟瑩一眼，說︰“就是...上次TY—中國那場秀，最後那個模特。”

記起來了，那個穿刺繡的模特，下場後撲到許殿懷裡的那個漂亮模特。孟瑩遲疑了下，又看了一眼那邊。

楊站在另外一邊車門，也是看著這邊。

孟瑩挑眉，轉頭看了眼側的男人，最後笑了起來，“那行，去吧。”

這種名場面，可以看看。

“好。”許殿護著孟瑩坐進車裡，給拉好擺，一邊解著領帶一邊對聞澤厲說︰“行啊。”

聞澤厲點頭，“跟我們的車。”

許殿關上車門，領帶拿下來，隨手纏在手臂上，繞過車子，從那邊上車，吩咐開車。

後那輛奔馳開過來，從邁赫邊而過，邁赫跟著，孟瑩扯下肩膀的外套遞還給許殿。

許殿接了，看一眼。

肩膀白皙，穿這個子腰很細，許殿又扯了扯領口，正想說話，孟瑩卻笑著看他一眼，問道︰“楊跟他在談？”

許殿一愣，就著車裡的線看眼楮。

眼楮彎彎的，很漂亮，而且帶著幾縷好奇，許殿說︰“我哪兒知道？”

“哦。”孟瑩應了聲，微微掩打個哈欠。

許殿心突然發慌，突然吩咐司機︰“回公寓。”

孟瑩睜開眼，說︰“回公寓幹嘛？”

許殿一聲不吭，地盯著。孟瑩抬手，了下他的耳垂，許殿一僵，下一秒，手撐在椅背上，微微往這兒傾靠過來，孟瑩慢條斯理地著，對許殿說︰“我想吃宵夜。”

許殿搭在椅背上的手用了點兒力，他吩咐司機，跟上那輛奔馳。

司機在前頭，十分無奈，好在他開得不快，隨後一拐彎，又跟上了。不一會兒，前面的奔馳停在了一個華人區的花園式餐廳，這餐廳是天的，很多華人面孔，奔馳車門打開，聞澤厲跟楊各自從一邊門出來，聞澤厲回頭看。

邁赫緩緩停下，許殿從車裡下來，甩上門，繞到這邊，牽著孟瑩下來，孟瑩子要比楊那套還要短，完全可以自己走，許殿非要牽，車門關上後，許殿接了司機遞來的外套，給孟瑩披上。

走到聞澤厲那兒時，聞澤厲冷哼。

“我妹說你很溫，我怎麼那麼不信呢。”他從司機手裡接了煙，問︰“你的那個書，什麼來著？江譯，家庭狀況怎麼樣？”

三個人排，聞澤厲走在許殿側，煙都沒點，有些思索。

“高材生，書香世家，父母都是教授。”

“教授？也還可以。”聞澤厲點點頭，服務員拉開了椅子，楊落座，聞澤厲落座在側，孟瑩跟許殿在對面，孟瑩恰好對著楊，楊心不在焉，視線時常落在孟瑩脖子上的那條項鏈。

還有孟瑩側的許殿，許殿接過聞澤厲遞來的煙，低頭點燃，聞澤厲服務員上吃的，又問許殿︰“他工作能力怎麼樣？”

“跟著我幾年了，沒有被炒掉，房子車子都買了，你說怎麼樣？”許殿叼著煙，挑眉反問。

聞澤厲冷哼。

“像你就麻煩了。”

“那倒不至於。”許殿拿起筷子，乾淨了，放在孟瑩的手裡，又吩咐服務員來杯溫水，溫水上桌後，許殿遞給孟瑩，把煙挪開了些，低聲道︰“口紅了，喝點水。”

說著，手指抹了下孟瑩的角，孟瑩擰眉，也跟著手，他指尖抓了指尖一下，鏡片

裡的眼眸，含著笑意。

孟瑩推開他手，瞪他一眼，接著拿紙巾，端起水喝，確實很。

聞澤厲瞇眼，煙霧繚繞地盯著孟瑩。

“你喜歡的這，是個演員吧？”聞澤厲反應過來，有點眼了。

許殿看聞澤厲︰“孟瑩。”

“哦。”聞澤厲收回視線，隨後看楊一樣，楊臉一直不好，他說︰“你們楊家跟許家不是關系不錯嗎？怎麼沒打個招呼？”

黎城的某些事，遠在京都的聞澤厲是不知道的，他這個話一出來，就見楊臉更加僵。他再看許殿，許殿慢條斯理地著煙，說︰“以前是好的。”

說完，他手在桌子下抓了孟瑩一下，很。

孟瑩想回來，卻發現他指尖似乎有些抖，看一眼，一秒後，他湊過去，在耳邊很低，帶著幾縷哀求︰“別走。”

孟瑩看著他。

他再次抬頭，桃花眼裡卻已經恢復了平靜。

不一會兒，吃的上桌了，都是中餐，有粥有灌湯包，還有燒烤，不過是一桶的那種燒烤，放在一個竹筒上拿來的。

粥是給孟瑩的。

楊遲疑了下，對聞澤厲說︰“我也要粥。”

“我問問。”聞澤厲對服務員說，服務員卻說這是最後一碗了，聞澤厲也不強求，他對楊說︰“吃包子吧。”

楊咬著下，想起了一年前，柳煙那嘲笑的話。

“吃著碗裡瞧著鍋裡，最後肯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

*

這頓宵夜下來，孟瑩搞懂了聞澤厲邀請吃宵夜的目的了，這人一直在探聽許殿的那個書助理，江譯。

按這個意思，是他妹妹跟江譯正在曖昧中，聞瑤每天都笑得像個傻子一樣，他哥哥終於發現了。

於是，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至於楊，似乎是專程過來拍這個耳釘的，可惜被許殿那麼高的價格買走了。

再然後，孟瑩知道項鏈跟那耳釘是一整套的，就覺得脖子很重，隨時可能被人砍下來，而再按聞澤厲話裡話外的那個意思。

聞澤厲已經結婚了！

跟楊，是不是，看起來不太像，但誰知道呢。

孟瑩全程沒怎麼說話，就是吃。

但楊視線常往許殿上，倒是有看到幾次。

吃完宵夜，回公寓，孟瑩有點兒困，許殿喝了點酒，有淡淡的酒氣，他側著子，手支在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