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安俯,替攏了攏,笑著說:“你不喜歡人靠的太近,我們就平淡的過。你不愿意談,那我便不說。”
“只要你喜歡的我都可以做到。”
“盈盈,”他語氣仍是一如以往的溫,溫到令心慌:“這樣不好嗎?”
不好。
你別這樣,陳青安。
“我要聽你說,到底……是什麼時候?”鐘盈眼神渙散,喃喃。
短暫的安靜過后,他開口了。
“我很抱歉,是你大一那年。”
陳青安低頭,認命般緩緩的笑:“那年夏天,8月24日,在明大醫學部報告廳。”
“——我對你從來不是什麼友。從第一眼見你時,就是這樣。”
過往的對話,一字不重新鉆回心里,鐘盈手心冰涼,怔怔往后退了步。
我真的怕。
陳青安,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來臨,一旦開口,后面就沒那麼難,陳青安先是很平靜:“我知道,說一個謊不僅要用一千個謊來圓,還要自食苦果,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但從頭到尾,我對不起的只有你,沒有他梁致什麼事,我還不至于那麼下作。”
“他父親斗法輸給淳安,自己急功近利折騰壞了,這錯憑什麼由我替他背?至于告訴爸的那件事,你說我險詐說什麼都可以,你怎麼折磨我都可以,我不后悔。”
“即使……即使當年你最后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陳青安偏過臉,神愴然又決絕:“我也不能眼看著我的心上人無知無覺,和一個癮君子在一起。”
……我的心上人。
那年,他有多煎熬,鐘盈永遠都想象不到。
那年九月臨行前,去明大口腔拔智齒,魏微知道陳青安的心思,悄悄跑來告訴過在醫院實習的他。
可他連,連多見一眼都不敢。
他算什麼啊,他有什麼資格?
他沒去,只是默默把心底的翻涌按回去,裝作不在意。此后文章照寫,作照練,仿佛那驚鴻一瞥,就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可沒想到,淳安窺破他的心思,作為老對家的梁家,消息當然格外快的傳到他耳朵里。
就在一個周五晚上,淳安來明城找他,告訴他,梁家年初時,頹敗已現,而如今是徹底倒了。
還給他看了張ins截圖,為口腔醫學生,陳青安怎麼可能認不出用作麻醉的笑氣。
陳淳安繼續添油加醋:“北留學圈就這麼大,他又是個熱心社的,彎彎繞繞總能認識到。人要墮落最簡單不過,別說笑氣了,連葉子都飛過。青安,你真就干看著?看著你那一眼萬年的白月心上人,和這種人攪和一輩子?”
他瞳孔劇烈收,不答。陳淳安也不管,調頭就走。
不過三兩步,聽陳青安在后喊,聲音嘶啞:“……哥。”
“你幫幫我。”
我真的好想要。
可后來,就連一心幫他的兄長,也被陳青安搞的有點瘋。
陳淳安本以為,人家既然徹底斷了,你又不差,沖上去追不就行了。
“不行,別嚇著。”陳青安神恍惚,否定道。
于是,他小心翼翼,吸取梁致沒能抓穩的教訓,甚至可以說是機關算盡,連初見的那場聚會都是拜托魏微穿針引線,心設計的。
往后的時,他把最溫的呵護盡數給到一個人。
就這樣一步步,最終引的鐘盈墜他編織的天羅地網里。
作者有話要說: 不放心啦。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假如不讓鐘盈知道陳青安有多,那才是真正的難過。
梁致真的只是炮灰,鐘盈在乎的是陳青安居然騙了,還用這北北麼腹黑偏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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