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他大費周章地拎著畫出現，對問，“你怎麼理解它？”

卓楚悅之前是見過這一幅畫，馬上回答，“你的人。”

“是我偶然看見的陌生人，不過確實描述的是，我想請問你，是什麼？”

霧水滿頭，回答，“不期而遇。”

“所以，你在街角看到貓，還是狗，你選擇哪一個？”

卓楚悅想了想，“狗。”

解釋說，“貓太自由，我怕他離家出走，再也找不到他了。”

“有時候狗在等待他的主人，所以他會咬你一口，有時候貓想要一個港灣，所以他會跟你回家。”他說。

“是放下既定的規則，拋棄你以為的概念，沒有其他，只有一個條件，當你確定自己上他的時候，就是。”

切會到，藝家都有多多的不可理喻。

卓楚悅想到了自己，也曾經不可理喻？

工作陷瓶頸，于是，來咖啡廳，尋找藉。

午后兩點鐘，外面的異常焦灼。在眼前的桌上，有漂亮的拿破侖，栗子蛋糕，玫瑰水，咖啡。

發呆半晌，聽見坐在對面的陳詩敏說，“你去，就有靈了。”

笑，“和誰？”

“顧……”陳詩敏糾結，想不起他的名字。

卓楚悅搖搖頭，并沒有幫解，而是說，“有一件事，十五歲我羨慕過，二十歲認為這樣的想法很稚，現在，又想繼續稚。”

“什麼事？”

“說不清的。”

“要說就說，不要吊人胃口。”

“不是不想說，是有點難為，你不要笑我。”

在詹士杰大談自己的觀點時，已經忍住沒有說，不用你來提醒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陳詩敏眼神炯炯，“先說來聽聽。”

“顧崇遠再好……他也不是梁明軒，任何人都不是他，世界上只有一個梁明軒。”

他不是冰島人，不需要學習冰島語，他就在邊。

“他教會我三件事，要珍惜時間，人生，珍自己，我一生用。”

陳詩敏不知如何接話，喃喃說，“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卻不是我的人。”

卓楚悅轉頭向玻璃窗，企圖烘干眼睛。

“你終于承認了！”

“至始至終，我都知道自己的人是誰，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陳詩敏差點跳起來，“你可以把這些話告訴他！”

“我擔心告訴他的時候，我就失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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