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聞言在沈在家里緩了一天, 那天晚上他沒有，只抱著睡了一夜。

第二天總算神清氣爽一些后，盛聞言才能和沈在一同起床, 用了早餐。

之后，他開車先送去了啟盛，自己再回IZ。

后來幾天, 沈在沒有開會的話都會來接下班，他沒送回家，每次都是帶回的自己家。

幾天住下來，他家里也多了許多的東西, 換洗的, 睡，日用品，化妝品, 盛聞言覺得，這里快第二個家了。

當然這幾天，他依然。

只是第一次被控訴了，后來幾次他都在克制，下手溫了好幾倍。

這讓盛聞言開始嘗到興的妙, 甚至, 有點貪起沈在的來……喜歡他在床上滿眼的模樣, 這跟白天的他不同, 會讓覺得，他在沉迷, 也在更加喜歡。

這天, 盛聞言在公司開了個早會, 結束后, 和財務部的總監聊了幾句。總監是個明的人，工作能力很強。

盛聞言一直崇拜的，跟的關系也比其他總監要更好。

“小盛總，最近有發生什麼好事？氣神這麼好。”聊天末尾，財務總監笑著說了句。

盛聞言啊了聲：“好事？沒有吧。”

財務總監道：“那就是因為談了。”

盛聞言愣了下。

總監道：“談的人會容煥發，你現在就是那個樣子。”

盛聞言自己倒沒察覺自己有什麼不一樣，只是回辦公室時路過辦公區，和手底下的人閑聊了兩句，又有兩個人問，最近神采奕奕，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回到辦公室后，盛聞言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給沈在發消息。

【最近我是不是很漂亮？】

沈在一分鐘后回復：【？】

盛聞言：【我知道我一直很漂亮，但是我想說的是，我最近不是普通的漂亮，是頂漂亮那種，對嗎？】

沈在回復了一個微笑的表，關于漂亮這方面的問題，他實在被問過太多次。

盛聞言：【怎麼辦，最近大家都在夸我神好，我尋思著，是不是你的元氣都給我吸走了】

沈在：【……胡扯】

盛聞言：【哎呀，人家說真的啦～好害怕哦，這樣天天做，會不會我越來越年輕啊。那，你會不會盡人亡？】

發完這一句，盛聞言靠在椅背上，狂笑了一陣。

盡人亡，真適合最近的沈在。

片刻后，手機震。

沈在：【希我盡人亡是嗎，我努力】

盛聞言笑容頓時收斂了，努力什麼，你可別再努力了，晚上還睡不睡覺了。

立刻發道：【開玩笑，我開玩笑的】

沈在：【我沒開玩笑】

盛聞言：“……”

盛聞言在這事上不敢招惹沈在，于是立馬就想給他打電話過去，撒撒說兩句話。但電話還沒撥出去，先有人打了進來。

是許久沒有聯系過的朱靈韻，說父親周末過壽，又加上材圣有限公司每年一度的酒會，所以邀請各行各界名人前去參加。

大概是怕不去，朱靈韻還說沈家也在邀請的列表里，可以和沈在一塊。

這種場合，盛聞言其實是愿意去的。不在于沈家去不去，而是，自己需要去。因為現在的位置，需要在那種場合那群人中個臉。

所以，也是爽快地答應了。

周六晚上便是材圣的酒會，那天沈在還在外地，不能準時趕過來，所以盛聞言便代表啟盛，先行出發了。

朱靈韻親自來門口接得，見著人就好姐妹似得拉著，“盛聞言，好樣的啊。”

盛聞言拉開的手：“拉這麼干嘛。”

“哎呀都是自己人，挽個手怎麼了。”

“……我怎麼又跟你是自己人了。”

朱靈韻笑得清脆：“哎喲，你跟沈在不是正式了嘛，大家現在都知道了。我爸前兩天還難過的，說姐姐跟沈在沒戲什麼的。嘖，太棒了啊，我可真開心。”

，還是這檔子事。

盛聞言搖了搖頭：“行啦，朱小姐開心就好，現在做點正事，帶我引見一下你父親吧。”

“沒問題呀，小盛總請～”朱靈韻道，“誒，沈在呢？沒跟你一塊過來啊。”

“有點事在鄰市，不過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晚點能到。”

“喔。”

盛聞言是帶了禮過來的，給朱靈韻父親送過去后，又客套了幾句，然后便到了酒會現場。

盛聞言長得扎眼，又頂了個啟盛未來接班人的名號，來認識聊事的人也是綿延不絕。好不容易得了個空閑后，才走到了一旁，準備拿杯果喝，剛才說得都口了。

手時，正巧，原先旁邊站著的一個人也要去拿那杯果，回了手，說了聲“您先請”。

結果那人回過頭來，卻是一個悉的面孔。

“沈樹亦，你也在這啊。”盛聞言詫異道。

沈樹亦回頭看到，眸微微一，輕點了下頭。

其實，他早早就看到了，因為在這里，是無法讓旁人忽視的存在。

方才他沒有上前，只是站在角落，不聲地看著。

如今的盛聞言依然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但和大學時的相比，氣質上又完全是兩個人了。

職場上的盛聞言不是他認識的盛聞言，已胎換骨，在另一人的引領下。

沈樹亦：“嗯……我，代表我父親過來的。”

“這樣。”盛聞言與他許久未見，不知道說些什麼，略有尷尬，便隨口道，“聽云霓說，你前段時間都在國外啊，工作還順利吧。”

“順利的，只是那邊項目離不了人，所以前幾個月一直在那跟著。”

可他不會說的是，他是故意讓自己去跟那個項目的。自之前明確地阻止他追求后，他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出國，更像是自我流放。

后來，他也聽說了，和小叔在一起了。

那一刻，他是震驚也是難以置信的，他知道盛聞言喜歡他小叔，可他是真的沒想到，小叔也會上。

沈樹亦想到這，心口又是一。

可或許，上也不奇怪吧。

誰都能發現是個寶……只有他，當初對視而不見。

“嗯……那好的。”盛聞言笑了笑，說，“那你忙，我就先走了。”

“聞言。”

“啊？”盛聞言停住。

沈樹亦說：“我知道你跟小叔在一起了，恭喜。”

盛聞言：“謝謝啊。”

“有些話，我知道不需要說，但今天見到你，突然還是想說的。”

盛聞言笑意微斂，沉默地看著他。

“過兩天我就又要去國外了，這次跟之前不一樣，是去分公司試煉幾年，短期不會再回來。下一次見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沈樹亦停頓了下，說，“聞言，我之前喜歡你，但以后不會了，你放心。小叔他……是個很靠譜很優秀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會幸福的。”

“沈樹亦——”

“你不用說話也不用回應，我只是……想說點什麼。”沈樹亦了手里的杯子，道，“盛聞言，謝謝你喜歡過我啊，我覺得那一段就像夢一樣，回憶起來，還開心的，謝謝你。”

眼前的青年雖西裝革履，不再是記憶中校園里的模樣，卻還是能讓輕易想起，曾經在學校里，他每每讓生們傾心尖的場景。

曾經，也確實是心過的。

“嗯，也謝謝你。”

并不知道謝的是什麼，謝他曾經不喜歡，還是謝他喜歡？

盛聞言想，這也不重要了吧，因為那一切對他們兩人來說，都該翻篇了。

沈樹亦明白的意思，點了點頭，轉離開了。

后的喧囂漸漸低了下去，沈樹亦走出酒會，到了外頭走廊一個臺上。

今晚天氣沉，約有下雨的趨勢。

臺之下，服務生來來往往，穿戴統一，臉上都洋溢著公式化的笑容，沈樹亦站在那里看了許久，看著看著，突然深吸一口氣。

幾個月的自我隔離，在看見的那一刻，真心祝福，卻也心如刀絞。

他看著底下來來往往的人，突然很想發泄一頓，怎麼樣的方式都行，只希心口那炸裂一般覺能緩和過去……

可實際上啊，他也只能任由心口絞過之后，空得可怕。

他什麼都發泄不出來。

這一刻，他是真的深切地意識到，他和盛聞言沒有可能了。

曾經追在他后頭的那個張揚放肆的孩，再也不會有了。

——

酒會的觥籌錯還在繼續。

場地另外一側，朱思邈走到沈在邊上，幽幽道：“不打算過去？”

沈在剛到這不久，方才進來后他先是找盛聞言，所以，他很快就看到了和站在一起的沈樹亦。離得遠，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盛聞言的表，還嚴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