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晗馬上把食指放到邊，示意低調低調。

幾個黑大漢及時剎住，呆呆看。

焉晗屏住呼吸，低聲音問，“里面，誰在？”

“除了四位看護，沒人了。”

“……”

以為他父母至有一人會在，或者大伯母，或者姑姑啥的，反正席家一堆親戚，結果一群人愣是都走了。

席總個孤家寡人。

掩低語，“哦，那我進去，不要告訴別人。”

保鏢紛紛點頭，給打開了門。

焉晗溜進去，然后問了幾個看護，“他剛剛有沒有不舒服？”

人點頭，“況有點不好，醫生來了一遍，然后重新輸了。”

焉晗眼神閃了閃，點點頭，“明早不要跟別人說我半夜來。”

“那您，是要天亮就走嗎？”

“不走，但不要說，有人來馬上告訴我。”

傭人不明所以地應聲。

焉晗進病房，床上的男人睡了，安安靜靜躺在輕薄的暖燈下，呼吸輕的讓人不到，整個房間幾乎落針可聞。

走過去坐在床邊，給他拉一下被子，然后定定看著這個即使纏著紗布也不影響毫值的男人。

這個人，早前幾個小時，說喜歡。

他還知道也喜歡他……

焉晗緩緩趴下去，下枕在手臂，看累了又埋進他手臂，抱著他手睡了。

外面的人在凌晨四點的時候，悄悄開門進來給蓋上毯，臨時開了病房里的暖氣。

到早上八點，有人來醫院時，又馬上進去告訴焉晗。

焉晗迷迷糊糊進洗手間洗了個臉，出去。

外面進來的席家長輩與幾個親戚見到，驚訝，“晗晗這麼早在這？”

微笑，“嗯，對，醒來了就過來了，在家里待著也沒事。”

一群人見此，就笑笑進了病房一圈又準備出來，留自在里面，不過正要出來時，病人醒了。

男人微微睜開眼眸，一眼看到站在人外的焉晗，兩人目隔著幾米遠，驀然纏繞。

焉晗心一抖，覺席總的目從未有過的深切，好像一條雨幕，一下子打。

他手，做出要牽的狀態，“怎麼那麼早？”

焉晗不想過去，但是他手了，那麼一群人在，不過去不行，就馬上微笑一下，穿過幾個大人到了床邊坐下，“嗯，早上睡不著，就趁著高峰前過來了，不然八點了北市車水馬龍的。”

邊上大人們默默地轉準備再次出去，這時病房外再次有人來，見門開著，大家都在里面，來人就也進來。

是席權堂哥席騫，人進來了見到病床前的人，就笑說，“焉晗半夜過來干什麼，想這病人啊？”

病房中一靜。

焉晗呆住。

幾個大人連著床上的人都看著焉晗。

悠悠坐在那兒，輕咬瓣，目灼灼地盯著堂哥。

席騫見在看著他，還以為是好奇他怎麼知道的，就開口，“我昨晚加班到三點多，路過醫院樓下看到你的車停下，不過太晚了我就沒上來。”

話落，病房中空氣再次陷寂靜，最終杭韻打破沉寂，輕咳一聲笑了，“是嗎？晗晗半夜就來了，這傻孩子不困嗎。”揚揚手，“趕隨便聊兩句在隔壁床睡了。”

話落就率先出去了，其他人也笑著馬上出去，關上門，連著堂哥也被拉走。

很快整個里間只剩下他們倆。

焉晗是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坐在那兒，著席總炙熱得如朝的目。

萬分尷尬。

半晌，他聲低啞道：“三點半來的？”

“……唔。”

席權斂眉，“來干什麼？”

焉晗仰頭看天花板，“睡不著，起來轉轉。”

他手去牽，“想我了嗎？”

焉晗轉過去，“想多了你。”

席權：“太晚了是嗎？現在喜歡你太晚了？”

焉晗僵了僵，隨即垂眸，“我還沒吃早餐呢，我要去吃了。”

“等會兒好不好，我讓人給你送來。”

“你又不知道我想吃什麼。”

席權被到痛，斂了斂眉，“那你想吃什麼？”

焉晗緩緩淺笑，低低細語，“還是我自己去吃吧，你好好養，傭人說你昨晚不舒服。”

“你告訴我，真的太晚了嗎？”

焉晗屏住呼吸，半晌，開口，“也不是什麼晚了，晚了誰給你暈倒過去，我只是，不習慣你突如其來的喜歡，我習慣一個人。”

席權微頓……不是突如其來。

仔細想想，他從八月份去黎出差時就有點心了，只是沒到要離婚，沒發覺自己的不舍得。

不過，他自己都沒發覺的事，確實怎麼可能覺得到什麼呢，他不是那種一點事就表現在臉上的人。

他側過臉，灼灼看——不習慣他的喜歡，習慣一個人。

他擰擰眉，心口像被什麼磨了一遍，一片生疼。

所以三年了，習慣單方面喜歡他了。

其實就是晚了。

“焉晗。”

“我要去吃早餐了，席總，什麼不的，吃飯重要。”

“……”他著的手吻了一下，“我給你吃吧。”

“……”

席權摟住不讓走，斟酌了幾分鐘，才從那句話里找到一救他自己的機會，“那我追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