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晗走到沙發坐下, 抱著肩垂眸不說話。

席權遠遠看著，斂了斂眉, 好像明白了一直以來最怕的，應該就是這種事，被他知道喜歡他, 好像瞬間就低他一等。

他嘆氣，“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晗晗。”

沒。

席權：“我你難道還不了解, 我會有這種想法嗎？晗晗, 回來。”

“麻煩你原地失憶，不要記得我喜歡你的事！本小姐一個人喜歡得好好的，你知道了有什麼鬼用。”

“……”你確定你一個人好好的？“好, 我失憶了, 我只記得我喜歡你了。”

焉晗：“……”

余去瞥了瞥他, 床上男人眼神真摯，演技十足，一副真心看著癡癡在等的模樣。

焉晗角了，繼續坐在那兒，沒有理他。

席權也沒要過來了, 只要不生氣了就好, “你想回去的話，我讓司機送你，如果回婚房, 你去你自己那兒先帶幾件服過去吧，不然總穿那麼。”

“我下午讓人送去了。”

“嗯，好，我出院了我也回那里住。”

焉晗想到自己主拿服，有些小別扭地背過他，“隨便你，我到時候估計都回黎工作了。”

男人遠遠溫看著，“耽誤你的旅行，不好意思了。”

護士與傭人這時進來拔針，要出去時，席權讓人給倒杯牛。

焉晗聞言，終于在牛送來的時候，不是很自在地走回床邊。

接過喝了口，語氣還算可以地低語，“你這樣子我有心玩嗎？這種話不用說。”

席權點頭，去了的杯子，熱的，就又收回了手。

焉晗停了一秒，繼續喝，“我也不是沒得玩，北市各種趴那麼多，只要我愿意。”

“你愿意嗎？沒見你怎麼玩過。”

“剛剛你客戶的夫人就邀我過兩天去參加一個酒會。”

男人眉峰微，看來，“酒會？”

“嗯，怎麼了？”

“酒會有很多男人。”

“男人怎麼了？”

“……”

兩人面面相覷，最終席總默默收回了目，又研究起來的針。

焉晗悠悠轉過臉，想，他這是……吃醋麼？太不習慣了，這男人還會為吃醋。

吸了口氣，拿起牛繼續喝，不過中間手一頓，抬眸又吸了吸鼻子，然后順手去輕拉一拉被子，“剛剛誰來過？有人麼？”

“一天來多人。”

“不是，席家的親戚大多是長輩，沒有人用這款香水的，這是年輕小孩才用的。”

席權終于掀掀眼皮，想了下，“剛剛席焦楊來過。”

焉晗微頓，然后目灼灼看他。

席權：“有香水味是嗎？我可能不太有神，聞不到，”他按了鈴，有人進來后，低語，“把整個病房噴三遍消毒水，里外。”

焉晗：“……”

席權牽過焉晗，“不在總裁辦了，調走了。”

焉晗悠悠起散落在臉龐的發，輕咳一下，“哦。開個窗通通風就好了，那味道太濃不好聞。”

“要不噴你上的香水？”

“……”焉晗默默道，“我沒噴香水，”把手遞給他聞，“我來病房我噴什麼香水，又不是去開趴。”

席權看著眼前漂亮的一只手，“可你上有味道，很香，我喜歡。”

“……”那是沐浴還是什麼吧，一時害，回手。

席權淡笑一下，把針還給。

焉晗接過放好，“我走了。”

“外面沒人了，大人都走了，你走了我就一個人了。”

焉晗側眸，“你想多了，你昨晚也一個人，除了我半夜想不開來賑災。”

“……”

席權失笑，溫道：“那你再賑一次？”

“重點不是賑災，是我想不開。”

“……”

席權徹底無話了，輕嘆口氣，“那我讓司機送你。”

焉晗悠悠看他，一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走了，語氣不怎樣地道，“你趕睡吧，睡了我就走了。”

席權莞爾，點頭。

不多時，焉家有人來探姑爺，見人已經休息，就坐了會兒就準備離開。

焉昀鳴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問焉晗：“你不回去嗎？”

焉晗搖頭。

他頷首，“要不要吃宵夜？”

焉晗晚餐吃的西餐，沒怎麼飽，這會兒也確實了。

其他人回去，兩人到附近一家火鍋店去。

坐下點完菜，焉昀鳴開啟閑聊模式，“席權這兩天怎麼樣？”

“還行呀，醒來后就一直在恢復。”焉晗喝口水，微笑一下。

隨后，就見焉昀鳴意味不明地看著。

焉晗抿抿，挑眉：“怎麼了？”

“你這幾天都在這陪床？”

“我是他老婆，在這陪著有什麼奇怪的？”

他莞爾，“沒有，你這麼做沒什麼奇怪的。”

焉晗微頓，隨即目微深地看他。

服務員過來上菜，餐桌上心照不宣地一片安靜。

等人走了，焉晗開口，“我要是離婚，你同意嗎？”

焉昀鳴放菜的手一頓。

焉晗：“你一直說我傻，覺得我喜歡席權是不可思議的事，那我要是離婚，你覺得怎麼樣？昀霆與席氏，據說最近有個大項目在合作。”

焉昀鳴抬眸，淺笑，“你想離婚？”

焉晗：“如果我告訴你，我和席權簽過離婚協議了，你信嗎？”

焉昀鳴的臉在那一秒微變了變，雖然幾不可察，不過焉晗是什麼人，在這樣的圈子里長大，最會察言觀。

放了兩片自己喜歡的菜進滾沸的鍋里，“上次我和他之間有點誤會，當時已經簽署了離婚協議，容是，直到兩家項目完前不公開，當然，完后，應該也就不會再合作了。”看焉昀鳴，“你同意嗎？”

焉昀鳴盯著，沒說話。

焉晗：“他當時給了我一百億以上的分手費。不過后來，誤會解開了，雖然我們之間沒什麼，但是沒誤會，就沒必要大干戈離婚了，協議暫時就放在那兒了。”

焉昀鳴依舊沒說話。

焉晗撈起菜，咬一口，“這次，你知道為什麼席權回國，我也跟著回來嗎？”

“為什麼？”

焉晗微笑，“回來離婚。”

他頓了頓。

焉晗：“這次依舊是我提的，因為流產的事，我不想再和他耗下去了。”看著他，“你是不是很不可思議，比起我喜歡他，更不可思議？”

“焉晗，你對我很有意見嗎？”焉昀鳴平淡地問。

“什麼意見，”一笑，“我們是兄妹，你大我七歲，我會對你有什麼意見。”

“你這個語氣說話，沒意見嗎？”

“我只是在說實話，不是麼？”焉晗手撐在桌上，垂著眸看碗里的菜，語氣也很平靜，“我知道你說我傻，說我不該喜歡席權，是真的覺得我不會得到什麼，但是說實話，我要是和席權離婚你同意嗎？你不要想著沒了席權，我和方涵笙在一起，他喜歡我又也能給你帶來多利益，皆大歡喜，我不會和方涵笙在一起的，就說我單單和席權離婚，你同意嗎？”

“焉晗。”

“嗯？不同意吧？席氏這麼大一塊蛋糕，沒了多可惜。”

焉昀鳴靜靜看，最終深吸口氣，放菜進鍋里，沒有說話。

焉晗淺淺地在對面笑。

焉昀鳴放完菜，說，“你想離就離，我不會說二話。”

焉晗抬眸，目深深。

焉昀鳴：“你總覺得我在算計你吧？確實，我承認。”

“我就是覺得，你沒以前疼我了。”

“是嗎？我以前怎麼疼你了？”

“小時候，你每次去和你媽媽吃飯，都會帶我。”

焉昀鳴一笑，“這有什麼，你以前不是粘我嗎。”

“我粘你你就去哪兒都帶我，你媽媽對我也好，我就很想和你一個媽生的。”

焉昀鳴看。

焉晗聲音有點暗啞，垂眸吃東西，“但不是就終歸不是。”

焉昀鳴手再次一頓。

焉晗沒再說話，安靜吃著直到結束。

回到醫院已經不早了，坐在床邊看著已經深睡的人，輕輕握著他的手抱在自己雙手的掌心，“其實，你以前雖然沒心，但是也從來不會算計我。和我結婚，昀霆得到的比席氏多，但你從來不會算計我。”

埋下臉，趴在他邊，“所以那次簽離婚協議，我好難，總覺得我以后沒有家了，要是爸爸也走了那我就一個人了。好在你個混蛋還不算混蛋得太徹底。”

喃喃著喃喃著，焉晗很快就睡著。

隨后床上的人朦朦朧朧中偏頭看，眉頭緩緩深鎖起來，心里泛過一道綿長的后悔與難。

第二日兩人見面，焉晗好奇席總怎麼對留下來一點不驚訝。

后來想著，估他也不敢表達什麼吧，就有福利就老老實實收福利就好了，閉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