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是用指紋開鎖的，反正之前不知不覺，顧亦居就落了陳妙的指紋。出了電梯，按了指紋走了進去，順勢關上門，心頭的怒火倒是消了很多。鞋柜上有拖鞋，但陳妙沒穿，赤腳踩在的大理石上。

冰涼涼的，很舒服。

白天在黃瀾區那地方染了一的灰塵，晚上去吃飯，就算不喝酒覺服還是帶了點兒酒味，加上他們偶爾煙，煙味也全飄在服上。陳妙沒搭理顧亦居回不回來，赤腳拿了睡走進浴室里。

門一關。

把自己鎖里面泡澡。

進去后沒多久。

門開了，顧亦居咬著煙走進來。趙義跟在后，探頭看了眼兒：“小孩呢？”

顧亦居看了眼鞋柜，有陳妙換下的高跟鞋，但的拖鞋沒穿，顧亦居解開領口兩個扣子：“在房間里。”

這自然的，老夫老妻的語氣，讓趙義忍笑。

顧亦居直接走進書房，趙義跟上，在書房里談話。

這一談就是將近半個小時。

陳妙洗好澡，穿著睡，著頭發赤腳走出來，泡得有點兒久，頭有點暈，走到開放式的餐桌，靠在上面，手拿水壺倒了一杯溫水。低垂著眉眼喝，開放式餐桌跟廚房挨在一起，只亮了一盞橘的燈。

將陳妙籠罩在燈下。

書房的門打開。

走出來的兩個男人都看到了靠著桌子的陳妙。

的睡只到膝蓋，白皙的長還帶著一點點的水珠，一顆顆地順著滾落。纖細白皙的手著杯子，另外一只手懶懶地著頭發，臉被頭發半遮半掩，但白皙的脖子卻沾著水珠，配上那橘的燈。

很是慵懶的姿態。

像是一幅人畫。

趙義心頭一跳，察覺到了加速的覺，張了張正要說話，眼前一片漆黑，一件黑的外套罩上他的頭上，遮擋住了他的所有視線。

一長狠狠踹了下他的膝蓋，踹得他差點摔倒。

顧亦居住他的襯衫，嗓音發啞，狠狠地道：“滾。”

趙義：“……”

你他媽的，老子看不見路了怎麼滾啊？

隨后，趙義就被人拎著似的，一路提到門口，下一秒，人被踹出了門，跟著出來的還有他的皮鞋。

趙義一把扯下頭上的外套，看到躺在腳邊的皮鞋，轉沖回去，狠狠地拍了下門：“我草你啊，顧亦居，你這只狗……”

他腳上還穿著顧亦居家里的黑拖鞋，太他媽狼狽了。

靠。

——

陳妙似是被驚醒似的，抬頭看向大門。

顧亦居回，拽了下黑襯衫，一步步地往陳妙這兒走來，“誰讓你穿著這樣就出來的？”

他嗓音啞得不行。

陳妙放下手里的杯子，無奈地支著下靠在桌子上：“我泡澡泡得有點兒久，有點兒水頭暈，出來找水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亦居掐滅了煙，沒有回答的話，蹲下了子，抬起的小腳。

陳妙驚呼了一聲，急忙扶住桌子：“干什麼？”

下一秒，小腳就被他吻住。

陳妙臉更紅了，輕輕地晃了下。

顧亦居著的小腳，低聲威脅：“別。”

陳妙心跳加速，低著頭看他。許久，偏頭紅著臉，著腳丫子，顧亦居站了起來，摟著的腰，去尋的，道：“以后在家里就這麼穿，但是有客人就不許…”

陳妙推著他的肩膀：“你還沒道歉呢，你剛裝醉了。”

顧亦居呼吸在耳邊，手了，“這是趣啊，有必要嗎？”

陳妙一腳就踩上他的腳上。

卻被顧亦居攔住了膝蓋，往他上帶去。姿勢更是曖昧了。

陳妙察覺他的舉，擰了擰眉，手盤上他的脖子，湊近他道：“有件事兒我想說。”

顧亦居作稍微頓了一下，偏頭耐心地等了會兒。陳妙拽著他的襯衫道：“我好像來大姨媽了。”

顧亦居：“真的？”

陳妙：“真的。”

顧亦居：“我看看……”

陳妙：“……”

你特麼要臉嗎？這都要看？

陳妙心一狠，拉著他的手：“走，來看。”

進了房間，陳妙轉面對顧亦居，抬手去擺。

顧亦居雙手抱，靠在柜上，看著，勾著，似笑非笑。

陳妙了幾秒，突地，松了手，拿起床上的枕頭，狠狠地砸向顧亦居：“看，看個頭啊，看個鬼啊，看什麼看，要不要臉啊。”

枕頭往他臉上，膛直招呼，陳妙像只跳腳的小野貓。顧亦居悶笑了聲，偏頭任由砸，陳妙還出腳踹。

又給了幾秒鐘的時間。

顧亦居抓住的手腕，往懷里帶，吻住的：“既然親戚不來，該辦的事兒就好好辦。”

陳妙哭：“……”

能不能放我一晚？

——

陳妙是被手機微信聲給吵醒的，從被窩里出手，拿走床頭的手機。瞇著眼一看，是小滿發來的微信。

說今天有個同學聚會，陳妙一定要參加。

陳妙昨晚答應了小滿，手回了。這才把手機放下，被窩里暖和，外面冷氣卻很足，陳妙微微側，腰上的那只手反地摟，高大的軀了過來，陳妙偏頭，看了眼后的男人。

他下冒了點兒胡渣，剛的臉如雕像似的，睡著了有點兒冷漠，可是看起來又格外。

陳妙拍了下他的手，低聲問道：“今天沒什麼事兒吧？”

顧亦居唔了聲，薄往頭頂上來，有點兒迷糊地親了親的頭頂。

陳妙知道他其實有點兒起床氣。

拉開他的手，沒再問他鬧他，就是從地上拽了一大型抱枕塞在他懷里。隨后地下了床，陳妙赤腳走進浴室里，洗漱換服出來，床上的男人還擰著眉睡著，陳妙沒醒他，提著小包走出房間。

此時早上九點多。

一般沒什麼工作，顧亦居會多睡一會兒，平日里，如果要工作。他很早就起來跑步了，陳妙下了樓，剛走到門口，手機就跟催命似地響起來，掏出手機一看，是顧亦居，陳妙接了起來。

顧亦居嗓音很低，帶著不耐煩：“一大早你去哪了？”

那語氣低得死人，一看就是起床氣作怪。

陳妙走出酒店大門，說：“我去小滿家，知道我回來Y市，今天有個同學會。”

顧亦居那頭沉默了兩秒。

神冷淡地踢走床上的抱枕：“我送你去。”

“不用，我上的士了，你忙你的。”陳妙攔了的士上車。

顧亦居那頭又沉默了幾秒，似是在恢復起床氣，過了會兒道：“好，明天回海市了。”

陳妙嗯了一聲，“廚房里我燒了熱水，你喝點，昨晚喝那麼多酒。”

顧亦居挑眉：“知道了，寶貝。”

陳妙眉心一跳，什麼寶貝？麻死了。趕掛了電話。

小滿家離陳妙所在的酒店不遠，的士一會兒就到了。小滿在家門口等著陳妙，一看到下車，立即揮手，陳妙笑著走上前，抱住了小滿。

在高中那三年，除了父母對偏心以外，在班里的關系都還不錯的。小滿推著陳妙道：“中午我們幾個人去吃飯，吃完了下午找個店坐下來聊聊天…”

陳妙笑著說好。

考上了華清大以后，跟小滿幾個都有聯系，不過們都不知道是自己賺錢讀書的，小滿大概知道一些，不過不是多話的人，陳妙不說，也就當自己不知道。兩個人去了小滿的房間聊天。

到了中午，就出發去了Y市的購廣場，那兒，離顧亦居以前的臺球室跟網吧就很近了，路過那間臺球室，陳妙下意識地看了臺球室一眼，小滿笑著撞陳妙一下：“怎麼？還記得顧亦居？”

陳妙頓了下，笑了笑。

喜歡顧亦居的事兒，小滿也知道一些，只是知道得不夠深。

小滿嘆口氣：“一眨眼都八年過去啦。”

陳妙笑著嗯了一聲，來到了約定的餐廳，一眼就看到高三班的那幾個同學，他們沖陳妙揮手，還笑著調侃：“高材生…”

陳妙翻個白眼：“你們也是，都是高材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你高，華清大學呢。”當初陳妙考上華清大學，真的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

陳妙有點無奈，跟小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

大概八個人，圍著桌子坐著。

育委員如今在Y市的育館里當籃球教練，他拿著菜單給陳妙又調侃：“華清大學生來點菜。”

陳妙唔了一聲：“這里確實只有我才有資格點……”

其余人轟地一聲，笑了起來，全笑不要臉。

說起來，陳妙跟他們也有八年多沒見了，不過那種悉的覺一見面還在，八個人一坐在一起就像回到讀書那會兒，全都年輕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