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顧清時,余小暖直接進了宿舍公寓。所住的宿舍在五樓,因為統共六層,所以并沒有安裝電梯。
平時這個時候樓梯的燈都是亮著的,但今日不知怎的,自余小暖走進樓梯通道便是一片漆黑。
尋思著莫不是為了節約電源安了聲控的燈泡?手拍了拍手掌,聲音清脆響亮,然而,燈仍是沒亮。
只當自己這聲音太小,又跺了跺腳,依舊沒有靜。
整個樓梯自上而下,黑的有些詭異,且又一片寂靜無聲。余小暖本就膽小,這個時候也就更加害怕了。
甚至有一種自己不小心穿越進恐怖電影里的既視,而下一刻或許便會有一雙黑漆漆的爪子一點點向近,然后遏制住的咽。
余小暖趕搖了搖頭,心中暗恨自己怎麼一張就腦大開,胡思想,這不是自己嚇自己嗎?然后,又在心里把自己里里外外鄙視了一遍。
然而,這種時候,一般是怕什麼來什麼。
覺得下面好似有什麼東西突然死死抓住了的,嚇得頓時一個哆嗦,一雙忍不住輕輕抖起來。
急的想要大聲喊人,卻突然之間忘了怎麼發聲,只張了張,兩抖著喊不出話來。
“誰呀?”后突然一聲帶著探究的詢問,聽聲音應該是培訓機構的同班同學,楊帆。
余小暖激的簡直要痛哭流涕了,這楊帆平日在跟前捉弄,煩這個人煩的要死,今天還是第一次這麼慶幸于他的突然降臨。
見前面的黑影一直僵地站著不說話,楊帆瞇了瞇眼睛,向前面走了幾步:“是有人嗎?誰站在那兒?”
余小暖終于緩過勁兒來,急急喚道:“楊帆,是我,是我!”
楊帆松了口氣:“余小暖,你傻啦吧唧站在那兒干什麼,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鬼呢。”
余小暖簡直要哭了:“我不是鬼,可這里真的有鬼啊。”
“啊?在哪兒呢?”楊帆巡視四周,懷疑這余小暖是被這一片漆黑嚇破膽兒了。
余小暖的兩條很有節奏地抖著:“他……他就在地低下,已經抓住我的了,楊帆,你快來救我啊。”
楊帆看越來越帶勁兒,道:“喂,余小暖,你還有完沒完了,這樣捉弄人沒什麼水平好不好?”
他說著,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了照,這一看,可怕他給逗樂了,不由捧腹大笑:“我說余小暖,你還能不能有點兒出息了,就這還……還鬼呢!”他已經笑得快說不出話來了。
見周圍亮了,余小暖低頭一看,頓時囧的滿頭黑線。
卻見竟是不知誰在樓梯口放了一箱快遞,那快遞的包裝不太嚴,上面的膠帶掀起著,余小暖路過時膠帶剛好粘在了的上……
著眼前的一切,頓時有點兒傻眼。怎麼讓楊帆這個可惡的家伙發現這麼出丑的事呢,這樣豈不讓他日后更加肆無忌憚地嘲笑,欺負?
“我說余小暖,這里這麼黑,你上樓梯就不知道開個手電筒嗎?還是說你的手機N年前買的,沒這個功能?”
看吧,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嘲諷了。
余小暖怒不可遏地瞪著他,但因為他此時正拿手電筒照著的臉,晃得有些睜不開眼。
“楊帆,我告訴,你別太過分哦!”知道,依這個人素來的惡劣行徑,說不定一上樓就開始拿這件事到嚷嚷,壞名聲了。
不過說起來,還真是一遇到顧清時腦子就開始不會運作了,這種況下連拿出手機照路都想不到。
楊帆得意洋洋:“怎麼,怕我說出去給別人聽到?那你賄賂賄賂我啊?”
余小暖恨不得將跟前這個可惡的家伙推到墻上,然后暴揍一頓。
可惜,打不過……
“大不了,我請你吃飯,總行了吧?”
“吃飯啊?”楊帆擺著譜兒想了想道,“我聽說你找到工作了,只請一頓飯怎麼行呢?要不周六你請我S市一日游怎麼樣?”
余小暖瞪大了眼睛:“一日游?就你這樣的敗家子,你一天還不花掉我一個月的薪水啊?算了,你去跟別人怎麼說就怎麼說好了,我破罐子破摔,不就出了一次糗嗎?什麼大不了的事!姑怕別人知道啊”
說完,氣呼呼地上樓走了。
楊帆一看急了,忙跟了上去:“好了好了,那就一頓飯了吧?看連你這樣的菜鳥都找到工作了,這對我來說是怎樣的晴天霹靂啊,怎麼說也該請頓飯安安一下吧。再說了,咱倆認識五六個月了,我又天天帶你玩兒,怎麼也稱得上鐵哥們兒了,你不至于連一頓飯都要吝嗇吧?”
余小暖不屑地撇撇:“你好意思說你天天帶我玩兒,哪次不是我去到哪兒你就魂不散地出現?現在倒在這里裝好人賣乖,德行吧你!”
“好了好了,你就說你請不請吧,不請我現在就上去將你把膠帶當鬼哭得稀里嘩啦的事說出來,大家找工作正煩悶呢,這消息應該能讓同志們開懷一笑,你說呢?”
楊帆說完,越過余小暖就要往前走。
余小暖手拽住他,哭無淚:“楊帆,我余小暖在培訓機構認識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我請,我請還不行嗎?”
楊帆里氣地勾一笑:“什麼時候?”
余小暖想了想:“我還要上班呢,等周六吧。”
楊帆打了個響指:“一言為定,周六,我等你哦!”
他說完,加快往樓上走,余小暖扭頭看了看黑乎乎的后面,心一虛,趕追上去,生怕被他落在后面。
“這樓道的燈壞了嗎?”
楊帆道:“不知道哪條線路出了問題,整個公寓都停電了。”
余小暖點頭:“哦,既然停電了,張鵬應該還沒給大家開會吧?”
“當然沒有,張鵬聽說你找到工作了,專等你回來了一起開會呢。今天晚上,你就等著被他噴一臉吐沫星子吧。”
余小暖出了一皮疙瘩,朝他后背拍了一下:“惡心死了,要不要這麼惡心人啊!”
余小暖回到宿舍黑洗漱了一番,才終于來電了。
之后和陳菁一起去男生宿舍開會,自然免不了張鵬的一番夸獎。一個勁兒地說余小暖是PHP班的一顆很有潛力的種子,將來大富大貴,財源滾滾什麼的。
余小暖全程只是一個勁兒地笑,等開會結束時,覺得整張臉都笑僵了。
回了宿舍,才算是長舒一口氣,躺在床上休養生息。
陳菁照舊坐在床上和男朋友開視頻,一陣撒寒暄,甚至嗲聲嗲氣地讓人不了。
余小暖無奈 ,帶了耳機躺著玩兒手機。
打開便簽記錄一些自己偶爾想到的小說梗,以備不時之需。
余小暖如今雖然已經退出了網絡文壇,但偶爾心來還是會寫上一兩章自己過過癮。反正不過是自己的興趣好而已,自從經歷了那樣的事,并沒打算再寫網文來賺錢。
如今這樣毫無力地寫寫自己喜歡的故事,覺得也好。
只是,偶爾也很想自己寫的故事被更多人欣賞。但知道,只要抄襲的那頂帽子摘不掉,也就只能是想想了。
想到那個筱夢,余小暖覺得人生有時候也是有不暗面的。
就如和筱夢,誰能想到,如今拿著余小暖的故事賺取名利,又反過來指責余小暖抄襲的知名大作家筱夢,曾經還是余小暖的呢?
不過,這樣一個隨時會出賣朋友的,余小暖再也不會稀罕了。
也是余小暖自己傻,識人不清,到最后被這樣一個卑鄙小人騎在頭頂上囂!
自從做了顧清時的助理,余小暖便開啟了忙碌的碼奴工作生涯,每天除了代碼還是代碼。
說忙碌,倒也不是顧清時每天代的任務太多,實則是的技不到家,或許人家幾十分鐘可以搞定的東西,卻要做上半天,甚至整整一日。
公司里有餐補,中午的午餐都是在員工餐廳搞定。
余小暖在公司里沒有認識什麼人,又不愿意跟顧清時一起吃飯。好在,從面試到試工和辦理職,都是人事部的方敏在帶著,而方敏這個人大方客氣,又愿意主跟打道,因此兩人的關系倒還不錯。
于是,也總算是有了飯伴兒。
這日,方敏陪余小暖在餐廳里用餐,兩人不知怎的就將話題聊到了顧清時的上。
“小暖,你和顧總以前應該是舊時吧?”
余小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方敏放下筷子一本正經道:“經過我的分析呢,有以下幾點可以推斷。第一,顧總平時從不過問招聘的事,但你的簡歷卻是顧總親自給我讓我通知你來面試的。我看過你的簡歷,和大多數應聘者沒什麼兩樣,既然能吸引顧總的注意,我思來想去,大概只有顧總悉你名字這一個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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