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鶴抬手了傷口,沒再瞞著,誠實道:“我爸拿杯子砸的。”
書念盯著他的傷口,氣急了,音量也隨之變大:“我之前聽陳翰正說的你爸爸家暴,我還不信。他這樣是犯法的!就算你是他的兒子他也不能隨便打人!”
謝如鶴沒吭聲。
書念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
見過有叔叔阿姨在氣急之下會拿架打孩子,但也不會像謝如鶴這樣這麼嚴重。的眼淚說著說著就掉了下來:“是不是得報警啊……”
謝如鶴說:“不用,我搬出來了。”
“他會不會再找來打你…”書念不知所措地發出嗚嗚的哭聲,踮起腳去看他的傷口,“怎麼辦,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謝如鶴重復了一遍:“沒事。”
“什麼沒事?!”書念嗚咽著,聲音細細卻又堅毅,“我得去跟你爸爸說,他這樣是不對的。哪能拿杯子砸人!會死人的!”
謝如鶴覺得自己有點奇怪,看到書念哭這個樣子,他的心居然極為好。
他攔住:“你不怕他打你嗎?”
“我有什麼好怕的。”書念吸著鼻子,“他敢打我我就報警,我還能我爸爸跟我一起去,他肯定打不過我爸爸。”
還掉著淚,眼珠子像顆水洗過的玻璃球,晶亮圓潤。眼周一圈都是紅的,腮幫子稍稍鼓了起來,像塊小年糕。
明知道會傷,卻為了他義無反顧。
看著臉上的潤,謝如鶴莫名有了種沖。他的眸暗了下來,角稍稍彎起,輕聲安著。
腦海里卻想著別的事。
他想掉的眼淚,想嘗嘗那個味道。
這是書念為他而流的眼淚。
謝如鶴想一點一點的,全部占為己有。
一定是甜的。
就像是,是苦盡甘來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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