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幸災樂禍的陳菲兒,心里很無奈,都怪出的餿主意,結果李惟沒趕上匯演,倒是招來了若干閑人。
“……蔓蔓,你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上咱們學校吧看了,最近好多子里都有人在打聽你,有幾個高年級的學長甚至在吧里紅果果地向你示。而且前幾天還有個投票,你現在高票當選了咱們學校今年的校花欸!!!蔓蔓,你要紅了。”
張蔓面無表地比了一個“暫停”手勢,實在不想聽繼續下去,已經興致高昂地說了十多分鐘了。
但的阻止顯然是沒有用的。
陳菲兒挖了一大勺在二號窗口買的雙皮:“要我說啊蔓蔓,你要不就放棄李惟吧,你看你天天獻殷勤,人家也沒個表示不是,這麼多大好青年匍匐在你的石榴下任你挑選,何必一棵樹上吊死呢?”
說著把那勺雙皮送進里,眉頭舒展開來:“嗯,還是紅豆味的好吃!”
張蔓沒好氣地咽下一口米飯:“你快別心我了,下下周期中考試。”
陳菲兒瞬間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撐著腦袋沒力氣地趴在餐桌上,兩條茸茸的眉了八字形:“我完了,這學期顧著追星看八卦了,我什麼也沒學到啊。”
張蔓好笑地給順了順:“好啦,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復習。你就是數學和理太差了,其他的還有點底子,不用太擔心。”
其實倒不是很擔心陳菲兒,的格大大咧咧的,樂觀、笑的人運氣往往比旁人好,一輩子沒過什麼苦,過得順風順水的。
前世高考陳菲兒沒考上一本線,去了個二本學校,但一畢業就被家人安排在N城的一個事業單位里,工作穩定。后來,又通過相親認識了之后的老公,兩人一見鐘,沒多久就結婚生子了。
老公對那一個無微不至地呵護,家里有事全聽的,任勞任怨任打任罵,簡直把寵了公主。用張慧芳的話說,陳菲兒那樣的就命好,從象牙塔里跳出來,轉就進了另一個象牙塔。
——
十一月,路兩旁的一些落葉樹開始變得禿禿的,只剩下香樟依舊青翠滴,甚至葉尖的綠意隨著四季更替越來越濃烈。
期中考試如期而至,張蔓發揮出了補課一段時間后“應有的”水平。績出來之后,的理分數雖然比剛學那會兒好很多,但也就是勉強在及格線以上,總績則是在班里中下游。
其實比起前世這個時候已經好了很多。
張蔓在心里仔細規劃著未來。
李惟之后是要走理競賽保送這條路的,前世他高二就得了全國金牌,拿到了B大理系的保送資格,所以他并沒有和尋常人一樣繼續念高三,高二結束直接進了B大。
以張蔓的績,如果走普通高考路線,是絕對上不了B大的,糟糕的化學、生,并不會因為重生而有所改變。
但的優勢在于,當了那麼多年的高中理老師,大學也學過高中競賽范圍的力學、熱學和電磁學,所以的理絕對是比同齡高中生強出一大截的。
這麼看來,唯一的路就是和李惟一樣,參加理競賽。對中學理競賽非常悉,前世帶的每一屆學生里都會選拔出一批尖子生去參加競賽考試。
高中理競賽分為三個階段,預賽、復試和全國決賽。預賽是每年的九月初舉行,題型和高考題基本一致,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超綱,難度則是大致與高考題最難題相當。
通過預賽選拔后,則是十月初的復賽,中間只間隔一個月。復賽的題目難度就不是預賽可以比的了。
復賽績中在全省前五十名的是一等獎,有很大可能能拿到各大高校的自主招生資格。更進一步,如果能夠在復賽中到達全省前十名,加省隊,則能夠拿到Q大和B大的自主招生資格。
加省隊之后則是十一月初的全國決賽,也是李惟前世在高二那年就參加了的。
前世他輕輕松松拿了全國金牌,在高二那年就得到了B大理系的保送資格。而則轉學去了H市,因為家庭的變故和一系列生活折磨,績越來越普通,最后堪堪上了一本線。
兩人的命運,在這里開始有了天淵之別。
這一世,不管怎麼樣,都想要能一直陪在他邊。
。……
晚自習下課,張蔓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十一月的夜風還是帶著點蕭瑟力度的,滿地的枯黃落葉被卷得老高,有些甚至拋飛到了兩旁人家的屋檐上。
學校出來到家的這條路有點偏僻,而且上個月臨街的路燈還壞了,變得極其昏暗。路燈模模糊糊地在空氣中投下一條柱,在那柱里,細碎的落葉殘片隨著秋風飛舞。
巷子里空無一人,除了落葉被風吹起的“沙沙”聲,就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安靜得有些瘆人。
張蔓畢竟不是小姑娘了,走習慣了也就不害怕。
可今天卻出了變故。
剛剛走過巷子的拐角,就被人堵在了街角的電線桿下。
面前是幾個和一樣穿著校服的男生。
打頭的那個長得倒不差,但看起來流里流氣的。他叼著一煙,燙著一頭黃,一邊耳朵上還戴著黑的耳釘。
他的校服領子被剪開一圈,出一片鎖骨,在這樣的天氣倒也不嫌冷。
張蔓注意到,他的右邊鎖骨那塊還紋了夸張的圖騰紋。
耳釘年的后面還有三個人,都是差不多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學校的不良年群。
沒說話,因為對方既然攔住,肯定會說明來意。
果然,幾人靜靜對峙了一會兒,那個耳釘年笑了。
“媽的,這妞聽有膽量的啊。老子還怕把你嚇得尿子呢。不愧是新選出來的一中校花啊,老子喜歡。”
張蔓聽他滿口臟話,不滿地皺了皺眉,這要是前世,這種問題學生早就被拉到辦公室喝茶了。
耳釘年見還是沒說話,把里的煙往地上一吐,用鞋尖碾了碾:“喂,校花,老子給你寫的書你沒收到?為什麼不回復?看不起老子,嗯?”
張蔓收到那幾封書,本沒拆開看就扔了,哪里注意過有沒有這個人。
有些頭痛,怎麼還招來了這樣的人。
見似乎在思考,耳釘年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句地說道:“記住啊,老子嚴回,你今天不給老子個答復,別想出這個巷子。”
嚴回?這名字怎麼有點耳。
張蔓猛然記起來,前世好像是有這麼一號人,最后因為擾生,被學校開除了。
握了書包帶往后悄悄退了一步。
這種學生膽子最大,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何況這條路平時又安靜,本不會有人路過。
的心臟怦怦直跳,額角冒出了細的冷汗,開始慌了。
現在已經不是前世那個學生們見了都得規規矩矩的高中老師,而是一個最最普通的十六歲生,要是他們真的要做什麼,本沒能力抵抗。
那耳釘年看后退,嗤笑了一聲,走上前抬起了張蔓的下,湊上來,眼睛戲謔地盯著。
“怎麼?知道怕了?”
他說話的時候,熱氣噴到臉頰上,讓起了一皮疙瘩。
下被他得生疼,張蔓斜開眼,不敢和他對視。他離得太近,幾乎著,張蔓清晰地聞到他上一陣刺鼻的煙味和汗味。
到胃部明顯有些不適,原來除了李惟以外的男生的親,會這麼令作嘔。
離得那麼近,的皮卻毫沒有任何瑕疵,玉被放大了看,還是一塊玉。
耳釘年越發來了興致,松手放開:“就一句話,給老子當朋友,行還是不行?”
——“不行。”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拐角幽靜的巷子里傳出來,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鬼,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