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默再沒說話，默默喝了一整杯酒。

聚餐結束，大家都出去了，張蔓很疲倦，好幾天沒睡覺，這會兒又喝了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趴在桌子上緩了一會兒，才站起來。

結果等走出飯店才發現，幾個沒良心的師兄師姐早就走了，站在五道口的街邊，看著五十的店面還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點茫然。

還是好想他。

閑暇的時候想他，忙的時候也想他，可惜他們有十六個小時的時差呢，忙，他也忙。

等忙完有空的時候，他那邊往往是半夜或者凌晨。

都一個多星期沒打過電話了。

張蔓撅了撅，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年的定位，卻發現他的定位消失了，或許是手機沒電關機了。

嘆了口氣，沿著馬路往學校走，卻看到了程子默。

“程師兄不回學校嗎？”

指了指Q大的方向。

“不回，我正好去北航有點事，順路一起走啊。”

張蔓腦袋昏昏沉沉地分析完他的話，嗯，北航就在北醫的旁邊，是順路。

這會兒只想趕買了東西回去睡覺，也懶得問他去北航干嘛，只木木地沖他點點頭：“行，不過我得先去買杯茶。”

兩人一起走去旁邊的茶店，張蔓腦子雖然糊涂，但還記得劉穆沐的要求：“港式茶，加珍珠和紅豆，謝謝。嗯……再拿一杯什麼都不加的，半糖去冰。”

跑費不花白不花，給自己也要了一杯。

兩人繼續往北醫走，從五道口走回去也不算太遠。

夜風兇猛，張蔓抖抖索索地喝著茶，冰涼的在里蔓延，倒是讓頭腦清醒了一點。

“師兄，你們組上次那個項目快收尾了嗎？”

真的是不太習慣和男生一起走，雖然程子默也算是比較悉的師兄了，不找點話說還是很尷尬。

而且再不說幾句話，都懷疑自己可能會昏倒在大街上。

“嗯？哦你說跟劉老師做的那個？已經結束了……”

程子默顯然有點心不在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到了北醫門口。

張蔓越走越糊涂，等到了校門口才驚覺：“不對啊，北航已經過了。”

程子默無奈地笑：“是啊，我也忘了，沒事，正好送你到門口。”

也沒說什麼，沖他揮手道別：“那學長再見，你去忙吧，我回宿舍了。”

這時，校門口有個騎著自行車的年輕人，一時沒剎住車，朝撞過來。

好在程子默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等那人騎車騎遠了，張蔓才木木地發現，居然被程子默摟著腰。

兩人靠得很近，的鼻子離他領也就一拳之隔。

再是糊涂也有點尷尬，張蔓忙不迭推開他，在原地站穩。

“師妹，你……一定要去國嗎？我覺得歐洲也好的啊，好幾個學校都跟你們學校有流合作的項目。我明年畢業了，要去歐洲做三年博士后。”

張蔓此時此刻就想回去睡覺，腦子轉得極其緩慢。

他要去歐洲就去歐洲，干嘛跟講？

哦，他是說他要去念博士后是吧

“恭喜恭喜。”

程子默沒說話，半晌后突然拉著的手，把拽到他前，幾乎是半抱著：“你要是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留在Q大或者去中科院，留在北京。我如果是他，我不會走，你看你這兩年為了去斯坦福，都活什麼樣了？”

張蔓昏沉得厲害，但此此景下，如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才是有鬼了。

真沒看出來，程子默居然對……他不是妹子很多的嗎？

用力掙開他，剛想義正言辭地拒絕，卻聽到后那悉又清冷的聲音。

——“真是抱歉，可惜你不是我。”

驀然回頭，本應在太平洋那邊的年此刻就站在后，輕輕摟住，那雙黑漆漆的眼眸里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