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園在海島訂了一套臨海別墅。
現在已經是春天,海島旅游的旺季也過去了,即將迎來淡季。宋園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天氣預報,這會兒當地氣溫在三十度以上,回到別墅房間就立馬喜滋滋的穿上了漂亮的連,還真是久違了啊!等走出房間下樓,那對父子倆脊背直的坐在沙發上,兩個人穿的都是長袖長,容庭熱得有些不了,經過心理掙扎這才了外套。
宋園的這一連是去年夏天買的,看設計跟剪裁類似于旗袍,本就很瘦,經過一個冬天養了點,穿這旗袍式的連就更好看了。子到膝蓋以上,這就出了白皙又纖細的小,扶梯而下,父子倆齊齊看了過來——
兩人眼里都是如出一轍的驚訝。
是的,沒有驚艷。
對于古代人來說,這一子他們實在是欣賞不來。
“好不好看?”宋園在他們面前轉了一圈,心很好,“我太喜歡夏天了。不過,你們怎麼不換服,不熱嗎?”
容庭還是無法突破心的防線,在溫泉在泳池,那是沒有辦法沒得選,這會兒又不下水,出跟胳膊,是不是太不合適了?他搖了搖頭,很固執很倔強的說:“不熱,我不熱。”
他心里怎麼想的,宋園還真是一眼就能看穿,也不想勉強他,等下去太底下走一圈,熱得汗流浹背了,這小子自然會乖乖地舉起白旗投降。
看向容珩,“你呢,你也不熱?”
印象中這人可是很怕熱的。
容珩可比容庭狡猾得多,他知道審時度勢,這會兒要是說不熱,等下被形勢所迫換上夏裝,豈不是臉都被打腫?他果斷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沒有夏天的服。”
宋園恩了一聲,看了一眼時鐘,“現在還早,我們去附近的商場逛一下,給你買兩套夏裝,回來過水明天就能穿。”
“好。”
容庭一臉怨念的看著自家父皇……
他很有自己的想法,父皇為一國之君都能胳膊,他還是個六歲的小孩子,滿提規矩又有什麼用?反正父皇就是他的榜樣,父皇怎麼做他也怎麼做,既然父皇都準備換夏裝了,他又有什麼好扭的。
于是,容庭毫無心理負擔的舉起小爪子,脆生生的說道:“母后,我剛才不熱,現在熱了,我上去換服,等下我們是不是還要去海邊?”
“恩,去海邊。”
容庭立馬就屁顛屁顛的上樓回房,沒一會兒就換上了宋園之前給他買的黑短袖,搭配九分寬松格子,戴上漁夫帽,活一個小男神。他也是很有偶像包袱的,在房間里猶豫了幾分鐘,從小背包里找出墨鏡戴上,他一直覺得這黑的眼鏡就跟古代的蒙面一樣,墨鏡一戴誰也不認識他。
換上夏裝以后,容庭都覺得涼快了許多,當然,聽到自家母后對他不斷吹著彩虹屁,他也沒控制住自己角的弧度。
雖然他還是欣賞不來這里的著,但母后說他很帥氣,想來應該是真話,不過做人還是要謙虛一點的,聽著那些夸贊,他抿了抿,以一種云淡風輕的語氣說道:“哪里哪里。”
宋園準備充分,不止訂了臨海別墅,還租了車,不是高調的人,為了讓容庭有一個快樂的度假回憶,特意租了一輛敞篷豪車,十分酷炫拉風,海島的原住民并不算很多,旅游旺季也過去了,馬路上也沒多車,大家都很悠閑,這里離海特別近,似乎還能聽到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頭頂上是藍天白云,就是熱狗的容珩都罕見地出了愜意的表。
商場里開著冷氣,剛走進去,容珩就舒服的嘆了一口氣。
事實證明,給男人買服真的可以很快,容珩是天生的服架子,不過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在同一家店給他買了兩套夏裝,他本人也很滿意,出胳膊是他的極限,像剛才在商場停車場到的那個男士穿著膝蓋以上的短……他是萬萬不能接的。
本來來商場是為了給容珩買服,但不知道怎麼的,宋園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很誠實地坐著扶手電梯來到裝這一樓,接著就是父子倆開始懷疑人生了。
說好的來買男裝呢?
說好的只是康康涼鞋呢?
說好的買完涼鞋再買一頂帽子就完事呢?
容庭一臉崩潰,“母后為何這樣!父皇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了不能來商場,母后來到商場就不是了!”
他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麼久,他勸父皇不要來商場,勸父皇不要太天真,勸父皇不要相信母后的話,可父皇就是不聽他的!
容珩也很無奈,“你母后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以前在古代他們也不是沒有一起逛過街,那時候都不愿意逛,胭脂水店,進去站了一會兒就要出來,珠寶首飾店停留的時間稍微長一點,但也是很快地就出來……
他哪里知道在現代會是這個樣子。只怕是恨不得在商場租一個攤位睡在這里了吧?
等到宋園收獲頗滿意的從商場出來時,跑車后備箱還有后座上都快堆滿了購袋。
這會兒太也下山了,三個人在飛機上吃了飛機餐,下飛機以后又在機場隨便墊了下肚子,現在還真不太,就按照原計劃去海邊溜達溜達,海島氣候宜人,容庭在看到大海時,眼睛都直了,他從出生到五歲多就一直在宮中,也就那麼一兩次有機會跟父皇出去轉轉,但也沒看到過多新鮮東西,這次古穿今過來,見識了很多,本來以為自己已經不是小鄉佬了,可當他了鞋子站在沙灘上,海水撲打上來時,他仍然沒能控制住自己,彎下腰,用手舀了一些海水嘗了嘗,他驚訝極了,轉過頭出一口小白牙,沖著宋園驚喜大:“真的誒!海水真的是咸的!!”
別說是宋園了,就是容珩都被他這稚氣可的神態逗得出了老父親的慈神。
到了海邊,容庭就跟韁的野馬一樣……
他玩得小臉都紅紅的,一會兒去堆沙子,一會兒去跟海浪比賽誰的速度更快,這時候的他就更像是六歲的小孩了。
宋園一直都很心疼容庭,小孩子的快樂都很簡單,而他的快樂似乎更簡單。
知道,他的未來比想象的要明朗,他的理想比想象的也要遠大,他以后一定會為一個明君,但每次想到這里,就會很心疼。等回了古代,他還能做一個孩子嗎?
容庭今天很高興,大概也是玩累了,回到別墅簡單地吃了海鮮餐廳送過來的晚飯以后,他就隨便沖了個涼睡著了。
宋園幫他蓋好薄毯,趁著這會兒他在睡覺,才彎腰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
等關上房門,就看到容珩拿著兩只高腳杯過來,他也是剛洗完澡,正穿著睡,“一起喝一杯?”
“好。”
二樓的大臺上有秋千吊椅,這吊椅很大,坐兩個人不問題,別墅主人送了他們一瓶紅酒,留下紙條說是自家釀的,很醇厚。
海島的晚上也很舒服,海風吹著也不冷。
重逢以來,這似乎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這樣輕松愜意的獨。
容珩搖晃著杯子里的紅酒,突然轉過頭看向,“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我父皇母后的事,對吧?”
宋園喝了半杯紅酒,跟神都徹底放松下來,冷不丁的聽到他說這麼一句話,一時之間也愣了,反應過來后便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我只記得我還不知道你份的時候,也問過你的父母,你說你自喪父后又喪母,是孤家寡人一個。”
現在回憶起來,這個人可真是……
容珩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時將軍夫人似乎還很高興,因為這樣我贅的可能就更大了。”
宋園被他這話逗笑。
“不過我沒有說錯,我的確是孤家寡人一個。”
“我的母后是病死的。”容珩提起這些事的時候,神淡定,仿佛是在談論別人的事與他無關,“一直很喜歡我的父皇,雖然我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哪里吸引了,但到死念的人都是他,太醫說是郁結在心,油盡燈枯,可能太醫都在疑,有什麼心結,有什麼憂慮,出高貴,是皇帝的結發妻子,又生了當朝太子,的人生可以說是不盡的榮華富貴權勢滔天,我那時總覺得很可笑。憂慮的不是別的,而是的丈夫不。”
宋園靜靜地聽著,也只是約聽娘說過,皇后的病逝,加重了皇上的病……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樣?
“所有人都覺得我的父皇是因為發妻逝世,一時悲慟才導致病發作,其實不是的。他知道自己的不行了,又怕留下一個沉迷藥石的傳言,我母后的死他也可以利用,給自己博一個深的名聲。”容珩嘲諷的笑了笑,“他太過迷那張椅子,竟然想延長壽命,服用了很多藥石,子早就被掏空了,我母后的死沒有給他帶來半點影響,他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流。我本來是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的,聽說我的父皇很寵那個妃子,如果不是朝中大臣極力阻攔,恐怕我那位夭折的兄長會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