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側過一半的時候，又停住了。

猶豫兩秒，孩兒輕聲開口。

“課間你看到的……能不能不要跟別人說？”

齊文悅一愣，隨即連忙點頭如搗蒜。

“不會不會，絕對不說。”

“謝謝。”

孩兒抬眼朝輕笑了下，轉回去了。

……

之后上午的最后兩節課，商彥都沒有面。

其中最后一節還是語文老師的課，下課后林正來桌旁，對蘇邈邈苦心說了一番，讓敦促商彥上進。

蘇邈邈只得應了。

等語文老師離開，班里學生也都紛紛解放，三五群地去學校食堂準備吃午飯。

臨走前，齊文悅猶豫了下，問蘇邈邈：“邈邈，你今天還是留在教室吃飯嗎？”

蘇邈邈輕應了聲。

如果擱在平常，齊文悅肯定要調戲一句，諸如“真羨慕啊我也想有個天天讓人給我送午餐的師父”此類。

但今天，一想起課間自己看到的那幕，齊文悅表痛苦又扭曲地點點頭。

“好的……那你小心。”

旁邊的廖蘭馨：“？”

蘇邈邈：“…………”

等教室里所有人離開，蘇邈邈長長地松下一口氣，慢慢趴回到桌面上。

最后這兩節課，一個半小時，幾乎一點容都沒聽進去。

即便看著黑板，面前好像也總是晃過離自己很近的那張俊的影兒。

而商彥為什麼會有那種舉，蘇邈邈也想了整整兩節課。

見到褚銘時的暴怒，還有那句“我的人”在耳邊不斷回響……

蘇邈邈輕皺了下鼻尖。

——

所以，商彥之所以會想親，本是因為占有作祟吧……

他和褚銘，就有那麼深的仇嗎？

蘇邈邈正失神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

微愕地抬眸，只見和前幾天相同的午餐盒擺到了自己面前。

區別是——

今天中午有兩份午餐盒。

而且來送午餐的人是……

蘇邈邈仰起臉看向商彥。

頓了下。

“語文老師今天訓你了，你以后能不能別逃課。”

說完，蘇邈邈自己也懵了下。

明明那麼多義正言辭要告訴他不能這樣的話想說，怎麼出口卻是這樣一句呢？

商彥顯然也有些意外。

他輕挑了下眉，神態恢復了慣常的散漫松懶——

“知道了。”

“……”

最佳時機錯過，蘇邈邈懊喪地低了眼，從袖口探出手指尖，把午餐盒慢慢拖過來。

商彥剛要坐下，突然又停住。

“褚銘之前說，你還是疼？”

“……”

蘇邈邈沉默片刻，點頭。

商彥面上笑微淡，他放下手里的筷子，退開半步蹲跪下。

“讓我看看。”

語氣是再自然不過的……

那麼理所當然。

蘇邈邈心里有些不服氣。

但更多的，發現自己竟然似乎也本能地把這當做一種理所當然。

——

至，在商彥手勾住的腳踝，讓輕踩在自己膝蓋抵地的上時，沒有一丁點想要反抗的緒。

商彥慢慢卷起的牛仔腳，小心翼翼地出那截雪白的腳踝。

目在孩兒纖細白皙的腳踝上轉過幾圈。

從來看，確實已經只有一點淡淡的、看起來很快就會消散的淤青了。

商彥微皺起眉。

他右手勾著孩兒的腳踝后方，慢慢托著抬起，同時他神微肅地抬眼看向孩兒。

“這樣會疼麼？”

“……不會。”

蘇邈邈搖了搖頭。

商彥左手輕輕點腳踝位置的傷。

“這樣呢。”

“也……還好。”

覺那溫涼的指腹抵在自己腳踝上，蘇邈邈的臉頰莫名地有些發燙。

商彥松了口氣。

“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如果下個周還疼，那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

蘇邈邈低垂著眼，沒有說話。

過了幾秒，在面前沒等到回答的男生就要抬眼的時候，蘇邈邈輕了。

“商彥，我不是……你的人。”

前，托著腳踝的手停住。

而手的主人也定住。

從蘇邈邈的角度下去，看不清商彥的神，這讓有些不安。

正在蘇邈邈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突然看見，面前的男生向下一低。

——

孩兒纖細白皙的小上，被落了一個冰涼的吻。

“……你再說一遍？”

蘇邈邈懵了。

而商彥直，似笑非笑。

眸子黢黑深沉。

“你說一遍，我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