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里面用早餐之前還得先進行一次拉練,軍人們拉練完已經得不行了,臉也來不及洗就沖去了食堂。
昌奇端著餐盤從某桌經過的時候聽到幾個新兵蛋子在議論。
“好像燒得很嚴重,從昨天就開始了。”
“傾小姐姐也太能吃苦了,居然跑到這里來問演出。”
“簡直比電視上看到的還要好看,我現在只求千萬沒事,快點好起來。”
昌奇腳步頓了一下,那幾個新兵蛋子很快就意識到了他在聽他們說話,他們已經見識過教的厲害,而且也聽說過這位雄獅的威名,所以一看到他停了下來,立馬閉了。
昌奇卻沒有說什麼,走到一旁坐下開始吃飯。
小尋到了時間要去醫務室幫傾拿藥,剛走出門就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這人如松一般立在不遠,小尋看到他那標志的眼罩,認出了他就是昨晚那個教。
小尋頓時就嚇得一哆嗦,猜想他和傾可能認識,便小心翼翼問道:“您是來看傾的嗎?”
“好點了嗎?”他問道。
“好了一點了,不過現在睡著了。”
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小尋又試探著問:“您要進去看看嗎?”
“不了,不要告訴我來過。”
平靜的聲音中卻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小尋下意識點點頭,在這個人面前恐怕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吧?
昌奇轉離開了,醫務室和他離開的方向相反,小尋見他離開之后就去了醫務室拿藥,不過昌奇走了幾步腳步卻停了下來。
睡著了,那麼他進去看一眼也沒有什麼的吧?
昌奇進了所在的營房,安靜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高燒的原因,臉頰上泛起紅暈,看上去弱又無助,他想起了多年前那個失去了父母親人弱小又孤獨,依賴著他的小孩。
床下放著一個洗臉盆,看樣子助理剛剛正在幫理降溫。
他走到床邊坐下,將額頭的帕子拿下來,手無意間挨上的額頭,他眉頭皺了一下,怎麼這麼燙。
將帕子放在冷水中浸再擰干,他輕輕的在額頭上拭著。
明明說好了只看一眼就走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還要做這些。
莫卿燒得迷迷糊糊的,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不然怎麼看到昌奇坐在床前。
他擰了帕子輕輕的幫拭額頭,這個人一到訓練場上就跟個夜羅剎差不多,可是離開了訓練場卻是一個溫又細心的人。
那時候雖然很幸運的從地震中活了下來,可是得知家人都已經死了,很難過,也不怎麼吃飯,后來生了病,而他的傷才剛剛好,生了病他卻還是坐在床邊照顧。
用了很大的力氣睜開眼睛,可是幻覺還沒有消失,看到他依然坐在床邊,他幫完了額頭然后手心。
糲的手握住的手腕,全滾燙,他的手挨上來,覺到了一涼意。
不對,這不是幻覺,他真的是昌奇。
“昌奇?”
沙啞的聲音著他,試著坐起來,覺他僵了一下,可很快便恢復如常,他理所當然一般按住的肩膀不讓。
目落在他上,注視了良久,最終徹底確認,不是的幻覺,他真的在邊。
覺得莫名其妙,他既然裝作不認識,為什麼還要來照顧?
艱難的撐起,他擰了帕子為額頭,憤然拍開他的手,沖他冷笑一聲說道:“不是不認識我嗎?”
昌奇的手指僵了一下,他偏開目說道:“好好躺好,你還在輸。”
莫卿想到了那日看到的那個人和他懷中抱著的孩子,嘲諷道:“你在這里照顧我,要是讓你老婆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更何況我現在是公眾人,我不想和有婦之夫扯上什麼關系?”
“老婆?”昌奇滿臉問號,“你燒糊涂了嗎?在胡言語什麼?”
他疑的樣子不像是作假,可是還是難過,心里恨著他,恨他辜負了,冷笑道:“還記得那天去我找你的時候嗎?我都看到了,我聽到那個小孩你爸爸。”
昌奇略想了想才明白過來說的是誰,“那是我兄弟的老婆孩子,那水果店也是我兄弟幫我開的。”
莫卿:“……”
不是他的老婆孩子。
一臉不敢置信,“你沒有結婚?”
“沒有。”
“……”
他沒有結婚,他沒有結婚……心中慢慢溢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喜悅,可是又想到他沒有結婚這些年卻不來見,看到還假裝不認識,心中又燃起了一怒火。
“昌奇,你真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他沒有說話,閉上眼睛重重的咬了咬牙,他站起說道:“你的助理去拿藥了,很快就會回來,我先走了。”
他說完果然向門口走去,然而才起,眼角余卻看到將手放到手肘上,他知道要做什麼,想把針管拔掉。
昌奇眼疾手快,猛然回抓住的手,他沉著一張臉怒道:“你發什麼瘋?不想活了是吧?”
沒說話,微紅的雙眼盯在他臉上。
他想到了這個小丫頭從小就很任,不吃飯,他為了哄吃飯,每次都要給吹一個小時的風琴,不想吃藥,把藥藏在枕頭底下,他很生氣,問為什麼這麼做,說生病了他才能來看。
沒有在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有了他在,就什麼都怕,一點點小事也要流眼淚。
他著微紅的眼睛和因為高燒而泛著紅暈的臉頰,心里揪得疼。從戰場回來,他了重傷,眼睛也瞎了一只,了半個廢人,害怕連累到,他不敢和見面,知道在祁洲等著他,他也不敢回去,遠遠的躲到鄱市去,并不斷讓人給傳信他已經死在了戰場,好打消的念想。
希能對他死心,該有更好的歸屬,可是小姑娘偏偏那麼倔,非找到他不可。
他那只眼睛,他自己看到都害怕,更何況是呢。
他被安排在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就在這樣的地方還能遇到,就像他的宿命一樣,他簡直毫無辦法。
此時,著哭不哭的樣子,他的心一下子就了下來,什麼擔憂通通煙消云散,只想好好保護,不想讓傷心難過,只想一直在邊。
他微垂著頭,“,我的眼睛瞎了一只,我不再完了。”
曾經說過喜歡完的東西,也說過在眼里他是最完的人。因為他的完所以才喜歡他。
他,聽到這個稱呼簡直想哭。
莫卿忍著大哭一場的沖問他:“所以,你是因為瞎了一直眼睛才不和我見面的嗎?”
“嗯。”
良久他才輕應一聲。
嘲諷的笑了一下,突然手一把拉下他的眼罩,黑的一只窟窿出現在眼前,他沒料到有這個作,忙不迭用手捂住,然而莫卿卻拽著的手,目直勾勾的盯在他那只黑窟窿上面。
“這有什麼?你告訴我這有什麼?”
他僵了一下,許久之后他才撿起眼罩重新將眼睛罩上。
“你現在已經是明星了,前途無量。”
“不要給我說這個了,什麼明星,什麼前途無量,你不過就是不想對我負責而已,你就是個言而無信的人,你說過會娶我的,你說過會給我一個家的。”
得知父母已經不在之后一開始是呆呆的,年紀小,還不能完全會親人離開的痛苦,后來意識到他們不會再回來之后,躲起來大哭了一場,他找到了,試圖安。
“昌奇哥哥,我沒有家了,我了孤兒了,沒有人再要我的。”
“沒關系,我也沒有家,以后我給你一個家好不好?我要你好不好?”
他明明說過他會給一個家的,他明明說過他會回來娶的。
“你知道嗎?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你讓我獲得了重生,只有你在我才真正活著,沒有你,我只是一行尸走,有了你,我才有了喜怒哀樂。”
昌奇將他的眼罩取下來,他抬起的下讓的目注視在他臉上。
“你好好看看,這只眼睛你要面對的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你要面對的是一輩子!”
莫卿笑起來,“瞎了一只眼睛又怎麼樣,縱使兩只眼睛都瞎了也無所謂,你沒有眼睛,我就做你的眼睛。”
他的僵下來,那著下的手卻在發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閉上眼睛,猛然將拉到懷中抱著。
抱得很,下埋在頸邊,他深深的嗅著上的味道。
“。”他輕聲。
“,。”一聲又一聲,除了這麼他什麼都做不了。
莫卿埋在他懷中,已經長大了,可以和的男人長相廝守了,他著,是他的。
很開心,心頭溢滿了幸福。
鼻頭發酸,哽咽著,只不斷的點著頭。
“我給你一個家,不會再讓你流離失所了,我的承諾來得這麼晚,你能原諒我嗎?”
“嗯。”
“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會一直保護你的,所以不要害怕。”
“嗯。”
“我很你,你知道嗎?”
眼淚流下來,“現在知道了。”
“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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