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蘇浩安已經拉開了車后座的門。
瞥見站在原地不的溫以凡和桑延,他催促道:“你倆還站那干嘛呢,有什麼事兒上車再說。”
溫以凡收回眼:“來了。”
向朗的車只有五個座位, 這會兒只剩后座的兩個位置。
溫以凡走到靠近這側的門,手拉開。
沒等坐進去,桑延已經搶先一步, 抬手抵在車窗上。他的作停住,低下眼瞥, 挑眉說了句:“謝了。”
“……”
仿佛是專門幫忙開車門的工。
溫以凡看著他坐到后座中央的位置, 再往里的另一側是蘇浩安。鐘思喬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此時正往這邊看著:“凡凡快上車。”
應了聲好,上了車。
剛把車門關上,蘇浩安立刻嬉皮笑臉地八卦:“你們兩個在那說什麼呢,能不能也讓我聽聽?”
溫以凡往桑延臉上看了眼, 誠實說:“他讓我不要到炫耀。”
鐘思喬接話:“不要炫耀什麼?”
溫以凡:“跟他合租的事。”
“……”
車空間閉, 氣氛也像是因此停滯。
好幾秒后, 沉默被蘇浩安的一句臟話打破。
“我。”
“大哥, 我知道你這人不要臉,但你也不能這麼不要臉吧?”蘇浩安說,“溫以凡, 你不用搭理他。他這人就是賤, 跟高中的時候一個德。正常人年紀大了都會收斂點, 但這事兒放在他上不可能的, 他只會越來越賤——”
桑延側頭, 忽地說:“你今天心還好。”
聽到這話,蘇浩安立刻消了音。
鐘思喬呵呵了聲:“桑延還是這麼幽默哈。”
向朗轉著方向盤,溫聲補充:“以凡只跟我們兩個說了,你不用擔心。”
桑延輕抬眼皮,沒搭腔。
溫以凡往桑延的方向看了眼。
其實對桑延的這些話,每次聽著都沒什麼覺。
最多也只有種無語凝噎的覺。
腦子里的第一反應就是。
哇。
原來這話還能被曲解這種意思。
又或者是。
牛。
這種話都能面不改地說出口。
所以溫以凡剛剛復述的時候,沒帶什麼緒,也沒有想太多。懶得編話,又覺得他既然能說出口,那這些話他應該也不介意讓別人知道。
干脆直接如實說。
但這會兒,莫名有了種自己在打小報告的心虛。
“對了,溫以凡。”蘇浩安說,“提起這個事,我還是得跟你道個歉啊。我之前以為這房子的合同是每個租客分開簽的,我也弄沒明白這合租的流程。以為跟原租客談妥了,直接搬進去就行。”
溫以凡轉頭看他。
桑延坐在他倆的中間,像把他們當空氣一樣,完全沒參與話題。
蘇浩安:“所以桑延讓我找房子的時候,我就直接把鑰匙給他了。我聽那誰說了,嚇到你了是真不好意思。今天這頓我請了,就當是給你賠個罪了。”
溫以凡下意識問:“那誰?”
蘇浩安默了會兒:“就王琳琳。”
他這反應像是跟王琳琳鬧別扭了。這事在溫以凡這邊早就翻篇了,沒計較,也不打算干涉其他人的事:“沒事兒,這事解決得好的。你以后這種事多注意點就行了。”
鐘思喬回頭:“誒,你之前跟我說了,你合租室友是你同事,王琳琳是吧?”
溫以凡:“對。”
向朗:“那蘇浩安,你怎麼也認識王琳琳?”
“……”蘇浩安說,“我前友。”
鐘思喬詫異:“這麼巧嗎?”
溫以凡也有些驚訝,因為那個“前”字。
向朗笑:“那你把鑰匙給桑延的時候,知道另一個室友是以凡嗎?”
蘇浩安嘆氣,裝模作樣道:“這我哪能知道。”
“這樣啊。不過倒是沒想到,桑延居然能愿意跟人合租。”向朗順著后視鏡往后看,意有所指道,“聽說你現在開了個酒吧,賺錢吧。”
為老板之一的蘇浩安正想低調又不失顯擺地來一句“還可以吧”。
但沒等他開口,這回桑延倒是長了耳朵和,語調依然欠欠地。
“不呢。”
“……”
一行人來的是最近一家人氣棚的火鍋店。
向朗提前訂了桌,但不知道會遇上蘇浩安和桑延,所以店里給他們安排的是一張四人桌。桌子每側擺了張長板凳,坐一人寬敞,兩人就有些擁。
不過店里也沒別的位置了,只能將就著。
兩個生個頭小,便坐在一排。另三個男人各坐一排。
溫以凡的另一側是向朗,對面是桑延。
向朗將袖卷起,邊跟蘇浩安聊天,邊周到地替其他人倒了茶水。
溫以凡拿起杯子,輕抿了一口。見狀,鐘思喬拍了下的手臂,好笑道:“你放著,不是讓你喝的,等我幫你燙一下碗筷。”
恰好,向朗已經把自己的碗筷用茶水燙了一遍。他習慣推到溫以凡的面前,跟換了一副碗筷,隨口道:“咱倆都一樣。我在國外呆久了,也沒這習慣了。”
極為自然的作。
桑延盯著看了兩秒,很快就收回視線。
注意到向朗的舉,蘇浩安大大咧咧道:“你這咋跟照顧朋友似的。”
“差不多吧,我倆都有這習慣。”鐘思喬很自然道,“溫以凡以前老燙著自己,導致我倆看到拿開水就心驚膽戰。之后不是我幫就是向朗幫。”
蘇浩安恍然大悟:“哦,我差點都給忘了。你們三個從小一塊長大的啊?”
溫以凡:“從兒園就是一個班。”
“誒,我突然想起一個事,”還沒開始說,鐘思喬就開始笑,“溫以凡小學的時候還有個外號溫點點。”
“啊?”蘇浩安問,“為什麼?”
“因為,一年級開學的第一天,老師就讓我們在本子上寫自己的名字。”向朗也笑了,“但以凡學東西很慢,當時只會寫自己的姓,每次只能想到自己名字里的那兩個點。”
“所以剛開學那段時間,每次寫自己的名字,”鐘思喬比劃了下,“都寫的溫丶丶。”
“……”溫以凡有點窘,低頭喝水。
蘇浩安愣了下,而后笑了半天。他笑的時候,總有拍人的病,這會兒傷的人依然是他隔壁的桑延:“媽的,笑死我了。”
桑延的心看著很不爽,冷冷道:“你有病?”
“你脾氣怎麼這麼大,”蘇浩安訕訕地收手,嘆了口氣,“我還羨慕你們,我認識最久的就是桑延這狗。但他這格,你們懂吧。我也怪痛苦的。”
聽到“痛苦”兩字,溫以凡覺得好笑,角淺淺地彎了下。
這況,讓莫名聯想到兩人的初次見面。
溫以凡抬了眼。
恰好跟桑延涼涼的目撞上。
“……”
溫以凡眨了下眼,平靜垂下頭,稍稍收斂了些。
……
接下來的一頓飯吃得格外和諧。
有蘇浩安在的場合基本不會冷場,全程大多是他在說話,東西也基本是他解決的。兩件事同時進行,他也完全不耽誤什麼。
溫以凡只象征地吃了點。
很吃晚飯。
一開始是因為胃口小,基本不到,所以忙起來本不記得吃飯。休息日在家時,也懶得弄,最后干脆直接不吃。
但在外采訪的時候,的包里會放不補充力的能量棒。
飯后,一行人開車到了墮落街,去到那個像發廊一樣的加班酒吧。悉的黑招牌,在這五十的地方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氣息。
進了酒吧。
店里放著重金屬樂,一進門就像熱浪一樣撲面而來。
桑延往吧臺的方向走,似乎打算從這兒開始跟他們分道揚鑣,只丟了句。
“你帶他們上去吧。”
但沒走幾步就被蘇浩安扯住:“不是,你干嘛去?老同學見面,咱多聊會兒啊。而且,你他媽頂著這臭臉在吧臺,我們還能有生意的嗎?”
“……”
蘇浩安把他們帶到二樓中間的卡座。
沙發呈“U”字型擺放。位置安排得跟吃飯的時候差不多,兩個生坐在中間,桑延和蘇浩安坐在靠左的位置,另一側是向朗。
但此時變桑延坐隔壁,鐘思喬旁邊是向朗。
一坐下,桑延便靠到椅背上。像沒骨頭似的,沒什麼坐相。他穿著高領的擋風外套,微擋著下顎,看上去乏困至極。
溫以凡翻出手機,在心里盤算著回家的時間。
在這個時候,鐘思喬湊到耳邊小聲嘀咕:“姐妹,你跟桑延合租,會不會過得很慘啊?”
頓了下:“怎麼這麼問?”
“這整頓飯,我就沒見他笑過一次。像有人欠了他八百萬。”走進酒吧里,鐘思喬繼續道,“他這是咋了?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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