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要不是我實在跳不來,”付壯嘆了口氣,“我就陪一塊了,不然你說以凡姐多寂寞。不過哥,你為什麼不陪陪他,你在旁邊當個擺設也是好看的。”
桑延越聽越覺得不對。
但沒等他問出口,就已經到了年會的現場。里頭燈昏暗,唯有舞臺上的顯得明,此時似乎已經要開始新一的表演。
主持人正說著話。
付壯頓時安靜下來,生怕影響到其他人。
舞臺下方是幾十張的圓桌,上邊擺放著飲料和茶點零食,位置大約是按部門安排地。桑延被付壯摁到其中一個位置上,能看到旁邊還放著溫以凡的包和手機。
與此同時,主持人也報完了幕,而后下了臺。
桑延抬眼看向舞臺,神一愣。
此時此刻,溫以凡正獨自一人站在臺上。穿著白的芭蕾舞,無袖帶紗的設計,出大片的鎖骨和天鵝臂,后背,蝴蝶骨弧度流暢姣好。
容貌艷麗出挑,白到反。
子下擺微蓬,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紗。
耳畔響起了悉的《胡桃夾子》的音樂。
歡快而輕,像是鈴鐺在耳邊晃,令人不由得被吸引進去。溫以凡正對著觀眾席,踮起腳尖,至極,隨著音樂舞,每個節拍都踩在了點上。
的脖頸高昂,像一只驕傲的白天鵝,在舞臺上旋轉。
完全沒想過會見到這樣的畫面,桑延盯著舞臺,視野全被溫以凡占據,完全挪不開半分。他的結了,漸漸將這一幕與記憶中的重疊上。
南蕪一中新生的軍訓為期一周,每年都安排在上學期的期末考后。
地點在市里的農科所。
那次的軍訓晚會,因為舞蹈生的份,溫以凡也被老師拉去弄了個節目。
當時是軍訓結束的前一天晚上,晚會的氣氛松懈,教管得沒有平時那麼嚴,一開始讓他們端正坐著,后來也沒再管。
桑延對這些事毫無興趣,全程都在犯困,覺得無聊至極。他只盼著這晚會能趕結束,然后回宿舍去睡個覺。
直到溫以凡出場。
因為同個班的,可能是覺得榮,坐在桑延周圍的同學十分捧場,發出各種鬼哭狼嚎。還有個大嗓門的男生站起來,大吼了聲:“溫以凡是17班神!”
卻像是什麼都沒聽見,毫不印象。
站在舞蹈中央,穿著純白的子,淺的頭發扎起來,出潔的額頭。周圍是黑暗一片,只沉醉在舞蹈之中,毫不怯場,像個致的洋娃娃。
上像是帶了。
桑延也不太記得自己那會兒的了。
只知道,那一晚上都只在等著晚會結束的自己,似乎是多看了那節目兩眼。
后來。
軍訓結束之后,因為這個節目,溫以凡在年級里出了名。不是同年級的學生,甚至還有高年級的學長來找要聯系方式。
也不知道是為何。
桑延先前完全沒關注過這個生,但從那次晚會之后,他發現自己每回都能很巧地撞上這些事。他坐在位置上,冷眼看著溫以凡好脾氣地拒絕了一個又一個人。
溫以凡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不論對方格如何,績如何,長相如何,都像是對待同一個人一樣。極為有耐心,不會傷了對方的面,卻拒絕得格外明確。
跟他一樣,卻又不太一樣。
骨子里同樣驕傲,卻跟他的目中無人不同,溫和到了至極。
像個奪目,卻又不顯刺眼的芒所在。
某天下午,桑延跟同學打完球回到教室,想拿上鑰匙回宿舍洗個澡。他剛走到門口,就見溫以凡也剛回來,此時被一個男生攔在門口說話。
桑延看了幾秒,沒多久就收回視線,回到座位。
從屜里翻找到鑰匙,不知怎的,他卻沒急著走,仍然坐在原地。
過了大半分鐘,溫以凡也走進了教室。穿著舞蹈練功服,外邊套了件外套。走回位置上,似乎只是回來拿個飯卡,很快就打算往外走。
在這個時候,桑延忽然喊住:“喂,學妹。”
兩人的位置靠得近,只隔了一個過道。
溫以凡回頭,不太介意他這個稱呼,應道:“怎麼了?”
桑延隨意問:“你有對象?”
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但溫以凡還是如實答:“沒有。”
桑延抬睫,意有所指道:“那怎麼都拒絕?”
這事其實跟桑延沒有半點關系。
但溫以凡格好,也覺得自己沒有不能回答的問題。想說不能早,但又覺這麼說了顯得有些模糊。想了想,干脆直接道:“沒遇到喜歡的人。”
的聲音清脆,帶了點溫。
卻極為有力地,一字一字地砸在他的心上。
喜歡的人。
沉默下來。
教室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寂靜得過分,外頭天高地遠,有撒了進來。空氣里彌漫著青春的氣息,能聽到場那邊同學們奔跑的聲音,以及不知從哪傳來的心跳聲。
那一瞬間,桑延徹底明白了什麼。
為什麼先前從未見到過,但現在卻會老是到這樣的事。為什麼原本在他眼里跟其他關系一般的同學沒什麼區別的,突然頻繁地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是巧合嗎?
好像不是的。
他只不過是。
從不在意,變了在意而已。
年背靠在椅背上,微仰著頭看。發梢還染著漉漉的汗,眼眸清澈明亮。他稍偏過頭,忽地笑了起來,話里的傲慢一如既往。
“是嗎?”
這回卻帶著極為明顯的肯定。
“――那你該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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