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寂白第一次如此斬釘截鐵地表明自己的強的態度和立場,陶嘉芝和寂緋緋都傻了。
“白白,你知道你在什麽話嗎!”
“知道。”
“你不是瘋了!”
隻有寂明誌明白,寂白不是瘋了,寂白的翅膀是真的了。
“算了算了,不這個。”寂明誌連忙打圓場:“白白好不容易回家,寂靜又折了,這是好事啊。老太太看重白白,以後咱們家也跟著飛黃騰達了,一家人,哪有什麽化不開的仇怨呢,白白也別氣話了,今晚我們出去吃飯,慶祝一下。”
寂白冷冷著他,心裏寒涼似鐵。
他是寂靜的二叔,他寂靜折了,這是好事,還要慶祝一下
這樣的父母,讓寂白覺不寒而栗。
“沒什麽值得慶祝的,我以後如何,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寂明誌愣住了:“白白,你在什麽啊。”
“我什麽你們很清楚,不好意思,要讓你們的希冀落空了。”
今回來,就是要和他們劃清界限。
這時,院子裏的車喇叭響了響,寂明誌不解地了窗外:“外麵怎麽有輛車?”
“秦助理是來接我的。”寂白麵無表道:“讓我搬到老宅去,陪住。”
寂緋緋突然慌了:“爸媽,你們不能讓走啊!走了我怎麽辦,萬一我又住院了”
“緋緋,你別擔心,不會發生那種事的。”
見寂白久久未出來,秦助理走進門,道:“寂白姐,董事長打電話詢問您怎麽還沒到,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寂明誌眼見著寂白是真的鐵了心要離開了,急切道:“寂白!你要和我們斷絕關係嗎!你怎麽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呢!”
“是啊,我們養了你這麽多年,你走就走,太沒有良心了吧!要是你姐姐出了什麽事,就是你害死了!”
秦助理適時開口:“董事長過了,寂白姐的‘責任’早就已經卸下了,從今開始,的肩頭會扛起另外的重擔,希二位不要影響。”
言盡於此,陶嘉芝和寂明誌也知道,無力回了。
在上樓收拾東西的時候,寂明誌沉聲威脅道:“你真的以為,離了我們這個家,你能夠飛多高。”
寂白回頭睨他一眼,沉聲道:“你最好祈禱我不要飛太高,否則你們自難保。”
高三的下學期,寂白搬到了家的老宅住,徹底和寂明誌家裏斷絕了關係。
王府大宅的環境清幽寧靜,寂白單獨住在一出四合的院落裏。那段時間,家裏不親戚提著昂貴的禮,是要來探寂白。
這些人是打量著現在的勢,寂氏集團的繼承人位置指日可待,他們都想要和寂白搭上關係,將來分得一杯羹。
不過他們想要進老宅也是不易的,老夫人特意叮囑過,不許任何人打擾寂白的學習,同時也沒有再讓參加任何社活,隻專心備考。
寂靜出院的那一,寂白提著禮去看看。
辦理了休學,準備出國進行一段時間的康複療養。
家裏的姐妹親戚因格高傲,都不太喜歡,過去是不得不奉承結,而今見大勢已去,都離遠遠的。
寂白是眼見起高樓,眼見宴賓客,也眼見樓塌了。過去有多麽花團錦簇,而今便是多麽的門庭冷落。
過落地窗,灑進潔白的vip病房裏,微風著輕的紗簾,寂靜坐在椅上,麵對著窗外的四月春景,怔怔地發呆。
“白,你看外麵的風景多好。”
寂靜的嗓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溫。
寂白走到的邊,推起了的椅。落在寂靜那和的臉蛋上,照著卷翹濃的睫,格外通。
“以前我的眼裏,除了那一堆冷冰冰的業務數據,什麽都沒有,就連走路,都是不自覺地加快步伐,生怕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你看,我錯過了多東西。”微笑著抬頭,向寂白:“我錯過了我的整個青春,錯過了全世界的好,我今年歲了,我甚至一次都沒有談過。”
寂白的手落到的肩膀上,重重地按了按:“姐,你現在可以休息了,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白,你看櫃子上的那些禮,是之前我們在平涼村留宿的那家人送來的,我以前看不上他們,但是我住院之後,也隻有他們,坐了兩兩夜的座火車,提著熏幹的和一袋土蛋來看我。他們,寂家對他們的大恩大德,永遠不會忘記。”
“他們把集團裏那些裝點門麵的所謂‘慈善’,當做恩惠,銘記於心。”寂靜臉上浮現一蒼涼之:“你可笑嗎。”
“姐,他們都是善良的人,你也是。”
寂靜忽然笑了,可是寂白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白,你記住我的話。”
寂靜握住了的手,用力地:“當你的腳踏進這潭汙濁泥淖的那一刻起,永遠不要善良。”
寂白的心栗了,著寂靜那決絕而堅定的目,隻覺得後背一片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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