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詹書豪家中有長兄也有長姐,長兄打小就是個練武奇才,而長姐也不愧為將門之后,是個在馬背上玩大的姑娘。
只有詹書豪,為家中的小兒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更別說要他上馬打仗了。
那好吧,詹將軍琢磨了一下,詹家世代習武,有個會讀書的兒子也是好的。
可惜,詹書豪既不能武也不能文,打小就是個混小子。
平城的公子哥兒都知道,詹小公子是個混跡秦樓楚館的混不吝,就連好好的聽曲兒,他都左一個人兒又一個姑娘的挨著。
忽然,公子哥要婚了。
天,小圈子瞬間炸了。
有好奇的直接上詹家去問:“噯,你要親?那以后豈不是不能同哥幾個一塊吃香的喝辣的了?”
詹書豪冷笑一聲:“怎麼不能了?小爺我像是能被人管住的?”
哦,那就好。
婚那日,詹書豪一直冷著一張臉,旁人以為他是不樂意娶這個搖月來的公主,但皇上賜婚,不得不從。
可只有詹書豪知道,他不是不愿意娶榮希,他是張呀。
就要房了,就要……
詹小公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十分懊惱。他在那些個煙花巷柳之地混了不是一日兩日,該學的卻沒學會…
聽說搖月是個豪放之國,榮希到時候不會笑話他吧?
這晚,明明酒宴都散了,詹書豪偏偏磨磨蹭蹭的,灌了兩口酒才往婚房去。
誰知他才剛一推門,里頭的酒氣比他上的還大。
扶春聽到聲響,扭頭一看,十分尷尬的瞧著醉醺醺的郡主。
與扶秋對視一眼,決定不陪郡主丟這個人了,于是二人雙雙退下。
留一室微醺和大醉的新婚夫婦在里頭。
榮希抱著一小壇桃花釀,迷離著雙眼看他:“愣著干什麼,替本郡主寬呀!”
詹書豪一愣,一邊嘟囔著一邊過去:“要不是看你喝醉了,小爺我才不伺候人。”
詹書豪埋頭去解繁瑣的,啪嗒一聲,裳落地。
榮希忽然捂住口,生氣道:“你干什麼?”
詹書豪懵了一下,紅著臉說大聲嚷嚷:“什麼干什麼,不是你要我幫你寬嗎!”
榮希指了指地上那件:“那一件就好了呀。”
醉醺醺的撿起地上的裳,作不利索的將裳搭在架子上,然后回過頭看了會兒詹書豪。
榮希小聲說:“哦,你想要圓房,對吧?”
轟的一聲,詹書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臉到脖子紅了個遍。
他咬著牙,磕磕道:“不、不行嗎?你嫁給我就是我的人了啊,圓個房,怎、怎麼了?”
榮希打了個嗝,聞到一酒氣,醺的皺了皺眉頭。
走了個圈才走到床榻旁:“沒怎麼呀,你張什麼?”
又站了會兒,催道:“快呀。”
詹書豪一愣:“什、什麼?”
榮希子急,何況又喝了酒有點小困,不了詹書豪磨磨蹭蹭的,跌跌撞撞走過去,險些撞到凳子。
詹書豪扶了一把,臉僵了下。
的腰,太細了。
“圓房啊。”榮希醉醺醺的,尾音拖的老長,直讓詹書豪怔在原地。
箍在榮希腰間的手愈發的收,嗓音也暗啞下來:“圓、圓就圓啊。”
那夜,詹小公子磨磨蹭蹭張兮兮的褪掉了他新婚妻子的裳,直到倆人赤誠相見,詹書豪還在猶豫。
他臉蒼白:“一會兒肯定很疼,要是疼的,你說一聲。”
榮希了眼睛:“唔。”
詹書豪深吸一口氣:“要是實在疼的不行了,就、就咬我,沒事兒我不怕疼的。”
“……哦。”
“你是不是害怕呀?”
詹書豪像被踩了尾似的:“誰誰怕了?不就圓房嗎?你知道小爺我混哪兒的嗎?這種事,我比你有經驗多了!”
榮希懷疑的看了他一眼,直把詹書豪看火了。
什麼都能忍,新婚妻子以為他不行!這不能忍!
可是那夜,詹書豪展示了什麼蹩腳,什麼生疏。
他生生桎梏住榮希的腰:“噯,不是這樣。”
榮希啪的一聲打掉他的手:“我教你我教你,你躺下。”
詹小公子永遠不會忘記,新婚這夜,他第一次開葷這日,他媳婦兒在上面……
不過,也正是這日后,詹書豪才知道什麼食之髓,恨不得天天抱著榮希在床上躺著。
其他公子哥來找詹書豪去喝酒,全被詹書豪一口拒絕,其名曰:我媳婦兒不讓。
眾人一臉驚訝,看來這個搖月來的榮希郡主不一般啊,竟能將詹小公子這個潑猴收拾的服服帖帖。
幾人正寒暄著,那邊榮希木著張臉進來,待走近后,眾人方看到后還跟著個子。
這子不是誰,正是詹小公子從前混跡秦樓楚館的左擁右抱之一,青花樓的海棠姑娘。
海棠的姿,在青花樓算是好的了,原本一眾公子哥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站在榮希邊,前面那些公子哥方才知曉,怪不得詹小公子不愿出門……
不等海棠哭,榮希就淡淡道:“納妾可以,但不準同本郡主住一個院子,不準出現在本郡主面前。”
詹書豪想解釋一二,可/榮希沒給他機會便又說:“否則我就剝了的皮,做人皮燈籠,掛在詹府門前,賞著玩兒。”
海棠一聲哭腔哽在嚨里:“……”
眾公子哥一愣,紛紛找了借口告辭,就連海棠都不敢久留,遠遠悲痛的了眼詹小公子,眸中帶淚的走了…
詹書豪回過神,咽了下口水。
“這人跟我沒關系啊,我沒過,真沒過,真的,媳婦兒……”
榮希淡淡瞧他一眼:“我知道啊。”
詹書豪又是一愣,總覺得這句我知道,別有深意呢……
忽然,榮希臉一變,笑嘻嘻的親了他一口,滴滴道:“相公,我想吃永安街的糖葫蘆。”
詹書豪轉過頭看的,驀地也笑了。
要是一般子,就今兒個海棠這麼一面,不管是有沒有的事兒,鐵定都要鬧一番。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撿到寶了:“買,想吃什麼都買。”
榮希也不客氣,一連串報了好幾樣吃食,還都是東南西北不同街角的,詹書豪都一一應下。
他揣著銀兩出門時方發覺不對勁啊,西巷的鴨爪是出了名兒的辣,榮希最不會吃辣啊…
后,扶春遠遠瞧見詹書豪出門,不由道:“郡主要的幾樣東西里,沒幾樣吃的呢。”
扶秋瞥了一眼:“郡主故意的,這你都瞧不出來。”
——
詹書豪確實對榮希極好,榮希是個饞的,哪里的新鮮玩意兒都想嘗一下,但也是個極懶的。
每每想吃什麼玩意兒,總會在詹書豪跟前撒一撒。
這是母親教的,說男人就吃這一套,還百吃不厭。
這招也確實好用,詹書豪最不了榮希趴趴的躺在他上,磨著他要這個要那個。
榮希要什麼有什麼,只要平城能搜羅到的玩意兒,詹小公子都能給弄來,旁人都覺得,照詹小公子這胡子疼媳婦兒的勁兒,就是要天上的月亮都能給摘下來。
榮希也以為,日子這樣就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殊不知,還有更好的。
被診出喜脈的那一日,榮希便了詹家的姑,要什麼有什麼。
詹夫人對這個兒媳婦甚是滿意,又加上懷了子,更是舍不得讓多一下。
于是詹書豪了榮希的奴仆,就連半夜榮希要去如廁,都是他給小心翼翼抱去的,更別說旁的了。
不過詹小公子伺候的心甘愿,恨不能連子都替媳婦兒懷了。
這日,他又從永安街帶了兩串糖葫蘆:“媳婦兒,我讓小販多糊了一層糖,甜的,你試試?”
榮希接過來輕輕了一口,瞇了瞇眼,跟只貓兒似的。
“唔,甜。”
詹書豪站在一旁笑了,眼瞧著榮希的肚子愈來愈大,他這顆心也高高懸起。
他蹲下來了榮希的肚子:“晚上我陪你在院子里走走,大夫說了,多走走好生產。”
榮希不不愿的應了聲,不走,可每日晚膳后總會被詹書豪哄著騙著著在院子里走。
其他詹書豪都能由著,就這事兒,雷打不,說一不二。
似乎正因如此,榮希這胎生的十分順利。
榮希一向知道大楚的風氣重男輕,知道生的是個孩兒后雖上不說,但心里還是有些擔憂的。
懷胎的日子過得太舒服,詹書豪照顧自己盡心盡力的,這回,會不會有些失落?
詹書豪哪里知道榮希所想,捧著閨玩的不亦樂乎,對著那張皺的小臉說:“嘖,媳婦兒你瞧,多漂亮啊,將來定是個大人兒。”
榮希瞥了一眼,實在丑的沒眼看,但終究沒好意思掃了詹小公子這初為人父的喜悅。
詹書豪待閨的好,榮希既欣又嫉妒。
終于一日沒忍住,詹書豪正要下床伺候小閨,榮希猛地背過子:“你去吧,別回來了,你以后就跟你閨睡。”
詹書豪正彎腰的作一頓,盯著榮希的后腦勺半響,方才反應過來竟然是吃了閨的醋。
詹書豪忍俊不,掀了被褥又鉆進去,親了親榮希的脖頸:“媳婦兒,永安街新開了家江南菜館兒。”
榮希哭著推開他:“你帶你閨吃吧。”
自從生了詹可兒之后,榮希的緒便愈發敏,說哭就哭,打的詹小公子一個措手不及。
詹書豪手忙腳的將連人帶被的抱在懷里又哄又親:“閨哪比的上你,媳婦兒咱不哭了,我去永安街給你帶糖葫蘆啊……”
榮希聞言,越哭越起勁兒,似是把這些日子的委屈都訴盡了。
榮希哽咽道:“閨怎麼了?我就喜歡閨。”
詹書豪懵了一下,順著的話說:“閨好啊,我也喜歡閨。”
話落他還打了個轉:“只要我媳婦兒生的,都是最好的,是不是媳婦兒?”
榮希委屈的點點頭,趴在詹書豪懷里。
男人的手力道不輕不重的拍著后背,一直將人哄睡了,親了親的眉眼這才下床去哄另一位小祖宗。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是最后一章番外了可能,至于是誰的……暫時不清楚,到時候大家看標題買吧,反正不是芮毓沈緒的就是沈明復詹可兒的。
上一世,她捨生忘死的付出,卻換來他無情的背叛,涅槃重生,恨意滔天,何當歸明誓"世間辱我者,你且看我!"早非昔日小綿羊的何當歸,扮豬吃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陰謀對上計策,且看誰技高一籌!
馮玉貞爹孃不疼,丈夫早逝,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過了一輩子,在個性冷淡的小叔子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住的時候,也因爲怯懦拒絕了。 在崔氏老宅寄人籬下,被任勞任怨使喚七八年,卻被他們污衊不守婦道,捆住手腳沉了塘。 死後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活在話本里,而話本里的主角正是她的小叔子,崔淨空。 崔淨空外表光風霽月,實則多智近妖,本性暴虐恣睢,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沒人會預料到,自第二次科舉下場後他連中三元,一朝金榜題名,步步高昇,而立之年便登堂拜相,位極人臣。 在其權傾朝野十餘年間,崔淨空徇私枉法,大肆追捕清流,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時人私下無不唾其爲“奸相”。 馮玉貞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夫君的喪禮上。 此時的崔淨空尚還衣衫破舊,只是個秀才。他面無波瀾,眼珠黑沉,像是攝人心魄的黑珍珠,還看不出日後的嗜血本性,啓脣正問她:“不知嫂嫂可願隨我而居?” 這一回,馮玉貞攥緊了袖口,咬脣點了點頭。 後來在數不清的春情浮動、無力招架的時刻,她都無比悔恨這個無異於引狼入室的決定。 對方步步緊逼,而她退無可退,哪怕逃出萬水千山也無法擺脫他的桎梏,最後只能任由他饜足地全數佔有。 崔淨空是個缺乏情感、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怪物。 讀書也好、爲官也罷,對他而言,一切難關都輕鬆地宛若飲水吃飯,所有的變數無不在掌控之內,所以他漠視生死,只貪圖嗜血的快感。 除了當他理所應當地以爲寡嫂會乖乖等在家裏,待他高中狀元后順理成章地接她去京城成親—— 然後,她逃跑了。 這是頭一次,崔淨空嚐到了痛苦的滋味。 怯懦、弱小的寡嫂,同絕大多數世人一般別無二致,愚昧不堪的貞娘,卻最終成了一條拴在他脖頸上的繩子。 她輕輕扯一下,崔淨空就只能俯首稱臣。
姜家嬌女生得如花似玉,性子溫軟乖巧。 任誰瞧了心尖兒都不自覺化軟,和她說話都帶起幾分柔意。 除了沈度。 沈度對姜雲姝的厭惡毫不掩飾。 他冷眼相待幾近絕情,時常把人欺負得淚眼婆娑。 豈料,這兩人最終竟會結爲夫妻。 衆人皆以爲,姜雲姝嫁進沈家的日子不會好過,要被欺負得更慘了。 然而婚後,姜雲姝卻是越發滋潤,光彩照人,不見半分被欺負的可憐模樣。 反倒是沈度,逐漸變得情緒古怪,反覆無常。 有人說,某次他去到沈度的書房中求他辦事。 剛說了沒兩句,原本看着心情不錯的沈度瞬間發怒。 沈度陰沉着臉,啞聲呵斥:“聽不懂嗎,出去!” 他們倉惶逃離,完全不知沈度爲何突然紅着耳尖發了大火。 他們也更不會知曉,在他們離去後,沈度粗魯地從桌案下擡起了那張躲藏的俏臉。 粗糲的指腹毫不憐惜地揉弄她水潤的雙脣。 沈度氣息不勻,咬牙切齒:“好玩嗎,玩夠了嗎?” * 沈度順風順水的人生中從未遇見過姜雲姝這麼荒唐的女子。 他拿她完全沒有辦法。 更控制不住自己逐漸淪陷在她的溫柔鄉中。 直到那日。 姜雲姝柔嫩的指尖輕撫過他背上一道陳年舊傷,低喃着:“還好那時在暗巷有你救了我,當時一定很疼吧。” 沈度背脊一僵,頓時瞳孔震顫。 他很清楚,自己從未在什麼暗巷中救過人。 而那道傷,是他隨軍出征那年,在戰場上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