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煙：“……”

被親得有點兒懵。

但一看見殷雪灼報復的表, 立刻就明白了。

就像那種小學生打架, 你把我撞了一下我非要撞回來一樣，他真的是在很認真地報復, 報復的手段好稚, 稚到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不, 他這水平，估計小學生都比他會。

他應該是兒園水準。

季煙想了想，也學自己還在上兒園的侄子，出一小手指, 對他比了一個“小”。

——不跟你玩了哦。

殷雪灼蹙眉, 黑潤的眸子看著這跟小手指，抬手握在了手心，問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季煙沖他出一個假笑, “就是我很想揍你又拿你沒辦法的意思。”

殷雪灼果然出了極為愉悅的笑容。

果然是這樣，他單純就是癖好獨特，季煙早就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怪癖, 每次把欺負得很炸的時候，他的心就無比愉悅。

現在看來, 果然這人就是小學□□，就是賤賤地喜歡看氣得憋屈又沒有辦法的樣子。

季煙一邊看著他笑，還一邊有些憾, 畢竟是初吻，就這麼被這魔頭糟蹋了。

一點想象中的浪漫都沒有，只有互相較勁。

可能是因為今天剛剛被他拉著洗了澡, 早就對于這種事無所謂了，只是小小的嘆息了一下，初不初吻的其實已經無所謂了，看著殷雪灼笑得這麼開心，也基本上麻木了。

人啊，不是在沉默中發，就是沉默著沉默著熄了火。

季煙抱了昌溟，殷雪灼不喜歡，他還是生生地拽著泡了個澡，又換了干凈的裳。

季煙這才發現角落的兩三個鐵箱子里放著很多裳，全是子的子，看起來都是為準備的。

什麼的都有，還好看的。

就是這也太多了。

不過季煙轉念一想，按照殷雪灼每次都撕服的做法，這些服也是一次的，又好像不多了。

太奢侈了。

季煙又想起自己吃飯時的滿漢全席，這麼奢侈的生活，從前做夢都不敢這麼夸張。

這樣一想，跟著殷雪灼混，真的很棒啊。

季煙這回洗澡沒有撲騰了，殷雪灼把抓到懷里聞了聞，才一本正經地點頭說：“干凈了。”

季煙：？？？所以您聞出什麼來了嗎？

其實那只猞猁聞起來并沒有什麼味道，季煙抱它的時候，也只是覺得它茸茸的，起來很舒服，每一發都順，并不是那種普通的臟兮兮的野生。

畢竟是魔，這些有法的家伙都不食人間煙火，更別說惹一腥味。

對于殷雪灼的稚行為，季煙表示毫無反應，被拽到殷雪灼面前之后，甚至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鉆進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非常練地抱著他打盹。

殷雪灼：“……”

他低頭定定地瞧了幾秒，手微微猶豫了一下，放在了的腰間。

一，都是的。

季煙：“！”

季煙這個盹，只打了很小的一小會兒。

殷雪灼其實不排斥睡在他懷里，他甚至很喜歡這樣抱著季煙，因為起來的，但是季煙率先不了了，從他懷里蹦了出去，這一蹦又差點兒飛上天花板，連忙蹲下來穩住形。

卻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這人真的好過分，他的咸豬手到底在哪里！

季煙覺那只手一會兒腰上的小，一會兒在背脊上弄，一會兒又把玩著的手，顛來顛去，不亦樂乎。

季煙：我睡得著才怪。

殷雪灼看醒了，表還有點兒憾，顯然是還沒過癮。

季煙：“你是個變態嗎！你知不知道孩子是不能的！”

殷雪灼微微一笑，“你是孩子，但你也是我的。”

季煙：“……”

他的表很一本正經，季煙知道他只是單純地在告訴事實，但是這麼突然說這種類似言中的霸總臺詞，讓莫名老臉一紅，心跳了一拍。

殷雪灼生得這樣好看，微笑著說出這樣的話，真的很難讓人不心。

季煙莫名有些別扭，慢慢地蹭回了殷雪灼邊坐著，表還帶著點兒郁悶——換誰被蛇吃了之后又是洗澡又是摔跤還被欺負的，誰都郁悶啊。

殷雪灼偏頭看了看，稍稍皺了皺眉。

季煙看起來真的有點萎靡不振。

小腦袋耷拉著，撅著小一言不發，因為之前在他上蹭過，裳還有點兒凌，總之——

怎麼看怎麼可憐。

他的小廢了委屈，今天被折騰狠了，剛剛洗澡的時候還有點兒發燙，似乎是生病的征兆？

殷雪灼覺得自己養了凡人這麼久了，對凡人已經算是很了解了，他開始據自己養凡人的經驗，分析季煙的狀況。

于是不假思索地抬起手來，了的臉頰，覺不是很燙。

季煙：“！”

猝不及防又被他了一下臉，這宛若耍流氓的行徑讓睜大眼睛，殷雪灼挨得好近，季煙聽到他一本正經地嘀咕，“好像又沒病？”

季煙：“……”

你才有病。

季煙瞪著他，殷魔頭檢查完小姑娘，還很地問：“你可覺得哪里不適？”

“有啊。”季煙神郁道：“我心里不舒服。”

可太難了。

眼看殷雪灼又要來的，季煙捂住，趕改口道：“不是不是！我我……我就是有點兒不開心……”

裝模作樣地吸了吸鼻子，開始控訴他，“你都不許我見韶辛，還強地我洗澡，你也沒有保護好我，讓那只大蛇吞了我……”

真的好委屈。

季煙的眸子里，眼淚在打著轉兒。

殷雪灼微微抿，垂著眸子看著，似乎在思考是不是真的很委屈。

其實他不是特別想得明白，平日與人族對抗，他麾下的所有魔，連命都是朝不保夕的，魂飛魄散都不見他們如何委屈，這點事……為什麼可以委屈這樣？

未免也太氣了一點。

可季煙好像本來就是氣的，這麼脆弱，別說與人拼命，連魔域的植都能吃掉，好像這點兒微不足道的事對來說很嚴重，又合合理了。

殷雪灼勉強接了一下“這些事很嚴重”的觀念，又順著問：“那你想要如何，才能開心起來？”

季煙低著頭，眼睛卻悄悄亮了亮。

提要求嗎？

口而出：“以后我自己洗澡！”

“不行。”

“以后我自己穿服！”

“不行。”

“我要掛著你，我不要學走路了！”

“不行。”

季煙的表又重新郁了起來，“……所以，什麼都不行，你到底問我干嘛？”

殷雪灼黑潤的眼珠子著季煙，思索了一下，繼續搖頭，眼神一點點褪去迷茫，變得清潤淡漠。

他打從心里帶著點兒抗拒，逐條否決，好像這每一條都不可或缺，明明是他在為難季煙，此刻卻更像是季煙在為難他。

季煙唯恐徹底喪失主權，最后在他要收回目之前，又迅速抓住他的袖道：“那、那見一下韶辛，總歸可以吧？”

殷雪灼不假思索，“不……”瞥到又委屈起來的眼神，他皺眉道：“為何非要見他不可？”

季煙順勢就委屈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啊。”

殷雪灼挑眉，抬手住的臉，“為了我？”

季煙撅起紅，“那回赤說殷妙落下懸崖了，若是落崖而死，不難尋到尸骨，至今都沒有消息，一定是還活著，韶辛的哥哥韶白也不知出關沒有，若是出關的話，他一定會去救殷妙的。”

殷雪灼一聽到悉的名字，眼神瞬間冷厲下來，斜起眼風掃了一眼，“所以呢？”

“所以，你要想辦法阻止呀，那個崖底……”季煙猶豫了一下，劇不太好，他本就生多疑，又怎麼和他解釋，提前知道崖低有靈魘的事呢？

靈機一，換了個說法，“殷妙能混到如今的地位，可見是極有手段的，此若不翻還好，若是真的翻了，和韶白聯手鏟除了趁機戕害的宗門，以后他們更加齊心協力對付你，對你可不好啊。”

這樣說，應該就很合理了吧。

還符合了反派思維，主角沒事的時候就要搞事，主角出事的時候更要防止他們絕逢生。

這樣看來，還有做反派的天分呢。

季煙悄悄得意了一把。

然后下就被白皙修長的手指了起來。

殷雪灼的手很白，修長干凈，只是上面細的黑脈絡，讓整只手顯得無比恐怖，如果忽略不看，僅僅只看手指的形狀，是很好看的。

殷雪灼掐著的下，仔細端詳了須臾，驀地勾起角，發出一道帶笑的氣音來，是一種很譏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