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姑娘單純的眼眸,趙啟恒覺得是自己太齷齪了些。
剛剛阿恒哥哥臉一下就冷了,眼神也變得特別銳利,小姑娘有點害怕這樣的氣勢,慫慫地往被窩里鉆了鉆。
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啊?可能妖怪不喜歡別人質疑自己的能力。吐吐舌頭,賣乖朝趙啟恒地笑了下。
見小姑娘這樣,趙啟恒知道被自己嚇著了。他盡量收著上的氣勢,把臉上的表放和,“別怕。”
原本他只是氣勢冷峻,現在收斂了氣勢,臉上神卻變得奇奇怪怪。看得裴瓊愣了下。
趙啟恒見不說話,以為還害怕,把聲音都放低了,說:“糖糖不怕,我沒生氣。”
聽阿恒哥哥這麼說,裴瓊才放心。突然打了個哈欠,到有點困倦。
見小姑娘困了,趙啟恒知道是安神散起了效用。
“困了就睡吧。剛剛是我不好,嚇著糖糖了。等糖糖睡醒了,我滿足你一個愿。”
裴瓊很喜歡許愿,每次過生辰許的愿,總是會實現。才不要等明天睡醒,現在就想許愿。
強撐著睡意在床上想愿,是要一大盒糖好呢,還是要順和齋新出的甜品好呢?
糾結了一會兒,裴瓊瞇著眼睛在被子里,苦惱道:“我還沒想好。”
“這個愿一直有效,你可以慢慢想。”
裴瓊困死了,剛要說“好”,不知怎麼的,心里卻想起今日遇到的那個子。
“阿恒哥哥,你幫我救一個人好不好?”
“好。”
“,……”裴瓊不知道那子什麼,又實在很困,眼睛都半闔上了,“我不知道什麼。”
趙啟恒大致猜到了的想法。
“是今日你在書局前看到的那個子?我會救的。你快睡吧。”
聽到這句話,裴瓊終于撐不住沉沉睡去了。
睡前唯一一個念頭就是,阿恒哥哥真不愧是法力高強的大妖怪,居然連自己想要救誰都能知道。
見小姑娘香香地睡著了,趙啟恒給掖了掖已經蓋的完的被子,幫放下床幔,輕輕關好門。
他路過外間小塌時,拿個瓶子出來,給那睡得死沉的丫鬟一嗅。
見那丫鬟迷迷糊糊地,像是要醒來的樣子,趙啟恒才放心離去。
喝了安神散,裴瓊睡得很好,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想起昨晚阿恒哥哥來看自己,不過后面的記憶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夢。不過今早起來,心倒是好多了。
洗漱完,還有興致自己去柜子里挑選服。
裴瓊挑起服來,簡直讓人頭疼。隨著心意翻出一件,看看不好,就扔給邊上的人,又去選下一件。
沒一會兒,幾個小丫頭都捧了滿手的服。
最后挑了一蝶舞花叢雨錦襖和煙羅綺云換上,才算折騰完。
坐在妝臺前,流蘇給梳了一個飛仙髻,飾以彩蝶銜珠流蘇步搖,髻間四裝點小小的白玉芙蓉花,戴了一對蝶紋水晶墜。
裴瓊又去花鈿匣子里挑了個珍珠花鈿,細細好。
這時,翠兒進來通報:“姑娘,夫人讓您用過早飯后,去一趟正和院。”
“有什麼事嗎?”
“上夫人來了,正和夫人說話呢。上家的兩位姑娘也來了。”
聽說上蕓和上燕來了,裴瓊很高興,匆匆用了些早飯,就去了娘親那里。
進了正和院,宋氏正和上夫人說話,裴瓊給二人行了一禮。
上夫人見了裴瓊,贊嘆不已,拉著宋氏的手夸:“這些日子沒見,糖糖出落地越發靈秀了。也不知你是怎麼養的,竟把京城里的閨秀都比下去了。”
“你快別夸了。依我說,全京城的閨秀誰也比不上鬧人是真的。”
裴瓊被娘親說的臉紅,不依地朝娘親撒。
“好了。”宋氏拉過的手,拍了拍說:“我和你上伯母有事要談,蕓兒和燕燕在隔壁廂房,你領們去你的院子里玩吧。”
裴瓊心里念著和小姐妹玩樂,和娘親告了退,就找好友去了。
正走到廂房門口,忽而聽到里面上家姐妹的聊天。
“不知道那里的……有沒有……糖……!”
“等糖糖來了,咱們一起去……”
隔著簾子聽不清楚,裴瓊只聽見有糖,笑著走了進去。
“等我來了,一起做什麼去?”
上燕見裴瓊到了,三兩步走上來,挽著裴瓊坐下。
“糖糖你來了!珍寶閣最近新出了一批首飾,我和姐姐想逛逛去。聽說這次的蠟絹花很是致,我想挑一朵海棠的。”
原來剛剛說的不是糖,是海棠嗎?不過裴瓊向來喜歡逛首飾鋪子的,點點頭。
“我也好久沒去了,也想去逛逛呢。”
既然大家都想去,們三個一起去找了母親。宋氏和上夫人都答應了,不過不許們在外面混鬧,讓們中午早些回來一起吃飯。
們都乖乖地答應了。
三人坐著馬車,一路聊天說笑,不久就到了珍寶閣。
珍寶閣的掌柜生的風姿綽約,逢人未語先笑,十分親和。
裴家和上家的姑娘都是老主顧,見三位姑娘一起來了,迎上去問好。
“裴姑娘好,兩位上姑娘好。我們這兒出了一批新首飾,我帶幾位姑娘去挑一挑?”
裴瓊最喜歡在店里隨意逛,在一堆首飾里慢慢挑出自己看中的,比坐在那里等著被人一一介紹有趣。
“不勞你費心,這里我們還有什麼不的?你派兩個小丫頭跟著,我們自己挑選就是了。”
掌柜見們興致好,笑著答應了。
珍寶閣分一二樓,一樓外面多是一些普通簪環,越往里走,首飾越是巧珍貴。而二樓只有珍寶閣的貴賓可以上去。
二樓的首飾用料都十分貴重,且做工心。但一樓的首飾勝在花樣多,心思巧,裴瓊們最喜歡逛的。
們先去挑了些發帶和絹花,其中新研制的蠟絹花果然最得們喜歡,們把牡丹、芙蓉、玉蘭、海棠等花樣都挑了個遍,又興致地去看耳墜子。
耳墜子邊上那欄擺了一堆好看的梳子,有多寶玉梳,海棠紋犀角梳,白玉蟠璃梳,鏤空芭蕉象牙梳等。雖說誰也不缺梳子,但遇著好看的,大家又忍不住每人選了幾個。
選完梳子,們按著各自喜好挑了耳墜子。裴瓊挑了對紅珊瑚耳墜,上燕挑了對銀抹藍寶石耳墜,上蕓挑了對翡翠銀杏耳墜。
上燕和上蕓還在看耳墜呢,裴瓊又被右邊的石榴紅晶石珠串兒吸引了去,那串珠串澤飽滿,圓潤潤晶亮亮地很是好看。
上燕見裴瓊往右邊去了,放下耳墜子去找。
那邊的柜子一溜兒都擺滿了手鐲。
在串石榴紅晶石珠串的邊上,還有一個青玉蓮嵌珠鐲子,很是致。
那鐲子乍一看沒有晶石珠串顯眼,但做工非常巧妙,把青玉雕鏤一朵朵含苞蓮花,再把銀珠一顆顆藏在里面。
那銀珠過花苞若若現,在下流閃爍。戴在手上,行時銀珠與青玉相撞,聲音清脆悅耳。
做得這麼致的首飾很在一樓看見,上燕見了很喜歡,拿給裴瓊和上蕓看,兩人也直夸好看。
們一路看,一路小丫頭們就跟在后面把首飾裝好,并登記下來。
上燕很喜歡這個青玉蓮嵌珠鐲子,和后的小丫頭說要了。三人又一起品鑒起剛剛裴瓊拿在手里的那串石榴紅晶石珠串。
小丫頭應了是,把青玉蓮嵌珠鐲子裝到一個絨墊錦盒里。另一個識字的小丫頭用筆一一記下們要的東西,待會兒一起結算。
這時,一個明亮的聲音響起。
“等等。”
裴瓊們三人回頭去看,來人是敏榮郡主。
“這是我先看中的青玉鐲。”敏榮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后的小丫頭,道:“去把那個青玉鐲拿來。”
上燕很喜歡那個青玉鐲,見敏榮郡主這樣蠻橫,對那小丫頭說:“不許拿給!”
敏榮自恃份尊貴,怎麼能忍上燕這個丫頭對大呼小的,冷冷一笑。
“我說是誰這麼沒禮數,原來是上家和裴家的姑娘。怎麼,你們家長輩連先來后到都不曾教導你們嗎?”
上燕的子最是火,聽敏榮郡主給們潑臟水,就忍不住了。
“你又沒付錢,又沒登記。這首飾好好地擺在這里,誰都能買,怎麼就是你的?論先來后到,還是我們先登記的。無禮的是郡主吧。”
“我先看中了,就是我的。”敏榮斬釘截鐵。不是非要買那個手鐲,只是討厭們這些所謂名門閨秀。們既然喜歡,自己偏不讓們如意。
見敏榮這樣蠻不講理,裴瓊也有點生氣,“按郡主的說法,這店里的首飾,但凡被你看了一眼就算是你的,那珍寶閣的老板也不用做生意,把整個店都送給郡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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