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靜悄悄地進來，小聲回稟：“殿下，康樂長公主求見。”

聲音放得很輕，但還是擾到了裴瓊的睡眠，小姑娘弱弱地哭了起來。

趙啟恒哄了好半晌，才又睡過去。

宮人不敢再說話，頂著太子刺刀一樣的眼鋒，跪在地上。

趙啟恒把外下，讓小姑娘抱在懷里，看睡得還算香沉，才出了寢殿。

“說。”

“回殿下，長公主求見。長公主說先皇曾賜予許多珍稀補品，均是世所罕見的，一直養在莊園中，今日得知裴姑娘子虛，需要調養，特意都帶進了宮，來探裴姑娘。”

趙啟恒知道康樂長公主此行的目的，但他念在有心，特意給他的小姑娘送了補品，還是出去見了。

兩人相對而坐，康樂長公主詢問了裴瓊的子狀況，又提起那里有幾樣藥恰好得用。

趙啟恒顧念著裴瓊的面，客氣地與談了幾句，他擔憂裴瓊睡醒找不到自己，不過片刻便準備離去。

康樂長公主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干脆地對趙啟恒跪下。

“姑母這是做什麼？”趙啟恒見行此大禮，面卻波瀾不驚，似乎早有預料。

“阿恒。”長公主喚了一句趙啟恒的名字，見他眉眼剎那間冷下來，心里一涼，苦笑著喚道：“太子殿下。”

“殿下，我知道昨日那些人宮造反了你的逆鱗……”

趙啟恒打斷的話，“我看姑母是老糊涂了。福安，送姑母回公主府。”

長公主卻執意接著說道：“殿下！造反之人死有余辜，可你要株連九族，未免太過了。何況，其中還有你的親兄弟啊！”

“康樂。”趙啟恒沒有再喚姑母，他喊一聲姑母，不過是看著糖糖的面。

“造反者，按律例，當誅九族。”

“可造反的是你的兄弟！你我都是他的九族，難道你連我也要殺嗎？”康樂長公主掙開太監的制，跪在趙啟恒面前。

“還有，那些反臣的親眷何其無辜！將來，將來若你了皇帝，你不怕落得一個暴，誅殺兄弟的名聲麼？”

趙啟恒沒有理，抬腳便往屋走。糖糖若是醒了，看不到他會哭。

見趙啟恒要走，康樂長公主大喊：“你要株連九族，要殺那麼多人，你不怕業報嗎？”

趙啟恒的腳步不曾停頓。

“殿下！裴姑娘尚還虛弱，你就當是為積福吧。”康樂長公主無法，只能放低聲音哀求。

見趙啟恒回頭了，趕道：“你放了那些無辜的人，他們定會念你的仁德。”

趙啟恒半折下腰，鷹般殘忍銳利的眼睛帶著殺意。

“無辜？他們聯合起來要死……”

他頓了頓，一腳踩在康樂長公主的手背上，“死我的糖糖的時候，怎麼不想著仁德？”

作者有話要說： 之后就不能寫那些香香甜甜的糖果和糕點了，糖糖再也沒法隨便吃啦，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