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百人團人數銳減，眼看著就只剩下一半了，最積極的“當師祖小老婆”派已經只剩下了小貓三兩只。掌門系的“當師祖弟子籠絡他有機會就搞他派”仍然有十幾個人在堅地戰斗著，人數最多的是來侍奉師祖，卻不知道自己每天在搞個什麼玩意的“我好迷茫只能隨便度日派”，如今還有三十人，抱在一惶惶終日。

前面兩派死的人，大多是上門送菜，因為太過主變了送命，還有一部分人則是無意中發了什麼死亡條件，被每天到晃的師祖給取了命，整個三圣山宛如一個大型的絕境求生現場，一個殺人狂魔對上一百個人。

如今還剩下的這五十人，日日看著邊的人不斷減，面對著巨大的死亡威脅，都顯得有些憔悴恐懼。們誰都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遇到那個彷如魔頭一般的嗜殺師祖，然后死在他手里。

們在這里無法用靈力，連自保都做不到，而且們面對的還是師祖，哪怕們有靈力，在師祖面前，大約也只是螻蟻，這更增添了們的心理力。

司馬焦對于人的緒極為敏銳，恐懼、厭惡、嫉妒、貪婪……等等這些負面的緒，他能輕易知到，再加上那司馬氏獨特的能力——真言之誓，幾乎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明的。

“我不敢去見師祖，師叔，你放過我吧！”

木霓笙，作為最開始站出來帶領大家的人，此時表難看，對跪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子道：“你這是什麼話，想要來侍奉師祖，難道不是你自己當初求來的？”

子滿臉悔恨：“我不想了，師叔，我害怕。師祖他是不是已經魔了？不然他為什麼會殘殺我們宗門的弟子，他能殺幾位師叔師姐，也會殺了我的！”

親眼看著自己兩位試圖逃離三圣山的師姐，在那寬闊潔凈的玉石平臺上炸了兩蓬花。能在這里這樣做的，除了師祖還能有誰，他之前殺人隨意，肯定就是他，這樣殘忍的師祖，本不是想象中的師祖。

見眼中畏懼，木霓笙黑著臉一揮袖，“既然害怕，便不要跟著我了。我早便說過，我是為了師祖而來，他一日不愿意接我，我一日不會放棄，你們這些膽小如鼠之徒，連這一點考驗都不住，如何有資格得師祖法眼！”

木霓笙是掌門一系的后輩，比其他人知道更多。因為天資聰穎，木霓笙從小就在掌門座下長大，得掌門親自教導，因此常常會見掌門滿目憂慮地遙三圣山，從一出生就知道，三圣山中有一位師祖，他的存在關乎著庚辰仙府幾十萬年的存續，而，就是掌門特地為了這位師祖養大的。

掌門希有朝一日能為師祖的弟子，就算不能為他的弟子，哪怕在他邊侍奉也好。

“如果你能得到師祖的看重，就能拯救庚辰仙府，若是不能，恐怕我們庚辰仙府，將毀在他手中。”掌門曾這麼對說。

木霓笙從掌門口中知曉了慈藏師祖的奉山一族脈，知道了他出生的忌，知道了他當初釀的慘劇，知道了他的格，有自信比這里的任何人都了解師祖。

在看來，也確實得到了師祖的另眼相待。這些時日里，師祖常常會親自手殺人，連云汐月這個最大的對手都被殺了，只有還好好活著。每日都會前去中心塔，在那扇不再打開的大門前等待師祖。

曾撞見過好幾次師祖，但并不急著獻，而是用自己的誠心去打師祖，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誠意。

掌門曾說過，在這位師祖面前，試圖掩藏自己是沒用的，只能用最虔誠謙卑的狀態，將自己的心思暴給他看。木霓笙照做了，然后發現，師祖并不像其他人想象中那般嗜，他并不會隨意手殺人，他若要殺人，必是那人做了什麼，而，沒有們那些心思，師祖即便看見跪在塔下，也沒有對過手，他只是喜歡忽視一切。

木霓笙越來越篤定自己的想法，只要繼續堅持下來，等到最后，師祖定然會被。

原本與一同堅持的人，如今都不愿意再與一起日日去中心塔下等待，只因為師祖見了們，便仿佛極不耐煩，偶爾還會手殺一兩人，這樣一來，誰還敢再去，唯獨木霓笙，仍然日日堅持。

這一日，照常來到中心塔下，脊背直地跪在那扇閉的門前。

廖停雁帶著周一上班的郁悶社畜之氣來到中心塔，就見到了們百人團里的大佬班長跪在那里，時不時還喊一句：“弟子前來侍奉師祖，請師祖收下弟子。”

廖停雁：“……”真是勇士，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度自己的假，這位大佬竟然主要求去面對那喜怒無常的祖宗，這是何等的心理素質，怪不得人家能當領頭大佬，這個思想覺悟真不是蓋的。

如果能和換一下就好了，讓去伺候那祖宗。

然而只是想想，這又不是能決定的。祖宗讓過來，哪怕是送死也得來。這世間大概就是這麼蛋的，想要的求不得，求不來的偏想要。

的腳步聲吸引了那位大佬的注意，大佬扭頭看，原本誠摯如火的目變了冷淡不屑。

“你竟然還未死。”

廖停雁本來還想打招呼，現在不想了。這些人真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見了都說這句話。死？不存在的，還能繼續茍一天。

見徑直往中心塔的大門走，木霓笙眼中流出一些詫異，隨即便是嘲諷。就算這人能茍活到現在，今日怕是也得死在塔下。沒有住廖停雁，只冷眼等著看怎麼死。

近日所有貿然靠近中心塔的人都死了，能在這麼近的地方好好待著的，唯有一人。木霓笙心中有些自傲。

廖停雁一步步走到大門前，略棘手，雖然祖宗讓職，但工作牌也沒給，現在門進不去。

心中想了想如果現在扭頭回去睡覺，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后果，還是舉起了手敲門。

后傳來木霓笙的嗤笑。師祖所在的中心塔，是隨便什麼人敲門就會開的嗎。

門開了。

看著廖停雁淡定地進了那扇門，木霓笙臉上高傲不屑的笑容頓時僵住。

怎麼回事？進去了？那扇門是敲一敲就會開的嗎？不是自從云汐月去見師祖惹惱了師祖后，這扇門就再也不隨意開啟了嗎！剛才那個小弟子，為何能進去？

木霓笙想到靠近就死的那些人，再想想剛才就在眼皮子底下進去了的廖停雁，整個人目眥裂，豁然站起來，奔上前去。

原以為自己是特殊的，卻突然間被打破，如何能得了，當即也想跟著一同進，看看那廖停雁到底搞什麼鬼。

就在踏中心塔那扇門的時候，口中猛然發出一聲慘，炸了一片霧。

咔。

廖停雁骨悚然地扭頭看了眼，剛才是不是外面那個妹子在慘？可是門已經關上了，看不到外面。

樓梯上站著幽靈一樣面無表的祖宗，見到廖停雁的表，他幽幽一笑，“外面那人死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殺嗎？”他轉往樓梯上走，廖停雁只能咽咽口水，艱難地讓自己跟上去。

“我殺的其他人，心里大多都有著貪婪野心愚蠢的心思，看著礙眼，所以殺了，但剛才那個不是，什麼都沒有……一個特意培養出來的傀儡，當然什麼都沒有。比起那些一眼能看的貪婪，我更討厭這種失去了腦子與靈魂的傀儡，連殺都提不起興致，然而太吵了，令我有些厭煩。”

他不知哪來的興致和廖停雁說起這些，親自下來帶上樓，還很是好說話的樣子。

廖停雁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爬到五層就沒了路，可這回跟著祖宗，一直往上，一直往上，爬了十二樓還沒有止境。

好累，累狗了，這個虛這樣還好意思被稱作修仙人士嗎？

原本面對祖宗的恐懼和再次見證了一個死人的惡心，在爬完十層樓梯之后，已經什麼都不剩，只覺得很累，快要虛了。待在這個樓里面，好像比待在外面更難。

前方的祖宗還是那麼悠然的腳步，連一眼都沒回頭看，廖停雁抓著欄桿學烏爬，時不時看一眼祖宗的背影，他的頭發披著，又黑又長，服還是那件。

廖停雁有點懷疑他從來沒換過服，如果是這樣，拖在地上的擺不就很臟了？黑的服果然耐臟。

司馬焦恰巧在這個時候轉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