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焦仍是不覺得自己要廖停雁殺個人有什麼不對, 可他卻也覺得有些后悔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會到“后悔”是個什麼覺，十分新奇, 是和的痛完全不同的一種煎熬。

廖停雁好些天沒再吃東西, 往常每天都要花時間吃兩頓，有時候致, 有時候盛, 有時候興致來了，還自己手做。他還記得有一回做了個說是什麼火鍋的, 吃的屋里全是味。

雖然他不知道那有什麼好吃的，但吃得開心, 他也覺得心好起來, 看這些天懨懨的吃不下東西, 司馬焦比還不舒服。

而且，他還見識到了廖停雁說的做噩夢。他在的靈府里休息，原本的藍天白云變了, 司馬焦在腦子里看到了一群人殺豬的景象，那豬被綁起來, 的驚天地。

司馬焦：“……”

真是別致，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的靈府里會出現這種況。他自己的靈府里惡劣的時候有地獄般的尸山海，但一群形模糊的人聚眾殺豬……他真是開了眼界了。

他腦子里都好像循環了一整天的殺豬聲。

這不能怪廖停雁, 除了前幾天的事，之前印象最深刻的場景就是幾歲的時候在鄉下外婆家看到的殺豬景象，那景象給帶來的年影堪比之前看到司馬焦殺人，潛意識抗拒殺人, 所以噩夢的源頭就變了殺豬。

廖停雁睜開眼睛，先給自己了個面。雖然修仙人士不會因為一晚沒休息好就留下黑眼圈，但總覺得自己現在好疲憊，臉起來都沒那麼水了。

司馬焦把抱到上。

廖停雁捂著自己的面：“？”

司馬焦表莫測：“殺豬……可怕？”

廖停雁翻著白眼看帳頂不說話，什麼都不知道，別問。

司馬焦是知道了，殺豬不可怕，殺人也不可怕，但廖停雁一旦吃不好睡不好，那就很可怕。

司馬焦的眉眼很濃，又因為皮太白，整個人的容貌就顯得尤為深刻，特別是擰眉沉凝的模樣，氣勢就顯得很鋒利。像在思考什麼有關生死存亡的大事。

廖停雁看他這樣，反而先開口寬了他一下，“我調整幾天就好了。”

讓司馬焦等著？這是不可能的。他這個人擅于制造問題，同樣也擅于解決問題。

很快的，他帶回來一只玉枕。

“用這個，只要做夢都會是夢。”

廖停雁抱著那只玉枕，想起年看過的某部火熱穿越劇，里面也有個玉枕，忘記什麼名了。當天晚上就試了試這個玉枕，沒有想的那麼硌人，枕著還舒適的，果然也很見效。

司馬焦這晚上在的靈府里沒再聽到殺豬聲了，只發現那些花香變了濃濃的甜香，像是什麼甜食的味道，熏得他覺自己的神魂都是甜味。

廖停雁夢到自己生日，和久違的親戚朋友們在一起，吃了一大堆油蛋糕。醒過來之后就嘆，“好久沒吃過油蛋糕了。”也好久沒見過親人朋友們了。

“做了好夢開心嗎？”司馬焦問。

廖停雁回味了一下自己的夢，夢里想念的朋友和親人都在朝笑，大家吵吵鬧鬧，催切了蛋糕。特別大特別好吃的一個蛋糕，所有的一切都很和諧——夢里顯然有化，媽才舍不得給買那麼大的蛋糕，爸也不會笑的那麼和藹，妹妹更不會乖巧姐姐，朋友們天南海北，更不會聚的那麼齊。

還是點了頭，“開心的。”就是想到一句詩，當時只道是尋常。

“這個枕頭這麼有用，你怎麼自己不用？”廖停雁著玉枕上雕刻的紋樣，覺得那看上去有點像是長鼻子大野豬。

司馬焦看恢復了神，也放松了些，從鼻子里哼了聲出來，“對我沒用。”

他擁有特殊的能力和強大的力量，相對的，有不法寶靈藥都對他無用。

廖停雁現在看什麼都覺像豬，看司馬焦也是。“為什麼要在這個玉枕上雕野豬？”

司馬焦：“是夢貘。”

廖停雁：“傳說中的夢貘，就長這個樣子？”

司馬焦：“區區夢貘，也能稱傳說？”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陣，司馬焦坐起來，“走，帶你去看夢貘。”

他雷厲風行，拉著廖停雁就掠了出去。廖停雁在發呆，都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還有夢貘這種生存活的，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都已經被司馬焦拽出幾里地了。

廖停雁：“等等等——”

攏著自己的頭發：“我還沒梳頭！我還沒換服！”

司馬焦停下來看一眼，很是奇怪，“你往常不就是這樣。”

廖停雁：在家和出門能一樣嗎，在家我還不洗頭不穿呢。

好歹是把頭發梳了梳，加了件外袍。

夢貘并不多見，庚辰仙府里僅有的幾只養在掌門師千縷私人的一座山里。聽說那幾只夢貘養在師千縷的地盤，廖停雁不由得問了句：“我們就這麼去？”

司馬焦：“空手去就行了，你那個燒烤架就不用帶，夢貘皮厚糙不好吃。”

廖停雁覺得自己白問的這句話。就沒有司馬焦不敢去的地方，也沒他不敢做的事。

廖停雁久沒有關注外界，這回出門，發現越是靠近府中心，就越是熱鬧。“最近有什麼大事？怎麼這麼熱鬧？”

司馬焦扯了扯角，“庚辰仙府每隔百年有一次仙府祭禮，尤為隆重。在其他大小仙山靈地看來，庚辰仙府的師祖，也就是我今年出關，恰巧遇上這次祭禮，自然更該大辦。”

庚辰仙府的宮主們還不敢將他的事公之于眾，只能扯著臉皮忍下，這祭禮他們大約會告訴所有人，他仍需要閉關，繼續瞞著這件事。但是，他為他們準備的禮都已經放置完了，到時候也好多添一份熱鬧。

廖停雁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但聽到司馬焦的話，再看他神，心里也猜到了。估計他之前說要搞的事，就是和這個祭禮有關了。

司馬焦說了兩句，也沒說更多，掠過那些說說笑笑滿臉喜氣的弟子。這些弟子看不到這巍峨仙府下的深淵，仍是自豪而期待地討論著不久后的仙府祭禮。

“我們是第一仙府，哪個門派敢不給我們面子，上一個百年祭禮，我還記得步云宗送的禮，是一只箜，不知今年會送什麼……”

廖停雁回頭看了眼，見到那些弟子臉上的優越。

第一仙府，實在已經站在頂點太久了，所有人都理所當然覺得自己比‘外面’那些人高貴。不分天地四方，只分庚辰仙府外。

畢竟是掌門師千縷的地盤，哪怕他們要去的不是主峰太玄，而是次峰太微，廖停雁還是有些擔心。司馬焦就不，他和逛自家園子沒兩樣，一邊走著，還偶爾和介紹幾句。

“師千縷喜歡些珍稀靈仙，特地開辟了一座次峰專門飼養。”

“聽說他偶爾會過來看看，只是這里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守衛稀松。”

就像司馬焦說的，他們輕輕松松就進了太微山。山底下的守衛沒幾個，還都懶懶散散，甚至比不上他們之前去魚的魚池子守衛森嚴。

也對，畢竟就是個園，放松心用的，和花園也一樣，要不是有幾只特殊點的仙，估計連守衛都沒有。

這座山看上去并不稀罕，只是靈氣格外充裕，劃分了各個區域，每一個區域里都養著不同的類。廖停雁要看的夢貘在這里不算什麼很珍貴的靈，棲息地就在一片湖澤邊。

果然長的就像長鼻子的小野豬，上的是黑的，在水澤邊咕嚕嚕喝水。

廖停雁看了會兒，懷疑道：“它們能食夢？”

司馬焦抱著胳膊：“聽說能，我不清楚。抓兩只回去看看？”

廖停雁拒絕了。

司馬焦：“你怕什麼，兩只小東西而已，被發現了也沒事。”

廖停雁耿直說：“不了，我只是覺得，它們長得不可所以不想養。”真是人間真實。

司馬焦哦了聲，“長得好看的，這里很多，你選幾只帶回去。”

廖停雁覺祖宗就像是帶人來逛商場，就算不想買，也要帶點東西走。盛難卻，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也有點想養只茸茸的寵解，就默認了，跟著司馬焦一路往太微山深走。

司馬焦看了幾地方都不太滿意，忽然問：“這里沒有水獺？不如養幾只水獺。”

廖停雁一秒鐘拒絕：“不。”

兩人看到了一只羽翅金黃璀璨的鳥，落在一樹白的繁花里，廖停雁興趣地問：“這就是箜？”

司馬焦對這個高貴優雅的大鳥沒有毫興趣，眼睛四看，想找長得像水獺的，隨口說：“族后裔，死得差不多了，大概也就剩這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