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馬焦現在在這,還沒忘記他的份呢。
廖停雁和季無端都不由去看司馬焦。
話癆的小弟子又有話說了:“咦,這位前輩是?”
季無端想把自己的好奇話癆弟子捂上,但他不敢在師祖面前。
司馬焦走到廖停雁邊,終于說了一句話:“你們師姐的道。”這是對那個小弟子說的。
“多年不見,不帶徒兒回去敘敘舊?”這話是對季無端說的。
“去谷雨塢看看吧,那里景好。”這話對廖停雁說的。
季無端一,又想跪下了。師祖要去谷雨塢!可他能說不能嗎?當然不能,這師祖一個不高興,連庚辰仙府都能搞垮,更何況他們區區一個谷雨塢。
唯一讓他略欣的就是,師祖與徒兒說話時語氣更加溫和些,看樣子,那句道應該不是虛的。
“師姐的道就是我們師兄啦!”
聽著自己的傻徒弟喊師祖為師兄,季無端差點忍不住把這傻孩子糊到地里。
他發覺師祖并沒有暴份的意思,只好勉強維持住了表面的鎮靜,小心地問:“那你們如今便,與我們一同去谷雨塢小住?”他稱呼含糊,說的也小心。
當然是小住,誰不知道慈藏道君在魔域呼風喚雨,就快一統魔域了,難不他還能常住谷雨塢不?
廖停雁聽著師父這話,覺自己像是帶著丈夫回娘家,應了一聲:“如果不麻煩的話,我們就去看看。”
話說,這‘回娘家’是要帶禮的吧?
司馬焦瞧了眼廖停雁沉思的側臉,笑了下,拿出個小瓶放到季無端面前,“你上有傷,服下這個。”
季無端一個,差點又跪下了,抓著一個徒弟的手才堅強站住。他拿過那個藥瓶,心中忽然升起寵若驚之,這可是慈藏道君啊,只聽說過他收別人命,沒聽過他送人東西的。
他們一行人往谷雨塢去,路上季無端就想開了,像慈藏道君這樣的人,若是真想做什麼,整個修真界恐怕也沒人擋得住,他既然沒有惡意的樣子,那自己也該大方些。
他是想開了,就是不知道谷雨塢的塢主和長老們能不能想開。
谷雨塢在這諸多修仙門派里并不起眼,屬于中流,大概就是現代各種大學里的農業大學,塢中弟子大多不擅長打架,就擅長養之類。他們種植的靈谷靈果靈藥等遠銷各大門派,因為這個特,谷雨塢所在地域景優,地方也大,當然和庚辰仙府絕對不能比。
谷雨塢弟子也不是很多,還大多都沉迷種田,是見的弟子關系比較和諧的修仙門派。
他們回到谷雨塢,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畝畝綠油油的農田,與凡人的田地不同的就是那些泥土分為不同,植株的也有不同差異。
“這是一般的普通靈谷,在這種植的都是些外門弟子。”季無端給介紹。
廖停雁看見田間地頭挽著袖子正在觀察植生長狀態的谷雨塢弟子,覺得這門派畫風真是別致,別人都是怎麼仙怎麼裝怎麼來,他們一進山門就是大群人在種田。
“季長老,你們回來啦!”
還有弟子和他們打招呼,打完招呼又鉆進了田里。
季無端把徒兒和師祖送到自己的竹林幽圃,然后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匆匆去找塢主和其他長老說明此事。
塢主和長老們聽聞此事,都跪了。
大家跪一片,面面相覷,都覺一時站不起來,干脆就著這個姿勢談話。
“無端哪,你真的不是騙我們的?那個、就是那位?真的,真的現在就在我們谷雨塢?”塢主說到后面,聲音低不可聞。
季無端苦笑:“我怎麼敢拿這種事和大家開玩笑。”
“完了完了,我們現在召弟子們趕跑,能不能逃走一半?”一個胖墩墩的長老說。
“可別,惹惱了那位,我們一個都跑不掉。”滿臉桃花的風流長老愁眉苦臉。
季無端見好友這個模樣,心中有些歉疚,道:“其實,也不用如此焦慮。那位,似乎對停雁徒兒不錯,他應當只是陪停雁徒兒四走走,恰好過來看看罷了,只要我們不刻意去惹怒,應當沒事,我只是覺得,大家應當約束一下弟子,不得讓他們隨意去那位面前放肆,以免惹怒了他老人家。”
“沒錯沒錯,還有我們應當前去拜見一番,不然若是覺得我們不恭敬,遷怒怎麼辦。”
大家討論了一陣,都去換上了自己最面的裳,做了最正式的發型,戴上最貴的寶貝當見面禮,然后互相壯膽前去見傳說中的慈藏道君。
然后他們就見到谷雨塢那些年紀小的弟子們,都圍在了竹林幽圃,正在看季長老失散多年的徒兒。
“沒騙你們吧,我說了我這位師姐長得好看極了,我師父只有這一位弟子呢,等到大師兄他們都回來了,見到師姐,肯定也很開心。”
“廖師姐,你這個瓜子的東西真好吃,我怎麼沒見過啊,我們谷雨塢種了很多靈果,我還沒種過這種呢。”
一群弟子自來地滿了院子,季無端絕地聽著他們嘰嘰喳喳,還聽到停雁徒兒說:“這個啊,我給你一點,你試著種吧,說不定能種出來。”
“真的嗎?謝謝師姐!”
“師弟師弟,分我幾粒!”
“師姐,這個師兄是你的道,他怎麼不說話?”
廖停雁跟他們開玩笑:“他不喜歡說話,你們可別吵他,不然他生氣了,就把你們抓去魔域賣了。”
一群小弟子哈哈哈笑了起來,空氣中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只有人群后面的塢主和一群長老,虛虛地扶住了旁的竹子,抬袖子臉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