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素書的醋，所以才一副不想看見的樣子嗎？”

秦束聽到這句話之後，被太后娘娘的無恥噎的說不出話來了。著話本好半天才乾的解釋道：“這是……話本里的句子。”

秦束蓋彌彰遮遮掩掩的不敢看的樣子，讓柳清棠覺得更加愉悅。想起那話本里面男主角最常用的一個詞，柳清棠咳嗽了一聲掀開被子坐到牀尾，帶著笑意對秦束道：“小妖，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吃醋。”

秦束聞言渾一震，臉上的表一瞬間難以言說，也不知道是因爲那句小妖，還是話中的意思，或者兩者都有。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變回了平常的木訥沉的樣子。

“奴才份低微，不敢有此種冒犯太后娘娘的想法。”

吃個醋怎麼就冒犯了，這傢伙有這麼謹守本分？想想也是，前世他守了那麼多年也沒見有什麼稍稍出格的地方。不過，這麼謹守本分不越雷池一步的秦束，讓柳清棠更加興趣了，倒是要看看秦束是否真的能一直守著他心裡那條線。

不管他是自卑還是其他原因，既然已經決定秦束這輩子是的人，那就非得秦束自己走過那條線不可。

柳清棠想著，又欺近了一步，回想著話本上的某些節，一手擡起了秦束的下便道：“小妖，不要無理取鬧了。”想了想猶自覺得不夠，又加了一句：“你這麼吃醋，我該拿你怎麼辦！”

讓綴給找來許多話本看，果然是十分正確的，至在逗弄秦束這方面覺得越發得心應手了，覺良好的太后娘娘此刻心中充滿了自信。

但是秦束已經說不出話了，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擡眼去看面前的人。說出這些話的人真的是太后娘娘嗎？

接到太后娘娘滿是笑意的眼睛，秦束睫一又垂下眼去。可是因爲柳清棠穿著單薄寬鬆，自己又是一番折騰，所以秦束此刻一垂眼剛好就能看到那若若現的白肚兜和一道……。

秦束的第一反應是趕移開了眼睛，但是因爲太慌張靜比較大，作明顯的被太后娘娘發現了。於是當柳清棠低頭看到自己有些敞開的襟，眨了眨眼對秦束的作回過味來的時候，惡劣的笑了，隨即手解開了自己肚兜的繫帶。

“秦束你看。”

人都是如此，突然聽到喊自己的名字就會下意識的看過去，所以秦束還沒有功驅散腦子裡方纔看到的那道，就被轉過頭後出現在眼前的東西給驚呆了。

太后娘娘手中拿著的是一條素白的的肚兜，上面還繡著幾片小巧的柳葉。聽方纔那靜應該是剛從上下來的，所以太后娘娘此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質，領口看的分外清晰，還有某兩……秦束又默默的把臉轉向了牀裡。

柳清棠看到了他耳下掩飾不住的紅，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哧哧的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拍秦束的肩膀道：“秦束，你確定剛纔只看兩眼看清楚了嗎？我可是因爲你吃醋所以才特地安你的，要不要再多看幾眼？我允許你看，這個機會可不是常常能有的~”

“不……不看了…不…奴才是說，奴才不敢……”秦束有些結的說，死死盯著牀裡側，幾乎把那裡盯出一個來。

柳清棠笑夠了，翻坐到裡側，就挨著秦束一起。見他又要轉頭，柳清棠好笑的扳住他的臉轉向自己，“好啦，我蓋上被子就是了，你一直轉個什麼勁，那麼不想看見我？”

“好了，別跪了，我不罰你，你坐著吧。”

“是，奴才謝娘娘。”秦束小心的從跪姿變坐姿，期間因爲太后娘娘就靠坐在他邊，所以他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許多。他坐在那裡著子儘可能的讓自己不捱到太后娘娘，顯得手腳的。

柳清棠看不過去他那副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的樣子，直接手把他的往下直，又徑自拉開自己上的被子給他蓋上，還把他的手按在被子上。

於是變兩個人挨著並排坐在牀尾，上蓋著同一牀被子。

秦束被擺好姿勢之後也不敢，只愣愣的看著鼓囊起兩個包的被子。忽然他覺得肩上一重，太后娘娘將頭靠了上來。

“吶，秦束，你今天是在吃素書的醋嗎？”

秦束依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柳清棠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自顧自的說道：“我和小時候就認識了，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睡著說悄悄話呢。”

秦束沒作聲，但是心裡直冒酸水，酸的他裡發苦。

“小時候很文靜很聽話，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個乖巧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因爲家裡的原因開始看醫書認藥材。可是我不同，我就到調皮搗蛋，用我爹的話來說就是壞主意特別多。我覺得素書並不喜歡整日看那些東西，所以從小到大我每次做壞事都要拉著一起，爲了逗開心。”

“我小時候拾掇去花燈節，兩個人差點在街上走丟，後來我就牽著一直哭的在路邊攔住了夜巡的兵，讓他們送我們回家，回到家後我差點被爹爹打；我還悄悄帶去我家的荷塘裡面摘荷花，結果不小心摔下去，我急著去拉上來也被拉下去，最後我們倆滾了一的淤泥爬上來，嚇壞了一屋子的人；還有那時候我姐姐要進宮，我生氣爹爹還有哥哥沒有攔住，又覺得姐姐不要我了，就讓素書和我一起去挖蚯蚓，趁機放進我父親哥哥還有姐姐的鞋子裡，在他們午睡的時候放進去的，那些丫鬟都完全沒注意。”

“我父親常常罵我，但是一直不曾打我，不過那一次他真的很生氣，哥哥姐姐都沒攔住，他打得我在牀上躺了一天。那一天我躺在牀上嗑瓜子，素書就在一旁掉眼淚給我剝瓜子，小時候一直都是那樣，又哭又膽小。”

柳清棠說著，臉上的神有些惆悵。大概是老了，開始喜歡一遍遍的絮叨這些事，也可能是在秦束邊讓覺得格外安心，不自覺的就想把那些事和他說一說。那些開心的事和人分一下，就彷彿再一次經歷那些事，心裡總是會覺得開心又眷的。

其實，已經過去很多很多年了，但是偶爾會做夢夢見那些場景。

或者是夢見很小的時候，某一個夏日午後和素書一起躲在花叢裡，不小心睡到夕西下，讓下人們找了一下午；或者是夢見父親第一次握著的手教寫字，結果放開手後看到的手被紅了，有些慌張的要給搽藥；夢見哥哥給買了糖葫蘆，但是讓吃壞了肚子被父親訓斥，在一旁看著著急，哥哥就悄悄朝眨眼睛示意他沒事；夢見姐姐溫的給梳頭，一邊梳一邊給唱歌聽，調子婉轉像百靈鳥兒一樣。

那些事每一件都記得異常清楚，反倒是進宮之後那十幾年裡，許多事都記不太清楚了。只覺得後來的許多年裡每一天每一天都是重複著一樣的事，不出格也不例外，掐著點兒的在這座宮殿裡兜兜轉轉。

那種在意著所有的目，生生把自己了一個條條框框裡的人的覺，非常不好，再也不想重複上輩子那種生活。

像個老太太一樣回憶了一下往事，柳清棠又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本來嘛，說這些就是爲了逗秦束，看他吃醋的樣子而已，結果一不注意又想遠了。

於是接著說，把話頭往素書那邊靠，還裝作不經意的笑道：“很小的時候素書就很黏著我，還說以後長大了也要和我一起，要不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可能都要賴在我家裡不走了。”

秦束聽著這些就覺得五味陳雜，直泛苦泛酸。楊太醫從小就陪著太后娘娘，看過太后娘娘從兒時到現在的每一個樣子，和一起經歷過許多的事。書上寫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大抵就是們這樣的。

如果太后娘娘不是太后，或許們會在一起，楊太醫那樣風月霽的男子站在邊一定更加合適。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秦束難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沒有什麼比清楚的知道，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和其他人相襯相配更難的事了。

秦束髮現自己心裡除了痠疼，此刻竟然還有一點點慶幸，慶幸著太后娘娘進了宮，否則他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更不要說和挨的這樣近，聽這樣說話。

但是一想到太后娘娘見開心的樣子，都是因爲沒能和楊太醫在一起，秦束就覺得這份慶幸也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