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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的忠犬宣言》 第63章 新生

秦束上有傷,偏偏回來了柳清棠讓宮人幫他洗澡他還不願意,只說自己能行,執意要自己洗。柳清棠只好上答應著,在他去了浴池洗澡後自己也大搖大擺的跟了進去。

慈安宮和皇帝的長安宮一樣,是有專門給主子洗浴用的池子的,原本秦束還想著回他自己那地兒讓人擡了浴桶洗洗,柳清棠說那太麻煩不讓他回去,得他鬆口去平日沐浴的浴池。

等親眼看著秦束進去了,本來答應他會回寢宮等著他的柳清棠,也臉不變的跟著走了進去,在外間拆了繁重的頭髮用一綢帶繫好,又慢悠悠的將外袍也了,改換上一件平日穿的輕便裳,這才端著傷藥進了裡間。雖然秦束裡說著沒什麼事,但是畢竟傷了,肯定不好洗漱,他又不讓宮人伺候,只好自己來了。

秦束這會兒已經下了外面的深裳,柳清棠進去的時候他正在上面的白,若往日柳清棠定然是要好好的逗他一番,可這會兒一眼就看到秦束兩條上浸了白,變了暗紅的大片漬,臉一變的快步走過去道:“怎麼這麼嚴重。”

在馬車上的時候,秦束只說磨傷了那時候隔著外面的裳看著,雖然知道他大兩側傷了也知道流了,但是後來回宮的時候見秦束沒讓人扶著,雖然腳步有些顛簸走的慢了些,但是並沒有多痛楚的表。柳清棠便以爲況還好,可沒想到都這麼嚴重了,秦束還不說,他兩條上幾乎都是漬。

“清棠?”秦束愕然了一下,隨即眼裡瞭然,清棠顯然不是會按照別人想法去做的。他這樣子也遮不住,乾脆就不遮了,只看著柳清棠不好的臉試圖解釋,“雖然看著流的多了些,但是實際上並不怎麼嚴重。”

“不是說黏住了嗎,現在怎麼下來?”柳清棠走到秦束邊,看著他的死死皺著眉道。

秦束扶著牆表未變,再尋常不過的說:“就這樣便是了,清棠轉吧,待會兒可能有些……不雅。”

這時候還管這些,柳清棠又心疼又心焦的瞪他一眼,催促他快些,這樣疼著也不是回事。

秦束的作也乾脆,手抖都沒抖,就那樣直接把黏在傷口上的子剝了下來,倒是把在旁邊看著的柳清棠唬的忍不住頭一偏看向一邊。也不是沒見過,親手殺人都殺過,但是看到秦束模糊的還有因爲活生生撕開的傷口涌出的鮮還是覺得心裡了兩,竟然不敢正眼去看。

“很痛?”

秦束倚在那裡,咬著牙換過去那陣痛纔開口,“現在不怎麼痛了。”

柳清棠知曉這樣問他也是白問,就不再問這種問題,手要去扶他。“我扶你去那邊,快點幫你洗了好上藥,然後你就給我在牀上躺兩個月,傷不好不許下牀。”

這時候若反駁,估計會氣壞子,秦束好聲好氣的答應下來,放下手裡黏著皮漬的子,讓柳清棠扶著他坐到了池邊。

“你別下水了,我幫你洗。”柳清棠挽起袖子,不怎麼練的在池子裡打了水給秦束洗頭子。洗到他背上時,柳清棠上面凸起的骨頭,忽然心緒難平的俯在他肩頭咬了一口。“看看你,之前好不容易養出了點,又變得這麼瘦!”說完又沮喪的蹭了蹭那個淺牙印,“怎麼你就不能點心,怎麼都胖不起來。”

“是我的錯。”秦束半點沒反駁,當真是柳清棠說什麼就是什麼。

柳清棠哼了一聲,又拉著他的手給他洗手。可是等到要洗大的時候,柳清棠又下不去手了,洗了那些蜿蜒流到腳踝的跡之後,就怎麼都不敢那一大片傷旁邊。秦束只好自己來,還不忘囑咐,“可以先閉上眼睛,等會兒我馬上就洗好了。”

柳清棠沒理他,親眼看著他手頭不知道輕重的洗,一疊聲的喊道,“你倒是輕點啊!”秦束雖然痛,但是聽著這樣說卻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手裡的作順著的意思放輕。這樣看上去好像不是他了傷,而是傷了似的。的心疼和擔憂讓他看在眼裡,忽然有種很窩心很高興的覺,而這種總是能讓他覺到。

上藥也是秦束自己上的,因爲柳清棠手抖的不敢,蹲在旁邊看著眉頭皺的都快堆在一起去了。秦束一邊上藥一邊安,只是他也不怎麼會安人,翻來覆去就是那兩句“我不疼”“馬上就好了”。

好不容易全部弄好了,柳清棠這個在旁邊看著的人比秦束自己都要累,乾脆就跟著秦束一起睡了一覺。

慈安宮幾的門已經被柳清棠下令全部關了起來,底下因爲瘟疫惶惶的宮人都讓他們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只留了看守和一些重要地方使用的宮人,整個慈安宮前所未有的安靜。或者說,整個皇宮,除了瘟疫宮人集中所在的明壽殿方向會傳來哭喊,其餘的地方都異常安靜。

要做的事都差不多吩咐好了,柳清棠乾脆丟開手,就陪在秦束邊,安安心心的待在慈安宮裡。

“你是說你還特意找了個畫師畫了很多畫?”

“是,只是我回來的太急,忘了帶上。”秦束躺在窗邊的榻上,靠著靠背,前還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擺著他正在寫的字和筆墨紙硯。柳清棠就坐在旁邊,手裡拿著本閒書懶散的看著,和他閒聊的同時還不忘拈一塊果脯,自己咬一半,剩下的遞到秦束邊。

秦束側頭咬了,眼睛依舊看著自己在寫的字,猝不及防被柳清棠在了一下。

蹭到邊了。”親完,柳清棠還要一副淡然的樣子坐回去,只是紅脣邊上那抹得意的笑讓人看的清清楚楚。接著撐著下看書,留下秦束對著自己快寫完的一張字上面斗大的一團墨漬,心平氣和的換一張重新寫。

至於之前說好的讓秦束給講講一路南下的見聞,秦束這個親眼看過的描繪起那些景來,還不如柳清棠這個只看過遊記各地風繪本里的人來得生。而且柳清棠問的那些問題,什麼“花郡著名花街夜晚最熱鬧的是什麼樓”“聽說雲江裡特的鱸魚很味究竟是怎麼個味法”“南朝最大寺廟裡面的和尚是不是像書上說的有很厲害的拳腳功夫”,秦束更是一個都回答不出來。

其實柳清棠也沒指秦束回答,畢竟想想就知道他這樣沒趣又無聊的人肯定是不會去那些地方,也不太在意吃什麼特的。只是喜歡看秦束被這些問題問的啞口無言,傻愣又愧,想說些什麼又不想讓只能踟躕著看向其他地方,明顯在心裡想著該說什麼的樣子,很有趣。

因爲柳清棠看得,又好藥好吃好喝的養著,秦束的傷很快就結了一片紫紅的痂。然後那日,楊素書也讓人帶來消息說方子研製出來了,在傳染不久的病人上已經能明顯的遏止病的惡化。聽到這個消息,柳清棠心中大定。

再後來,便是各地大夫醫館忙碌起來,還因爲方子裡某些藥材禹京城裡不夠,柳清棠讓守在城外的兵專門去附近的郡縣調過來。總之研製出治療瘟疫的方子之後,整個禹京又忙了一陣,纔算是真正的逃了瘟疫的霾。

從瘟疫最初到封閉的禹京重新打開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個月。戶部把禹京大致的死亡人數報上來的時候,纔是上輩子這場瘟疫最後死亡人數的一小半。即使這樣,那個簡單的數字背後,也讓柳清棠靜默了一陣。人命,最是沉重,面對這種天災,他們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但依舊不能挽救所有人的命。

宮裡那座明壽殿同上輩子一樣,還是被燒了,柳清棠親自選址,在其他地方另建了一座,原來變了灰燼的明壽殿,則是讓人建了一座供著幾千盞長明燈的大殿。

在乎的人都在這次的瘟疫中好好的活了下來,柳清棠心懷激,等秦束的傷不影響走後,兩人又出宮探了柳家父兄。秦束被柳國公拉在書房裡用圍棋狠狠殺了十幾盤,柳清棠則陪著據說扮男裝的席藍說話,期間柳家哥哥無數次想聽妹妹和心上人說了些什麼,都被席藍抄起桌上的核桃打了出去。柳清棠看著覺得惆悵之餘,也覺無比暢快。

的嫂子就該找這種不慣著哥的,該打就得打,柳家男人就得挨的起揍。至於秦束,家秦束可沒有哥哥這麼經奏,心疼還來不及,可捨不得打。再說了,柳家人,不管男,自家媳婦都要好好疼的,當然這種話可不能和秦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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