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虛弱需要留在長安宮靜養,日後再也不用上朝了。”
“傳哀家懿旨,王首輔意圖謀反,刺殺當朝太后,抄斬滿門。”
柳清棠靜了一會兒後,忽然面無表的說。殿驟然安靜起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秦束被包紮好傷口躺在那裡,閉著眼睛沒有醒來,太醫說,他隨時都有可能嚥氣。可能在下一刻,他這虛弱的接近無的呼吸,就會徹底消失,然後這個人也就徹底離開了。柳清棠坐在牀邊,被染了的服還沒有換,上的傷口也沒有包紮,形容十分狼狽。
桃葉在一旁不忍心的扭過頭去,眼裡有些水,綴去眼角的淚,哽咽的上前輕聲道:“主子,你先包紮傷口換服吧。”
“綴,你聽到了嗎?他們說秦束要死了,可能就在下一瞬間。我現在要是走開了,等回來發現他在我沒看到的時候悄悄死了,該怎麼辦呢。”柳清棠沒有哭,可看上去比哭泣還要悲傷。
一陣匆匆的腳步響起,柳清榕大步走了進來,這種時候也顧不得什麼後宮規矩了。因爲柳清棠剛纔的那兩個旨意,外面都了起來,王首輔在接到那份懿旨之後,大喊著外戚柳太后將要滅亡南朝,然後一頭撞在案臺上死了,許多人都親眼看見了,然後便有流言傳出去,說古有寵妃燕亡國,今有柳太后滅朝。
他還沒有完全接手的一部分文聽到這個消息,又打聽到皇帝被變相,都紛紛跪在了宮門外。
更有不迂腐人將柳清棠幾年之前殺了蕭南和王爺的事拿出來,說挾天子干政,是爲了改國姓蕭爲柳,譴責區區子卻妄想稱帝,擾朝綱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柳清榕焦頭爛額的吩咐了許多事,先暫時穩定朝中的員,還要防著各州縣會因爲這事起來。出了許多柳家軍捉拿那些傳謠言的文人,這才進了宮。在進宮之前,他本是想好要勸妹妹以大局爲重不要衝,但是這時候,看到心如死灰的樣子,柳清榕忽然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清棠,秦束他……”
柳清棠轉過頭看見自家的哥哥滿臉的擔憂關心,依舊眼神茫然,只喃喃的問道:“哥,秦束他要死了。他要是死了,我怎麼辦呢?”
“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自以爲是,以爲自己什麼都能算得到,以爲不會出事,是我害了他。”
“我知道錯了,哥,可是他要死了。”
“我……該怎麼辦,他答應我不會比我先死,怎麼就能說話不算數。”
“他爲什麼還不醒,他難道不想再看看我嗎。”
柳清棠語無倫次,握著秦束的手,將臉埋在他的手掌中,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乃至慟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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