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放下所謂的驕傲和面子,來主挽回阮知微。
沈宴私下里詢問了很多朋友怎麼挽回人,不止是郭琪一個人,那些花花大提出的無非是“送花、送包”之類的,沈宴知道阮知微不會喜歡這種浮夸的路數,他挑挑揀揀了很多種方式,覺得送全劇組下午茶應該能讓更容易接,最后才用的這種方法,即使阮知微從來沒吃過他準備的下午茶。
郭琪告訴沈宴,哄人,“要在需要你的時候及時出現”,所以哪怕現在公司很忙,沈宴會議不斷,但只要制片人告訴他阮知微收工了,沈宴都會扔下會議室里的眾人來找,擔心打不到車,他想送回家。
真看到打了出租車,沈宴居然還他媽擔心出租車司機是壞人,怕司機拐跑阮知微,才跟了一路。
甚至下著雨的那晚,他被阮知微閨指著鼻尖罵之后,他還在們上樓后,把向錦秋扔的東西一一收了起來,大雨磅礴,他左手的紗布被雨水浸,他還是忍著不舒服把那些化妝品收起來,就因為郭琪告訴過他“挽回一個人可以從閨手”。
沈宴確實不會挽回人,但他真的想盡辦法去學了。
他抑著自己的脾氣,他費盡心思來討好,他被拒絕了也不發火,他的面子數次被阮知微當著全劇組的人踩在腳下,他也都沒說什麼。
想要挽回,他總要改變的,總要失去些什麼的,他想。
但是現在,他的所有努力只換來阮知微的一句“你現在又在糾纏我,已經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了”。
就看不到他的努力。
阮知微看沈宴又不說話了,狠了狠心,干脆說出最決絕的一句話:“沒有你,我真的過得很好。你的出現打了我和我邊人的節奏,其實讓人惡心的,所以,希你別出現在我面前了。”
阮知微不想再和沈宴繼續糾纏下去了,和沈宴的恩恩怨怨,就到此為止吧。
而沈宴,他猛地抬頭,看向阮知微,桃花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痛。
惡心,這個詞,用來形容他。
阮知微抿,沒說話,的神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對,我就是在說你,讓人惡心。”
沉默了許久,沈宴才自嘲地笑了笑:“好,好,我惡心。”
沈宴其實是自尊心很強的一個人,小時候,他為了引起爸媽注意,調皮搗蛋、各種闖禍,后來被祖母拎著子打的時候,他只是一聲不吭地咬牙挨打,最后也沒有說出來自己闖禍的真正原因。
而現在,阮知微這句“惡心”無疑傷到他了。
將他本就易碎的自尊心捅得七零八碎,碾搗爛,拼都無法再拼湊完整。
他最后沖阮知微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泛著輕嘲,又約帶著一脆弱:“微微,你剛才說,這世上沒人治得了我,怎麼沒人?”
他直視著,低聲繼續:“你不就能嗎?”
說完這句話,沈宴似乎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表,他迅速地轉,走到門邊,將反鎖打開,而他在那里開門的時候,阮知微才注意到,他左手的白紗布不知道何時已經被鮮染紅了。
可能是掙扎的時候,也可能是扇他的時候。
他的眼下還帶著一淺痕跡,是向錦秋在那個雨夜用口紅盒破的,沈宴的左臉腫著,左手紗布染,好像……他糾纏的這些天,他也一直在傷。
“咔噠”一聲,反鎖在這時被打開,沈宴打開化妝室的門,一句話沒說,徑直離開。
化妝室里又剩下了阮知微一個人。
這時才像是被走了渾的力氣,虛般地從化妝臺上緩緩下,半坐在化妝桌前。
阮知微怔怔地著門邊,心里想著,這次應該是真的結束了。
可是腦海里卻還是忍不住回想起沈宴的那句話——
“你說這世上沒人治得了我,怎麼沒人?你不就能嗎?”
他的語氣里似乎染了一般的愴然和疼痛。
阮知微想,應該是聽錯了吧。
對,一定是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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