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脆都說了吧,”沈宴的手放在方向盤上,他直視著前方:“說之前我們先說好,微微,無論我怎麼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必覺得疚,更不必為此負責,懂嗎?是我想這麼做,和你沒關系,所以你也不用難。”
提前打好招呼,沈宴才步正題:“那晚上,我確實喝了不酒,喝酒的時候其實也沒想死,只是不想活了。因為覺得要我孤獨地活著看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恩,對我來說太殘忍了。”
沈宴語氣緩慢地講了那晚蘇開門的場景,他在蘇家看到的床上酣睡的阮知微,以及那一晚他哀莫大于心死的心。
那大概是他最難熬過去的一晚上。
大媽沒有發現他的話,或許他真就死了吧。
而阮知微,在聽完了沈宴講完的那些之后,整個人都于震之中,蘇做了什麼,完全不知。
那居然是蘇做出來的事,明明和蘇什麼都沒發生,蘇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沈宴知道阮知微在疑什麼,他黑眸中掠過涼意:“人有千面,我不否認蘇有好的時候,但你也別否認他有壞的時候,他喜歡你,耍點小心機讓敵知難而退,也不是不能理解。這也是那天我打他的原因,其實我怎麼樣倒無所謂,但他利用你,陷你在如此境地,就不行。”
阮知微言語泛著蒼白:“但他說,他不喜歡我,拆c也是公司的決定……”
“別天真了,”沈宴輕嗤道:“你經紀人是有多蠢會讓你來幫他拆c?明顯是他想這樣,微微,不要總把人想得太好,你還太年輕。”
阮知微說不出話來了。
對蘇的印象一夕崩塌,曾經冷淡中著溫的年好像變得面目全非起來,或者說,其實本來就只看到了蘇的一面而已。
但像沈宴說的,蘇也有好的時候,蘇之前在劇組無數次幫,阮知微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即使現在知道了蘇做的其他事,阮知微也沒辦法做到立刻厭惡他。
阮知微還是相信,蘇不是有意的,他可能也沒想到拆c的后果這麼嚴重,但終究心里有了嫌隙。
阮知微不打算去質問蘇了,就這樣,以后慢慢疏遠吧。
“那你……”阮知微的心神回到了沈宴這里,終于明白那晚為什麼在蘇家樓下看到的沈宴會那麼難過了,平靜而絕,那時他的眼神極其哀戚。
甚至還看到了沈宴的眼淚,還有他扔掉驕傲求的模樣,本來不明白沈宴會做到這種程度,現在才懂,因為那是已經死過了一遍的沈宴啊。
還是因為而死。
阮知微從未想過會影響沈宴到如此程度,更不知道,沈宴已經得這麼深。
“從什麼時候開始……”阮知微還是想不明白他什麼時候這麼了。
沈宴垂眸想了想,片刻后,他翹起角,自嘲道:“我要是知道這個答案,我還會到現在這個地步麼。”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知時,卻已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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