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忽然想,如果裴云喜歡的人是顧涵,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
笑著點點頭:“好的,祝你工作順利。”
顧涵嗯了一聲,看著抿抿:“南風……”
忽然有些說不出口。
與周煜的糾葛,因為自己的負氣,把面前這個孩牽扯進去,不是不心虛和疚的。
當無意中發現的,也曾為這而,可不想最終有一天,卻利用了這個。好在和裴云并不彼此喜歡,他喜歡的是那個給他訂牛點歌的孩,而只是為了玩一場讓周煜一敗涂地的游戲。
迫切地希這場游戲結束,然后自己退出,把裴云還給他本該屬于的人。而周煜那王八蛋從南風邊,有多遠滾多遠。
雖然有種預,周煜不會這麼輕易把真相告訴裴云。
不過也不要,就當是給他的緩刑期,等到看他掙扎糾結夠了,就算他不說,自然會對裴云坦白從寬,親自全這兩個人。
總歸這場游戲,無論何時結束,都只有一個輸家,那就是周煜。
只是在結束之前,無論是讓裴云欺騙,還是南風傷害,其實都心中難安。
默默看著南風,在心中嘆了口氣,自我安道:沒關系,一切都會結束,有人終會眷屬。
于是那不安也就稍稍淡去。
沒有對南風說起和裴云的事,南風也沒問。
兩人閑聊了幾句便道別。
待顧涵離開,俞靜將椅子到南風旁邊:“你知道嗎?顧涵和裴云好上了!”
不愿意知道的現實,總是不會缺乏讓知道的方式。
因為心里有準備,南風倒是沒做出多大反應,只淡淡點頭:“聽說了。”
俞靜咦了一聲:“你消息還靈通的嘛!聽說兩人上班的公司在同一棟樓,暑假才剛剛好上的。”
“哦!”
俞靜見似乎沒什麼八卦的興致,挪回到自己桌前,擺擺手道:“哎!周煜和裴云可是室友,也不知道三個人見面會不會尷尬?”
南風盯著桌子上的那堆書,沒有再回應。
即使到現在,仍舊覺得默默喜歡一個人的快樂,遠遠大于對和裴云談的期待。但這都是建立在裴云尚且單的形之下,如果他邊有了喜歡的孩子,那這種默默的喜歡,也就變了難以啟齒的不堪和恥。
無法再肆無忌憚默默喜歡一個人,這才是令最難過的事。
然而難過也總是要過。
不可能默默喜歡一個人一輩子,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這個人也終有一天會被別人取代。
只是終有一天是多久,還不知道。
南風每天早上晨跑,是源于裴云。
如今裴云不住在學校,自然沒什麼期待,好在習慣已經養。一個人跑步也不是壞事,人生的路,大多數時候,還是要一個人走。
一星期之后,正神游太虛地跑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下意識轉頭,臉上不由自主出一欣喜,看到來人后,那欣喜又不著痕跡的淡去。
周煜臉上帶著的淺笑,微微僵住,他知道的欣喜來自于什麼,只是自己顯然是讓失了。
“是你。”南風笑,笑得有點勉強。
周煜勾了勾角:“你還好吧?”
這些日子,他在自我厭棄的愧疚和心懷鬼胎的竊喜中掙扎,所以刻意沒去見,因為害怕面對。
好在看到并沒有自己想象的糟糕,才稍稍松了口氣。
南風失笑搖頭:“放心吧,我這連失都不算,壞不到哪里去。”
雖然是強歡笑,但說的也是真話。
兩人慢跑著,周煜默了片刻,才又道:“其實你為什麼不勇敢點?早點對他表白心意,說不定就不會這個樣子。”
南風笑:“你都知道的,我一直以為他暫時不會考慮這種事。”頓了頓,無奈道,“本來我是打算這學期開學就跟他說清楚,沒想到遲了一步。”
周煜聽到這話,心里頭忽然升起一后怕,竟然對顧涵荒唐的舉,有些暗自慶幸。
要是南風在顧涵之前表白,他幾乎不敢想。
他趕擺這可恥的心思,想了想,似是隨口問:“你喜歡裴云什麼?”
南風抿思忖了片刻,笑道:“大概是他善良堅定,認真上進有理想吧!反正符合我對喜歡的人所有的幻想。”
的回答讓周煜如鯁在。
是啊,這些優點他幾乎全無,至在遇到他時,正是他糟糕頂的時候。
想必在裴云的芒之下,自己在眼中是一無是。
他暗自苦笑,面上卻輕描淡寫道:“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我也很佩服他。”
南風看了他一眼,笑道:“好了,別再往我傷口撒鹽。還不如幫我想想,怎麼快點讓我move on。”
周煜當真抿想了想:“你今天有課嗎?”
“有啊。”
“逃了吧!”
“嗯?”
周煜勾輕笑:“出去吃吃喝喝玩點好玩的,發泄出來,再好好睡一覺,任何不開心的事,到了明天就都沒了。”
“真的?親經驗?”
周煜點頭:“親經驗。”
南風不信:“你也失過?”
周煜失笑:“那倒沒有。”
南風了然點頭:“也是,都是你甩人家,我都撞到過兩回。”
周煜尷尬地了鼻子,從未如此后悔從前的荒唐。他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那都不算。”
說完又覺有些失言,因為更加襯托了自己人渣屬。
果不其然,他看到南風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好在南風并沒有放在心上,想了想道:“不過你說得有點道理,憋著也是難,還不如找點樂子發泄出來。”
周煜道:“我陪你。”
南風搖頭:“不用了。”
周煜道:“你確定自己能找到樂子?我正好也悶了太久,咱們正好結個伴。”
南風想他是這座城市土生土長的人,比自己悉太多,而且他應該是個玩樂行家。想了想也就點頭:“好吧,那就麻煩你帶路。”
好學生宋南風破天荒逃了課。
周煜確實是個好向導。
他帶去了一條藏在繁華鬧市的小吃街,吃到了迄今為止最味的煎餅和湯。
他帶去了園,他說認識里面的老虎。自然不信,到了老虎園,他朝里面的一只花斑虎吹口哨,那老虎真的揚起前爪朝他揮,然后他像個孩子般,得意地朝揚揚眉。
他帶去游戲城玩娃娃機,給抓了一串。
南風到底只是個十九歲的孩,這些小快樂就足以讓滿足。
到了傍晚,玩得差不多,南風也有些累了,正要建議回學校。
周煜忽然問:“你上過東方塔嗎?”
南風搖頭。
東方塔是電視塔,也是這座城市的地標建筑,游人登上頂層兩百米高空,就可以俯瞰這座城市。
南風還從來沒有去過。
但知道登高可讓人開闊。
周煜輕笑:“我帶你去。”
今天不是節假日,來高空觀的游人不多。兩人乘坐電梯上到觀層時,正逢夕西下,一層金輝灑下來。
南風從來沒來過這麼高的地方,趴在玻璃邊,整座城市盡收眼底,心不免澎湃。
好像一切都變得渺小,自己的那點傷春悲秋忽然就有些微不足道。
重重舒了口氣,轉頭看了眼周煜,笑道:“不知道怎麼回事,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好像有種豪氣云天的覺。”
周煜一直默默地站在斜后方,低聲道:“是不是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南風點頭,笑道:“謝謝你啊周煜,我今天真開心。”
看著遠,語氣風輕云淡,像是隨口一說。但是周煜的心卻像是被人了一把。他默默看著的側臉,夕照過來,覆在白皙潔的臉頰,看起來好得有些不真實。
他不自地手,輕輕勾起垂落后的一縷長發,纏在指尖,卻猶如繞在心間。
南風心起伏,頗有些波瀾壯闊的激,對后的小作渾然不覺。
也不知過了許久,忽然轉過頭,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你給我拍張照吧。”
周煜慌忙收回自己那只作的手,接過的手機,給拍了一張照片。
手機的像素并不高,但他將拍得很好看,拍出了他眼中的樣子。
南風拿過相機,看著照片中,立在夕中的自己,很是滿意,又隨口問:“你要拍嗎?”
周煜搖搖頭,他不是喜歡拍照的男生。但想了想,又走過來,拿出自己的手機:“我們合拍一張。”
南風很配合,腦袋朝他歪過去。
兩人幾乎挨著。
穿著平底鞋,只及他耳下,這樣的差距,落在手機的照片中,莫名有種和諧。
連南風都忍不住笑道:“別人要是看到這照片,肯定以為咱倆是。”
因為對他沒有遐想,所以如此坦然。
雖然照片好看,周煜卻有點笑不出來。
直到日落南山,霓虹初上,南風才有些依依不舍地與周煜下樓。
此刻電梯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雖然早已從地震的夢魘走出來,但因為曾經被埋了將近一天,對這種封閉的地方,一直有些畏懼。
好在電梯的裝飾金碧輝煌,燈明亮,也就沒那麼多不適。
何況從幾十層下來也就幾分鐘的事。
只是他們今天似乎有點倒霉,眼見著電梯過了第十層,忽然晃了一下,停了。
電梯里的燈閃了閃,也滅了。
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
……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顧涵的打算,其實是為了撮合裴云和南風。只是為了報復頭牌,就干了這麼一樁缺德事。
在如今老司機當道的世風之下,我卻玩起了小清新,真是一個單純不做作的作者呢~你們一定要珍惜啊~因為我下一個文可能又會展示老司機雄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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