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湛懷有些詫異，張了張，還要說什麼。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明溪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們怎麼又來了。”

明溪一句不冷不熱的話把趙湛懷噎住。

趙湛懷還以為明溪見到自己，會有種“怎麼才來”的委屈，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一種嫌棄的神。

他穩住自己心態，決定不和小孩兒計較，繼續道：“你還回教室嗎？不回的話，我們邊走邊說，我帶你去吃火鍋。”

明溪道：“那是趙媛喜歡吃的，我并不喜歡吃火鍋。”

“那就吃別的。”趙湛懷也在耐著子討好：“還有，下周媽和媛媛生日，那之前你肯定得回家吧。別耍小子了，明溪。”

明溪看了趙宇寧一眼：“看來你沒轉達我的話。”

趙湛懷也看向后的趙宇寧：“什麼話？”

趙宇寧臉頓時有點難看，他以為大哥來了，明溪的態度會松，但怎麼還是這樣？還是對他們這麼冷？

明溪突然將后的書包摘下來，從里面掏出一張薄薄的相片。

趙湛懷記得，是兩年前明溪剛來趙家時，家里給的一張全家福。沖洗了兩張，一張框起來放在床頭邊了，一張隨放在書包里。

放在床頭的那張，他今早去看過，沒被帶走。

而這張——

“照片要好好保存，你拿出來干什麼？”趙湛懷盯著趙明溪，這才意識到明溪有點反常。

明溪走過去把照片遞給趙湛懷。

趙湛懷蹙著眉不接。

于是明溪只好一團，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做這件事時，宛如丟垃圾，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趙湛懷與趙宇寧都愣住，驚愕地看著趙明溪。

明溪又索了下書包，看了眼，認真確認了一番后，才道：“除了這照片，我上應該沒有其他的你們家的東西了。我帶出來的書包、服，全都是兩年前我來之前帶來的。”

趙湛懷擰眉：“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上沒有趙家的東西，麻煩別來找我。其他的話我已經告訴趙宇寧了。”

趙湛懷再溫和，也要生氣了，他看了眼都是果皮的垃圾桶，聲音得很低：“你就這麼把全家人的照片一團直接扔進垃圾桶？！在你眼里我們一家人算什麼？”

明溪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不就是一張復印的照片而已嗎，至于嗎？”

“……”

趙湛懷猛然覺得這話似曾相識，他突然想起明溪剛來趙家不久，上帶著幾張復印的以前生活的小鎮和的照片。

明溪只肯拿出一張讓他們看，他們看完之后，最后也不知道落到了趙媛還是趙宇寧手里，忘了還給明溪，后來就不見了。

當時明溪第一次哭著和他們吵架。

他們也是這句話：“不就是一張復印的照片而已嗎，你還有很多張，至于嗎？”

趙湛懷臉發青，心里卻被刺到，說不出話來。

他看向趙明溪，而明溪已經轉下樓了。

此時此刻趙湛懷和趙宇寧才發現，為什麼剛剛在走廊上見到明溪第一眼，就覺得不太對勁。

明溪換了書包。

帶出來的是自己的、以前給買的書包。

明溪還換了發飾。

扎起的馬尾上，換了一普通的黑皮筋。

趙母心好，帶逛街時買的，全都沒帶出趙家。

而書包上，趙湛懷送給的、以前被如獲至寶的小熊掛飾，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