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也把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后排車窗降下，賀漾探出頭，對明溪招了招手：“明溪！”

明溪：“怎麼把賀漾也帶來了？”

“一刀兩斷破繭蝶的大好日子，怎麼能不去吃點烤什麼的慶祝一下！曦哥就上你的朋友了。”柯文道：“趙明溪，快上車！”

明溪心里暖融融的，在警察局門口的不愉快也仿佛一掃而。

走過去拉開車門。

“等等！”傅曦忽然打斷，大步流星走到車門前，把車門一開，從里頭拽出個男生：“姜修秋，你坐副駕駛座去。”

“好久不見，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老朋友的？”

“去去去。”

姜修秋？！

明溪頓時眼睛一亮——這不是那個，那個可蹭人員名單第二位嗎？

做姜修秋的男生桃花眼，高領，罩住下半張臉，仿佛極為怕冷，穿得猶如過冬，揣著手瞪了傅曦一眼，然后掃過明溪臉上的時候，視線頓了頓，接著老不愿地坐到副駕駛座上去了。

明溪視線一直落在他上。

2%！

還沒試過百分之二的氣運回報率會是怎麼樣！

傅曦擋著車門，正要催促明溪快點上車，忽然順著明溪的視線看過去，然后就落到了姜修秋的上。

他：“……”

一秒、兩秒、三秒——傅曦掐著表數了十秒，就見趙明溪還盯著姜修秋！

姜修秋長得有那麼帥嗎？

都沒這麼盯過他！

明溪回過神來，發現傅曦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臉還突如其來的臭了。

明溪一頭霧水地問：“怎麼了？”

“大晚上的你視力真好呢。”傅曦竭力不酸溜溜地道。

他推著明溪快速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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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曦把鑰匙拋給小弟，托車人開了回去。

一行人在熱氣騰騰的烤店坐下來。

“是你？”

“是你？”

明溪和姜修秋同時問出了聲，問完后兩人都是一副驚訝、隨即了然的表。

傅曦盯了眼趙明溪，又盯了眼姜修秋，最后盯了眼把姜修秋帶過來的柯文，簡直拳頭都要了。

柯文慌張用眼神示意‘他自己聯系我要來的又不是我特地把他帶來的’，傅曦用眼神瞪回去‘你不會拒絕啊？’，柯文眼神更加苦‘這不是曦哥你發小麼？我怎麼拒絕？’

幾眼神來回，傅曦紅短發本就被夜風吹得東倒西歪宛如刺猬，這下臉上更是結了一層冰霜。他將菜單翻得嘩嘩響，十分擾客：“是你個屁啊，小口罩，你和姜修秋早就認識？”

明溪解釋道：“說認識倒也不認識，就是大半個月前我替他代考過文藝宮的大提琴考試。就是那個昵稱Handsome J的。”

開價八千，說誰這麼土豪呢，原來是傅曦的富二代朋友。

現在一回想，明溪說怪不得那幾天小苗長得飛快呢，敢里面還有這件事的漲幅在里面。

傅曦拉長了臉：“那你倆已經加過微信了？”

明溪道：“對。”

代考嘛，不加微信怎麼聯絡。

傅曦拿起桌上的悶醋搗鼓：“那豈不是很有緣分？”

明溪道：“對。”

傅曦：“……”

傅曦只覺得自己角的傷口好疼！

姜修秋則一邊拭著筷子，一邊笑瞇瞇地看著傅曦，對趙明溪道：“那我就不同了，我對你的認識還來自于——”

話沒說完，里被傅曦隔著桌子塞進去一塊哈瓜，傅曦暴跳如雷：“你這人長了張一天到晚嘰嘰歪歪，我警告你別胡說八道些不該說的，吃水果！”

姜修秋繼續笑，一副有了威脅傅曦的籌碼的樣子。

明溪看姜修秋笑得那意味深長的樣子，懷疑傅曦是不是在背后說自己壞話了——就是自己剛轉班，千方百計想和他做同桌，他最討厭的那段時間。

賀漾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打破僵場：“烤來了！”

明溪主站起來，把碟子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來，擺在桌上。見店里人多，服務員人手不夠，下意識就要了條圍戴上，道：“你們吃，我擅長烤，我先給你們烤著。”

傅曦從沒烤過，但是見趙明溪這麼自然地接過夾子去烤，他心頭又不大舒服。

他站起，劈手奪過趙明溪手里的夾子，仗著高，從后面一下子把套上的圍摘了下來：“你坐一邊去。”

明溪眼前被圍擋了一下視線，等反應過來，已經被傅曦推到座位里面去了。

驚呆了：“你來？”

幾個人都驚訝地看向傅曦。

姜修秋托著腮，又多看了眼趙明溪，笑瞇瞇，心里“喲”了一聲。

“怎麼樣？瞧不起我？”傅曦道：“覺得小爺我不會烤？你這是在挑釁我。”

“不敢不敢。”明溪忍住笑。

傅曦和明溪換了位置，坐在最外面，用剪刀將剪幾塊，手忙腳地扔進去。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糊了的味道，油噼里啪啦。

烤夾在他手里面仿佛格外不靈活，差點飛出去。

不遠的服務生看了都著急，生怕紅刺猬頭的男生把他們店給燒了。放下一桌人，趕走了過來：“我來幫你們吧。”

傅曦訕訕地松開了夾子。

“這幾塊誰要吃？”服務生問被烤得糊、黑得爹媽不認的那幾塊烤。

傅曦看向姜修秋，姜修秋移開了視線。

傅曦看向柯文，柯文“咳”了聲，抬頭看著窗外：“月真。”

見沒人要，傅曦面上無，黑著臉：“給我。”

“我也要幾塊。”明溪不忍心沒人捧場，將盤子遞過去。

傅曦哼了一聲，拽起角，心里卻滋滋。

不過下一秒他還是將自己和明溪的盤子里的焦了的烤倒進垃圾桶。

烤糊了還是別吃了。

開始吃起了烤，明溪盯著對面的姜修秋，打起了姜修秋的主意，說：“雇主，握個手吧，以后還有類似的事找我。”

本來以為傅曦的朋友會是和傅曦一樣難搞的人，但沒想到姜修秋脾氣非常好，笑瞇瞇地就朝出了手：“沒問題。”

明溪心激，立刻雙手在服上了，握了上去。

還在吃烤沒來得及阻止的傅曦：“……”

明溪一姜修秋，盆栽里的小苗立刻了一下。

生長了一顆半！

雖然沒有傅曦的第一次生長的那五棵芽那麼多，但是也足夠令人高興了！

明溪心澎湃，夾了塊烤嚼著，又問：“姜修秋，你是不是因病快一個月沒來學校了？你桌子上應該會堆積很多卷子吧，你需要人幫你整理嗎？還有你平時的值日什麼的需要人跑嗎？”

柯文默默看向傅曦快綠了的臉：“……”

姜修秋還沒來得及說話，傅曦一把把明溪的子拽了過去，雙手攥著肩膀，惱怒地盯著——

“怎，怎麼了？”明溪一頭霧水。

傅曦臉很臭，惡狠狠地盯著，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到底是我小弟還是他小弟？”

明溪把烤咽了下去：“我不能兩個都當嗎？”

當老大這種事，還有職業競爭的嗎？

“不行！”傅曦氣急敗壞——他懷疑小口罩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說的‘小弟’難道就真的是那個‘小弟’的意思嗎？非他主捅破窗戶紙嗎？

明溪：“為什麼？”

傅曦漲紅了臉，惱怒道：“一山不容二虎，懂？”

姜修秋在旁邊笑得瘋狂咳嗽，喝了口水，嘆氣道：“沒辦法呢，我的人格魅力，擋不住呢。”

明溪上爬起了一層皮疙瘩，心想，百分之六和百分之二，那肯定選擇傅曦這個百分之六啊。

“那我還是選擇當你小弟吧。”

傅曦耳一紅，心頭舒坦了，他放開明溪的肩膀，還老大做派地給明溪夾了幾塊。

明溪：“謝謝。”

“不用謝。”傅曦得意洋洋地撣了撣自己上并不存在的灰，挑眉朝姜修秋看去，眼神狂霸酷炫拽：“看來還是我人格魅力大呢。”

柯文和賀漾：“……”

明溪：“……”

很好，兩層皮疙瘩。小口罩拳頭了。呢呢呢呢你們妹呢。

烤店熱氣騰騰，質和佐料的香氣四溢，明溪上很暖和，看著眼前這一群年的人科打諢，心底也暖和。

有一些東西悄無聲息地滋生，彌補了心中空落落的角落。

中午服務員送來些果酒，沒人注意明溪也喝了兩杯。

傅曦發現不對勁時，趕攔下，但已經喝了三杯。

明溪開始覺腦子暈乎，窗外的月亮長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