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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和董慧、董深約好在商場見。
出國兩年,董深的品味提升許多,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小胖墩了。他現在高一米七八,穿得很酷,稱得上年一名。走在明溪邊,兩人一塊兒吸引了不眼球。
上次主要是董慧詢問明溪這兩年的況,而這次,明溪才有機會與年時期的玩伴董深好好說說話。
“明溪姐,你真的變了很多,當然骨子里沒變,就是外在變了。”董深看到明溪都有些臉紅,他不善表達,他想說的是,以前的明溪從桐城出來,面對這里陌生的一切的時候,多會有點怯生生,而現在的明溪不了,格果敢,想到什麼就去做。
明溪笑道:“你也是,更帥了。”
事實上,他們都變了很多,闊別兩年,真讓人慨。
董深又問:“你臉上徹底好了嗎?”
董家出國是在明溪趙家、明溪去世之后。
明溪當時臉上出事,本來想瞞著他們,但是拗不過董慧和打視頻的要求,于是董家人都是知道的。
董慧還給明溪打了一筆錢,不過明溪并沒收下。
“已經完全好了。”明溪下意識了一下臉頰。
董深要不問,都快忘了臉過傷了。
這一切都還得謝天天被蹭氣運的傅曦。
明溪又看了眼自己的盆栽小芽,已經生長出四棵小樹了,也就是兩百棵小苗。
明溪想著傅曦生日快到了,決定給他準備一份禮。
和董深逛商場時,看到一些生產日期剛好是11月5號的小東西,會全都買下來,包括棒球帽等。但是送什麼,明溪還沒有想法。只是悄悄攢著,希傅曦能覺得的禮與眾不同。也希傅曦在那天能快樂一些。
“哦,對了。”明溪突然掏出手機,給董深看了眼昨天自己拍到的照片。昨晚去臺晾服時,見到傅曦書包里掉出來一只白瓶子,撿起來就順便給上面的法文拍了張照,然后塞進了傅曦的書包。
“你不是剛從法國回來嗎?應該看得懂這是什麼意思吧?”
董深拿過照片看了會兒,道:“不懂誒,只能分辨出幾個詞,治療、使用方式、慢失眠障礙什麼的。畢竟我平時只用口語,專業詞匯也不懂,你還是拿去找醫生問問。”
“不是維生素?”明溪驚呆了。
董深道:“當然不是啊,維生素是別的詞。”
明溪這才發現因為傅曦說過一次‘維生素’,就先為主的以為傅曦吃的藥都是維生素了。
失眠?
可是為什麼會失眠?
明溪見他天天上課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睡覺,一直以為他是睡眠比常人都要好。
明溪腦子里又猛然想起那幾次傅曦上莫名其妙出現的淤青和玻璃劃傷,眼皮子忽然一跳一跳起來。
“怎麼了?”董深問。
“沒什麼。”明溪回過神,將照片收了起來,打算有機會拍到另外的傅曦的藥,再去找醫院里的醫生問一下。
因為被這件事打了個岔,明溪已然沒了逛街的心思。
一心只想趕回傅曦家去。
明溪和董深這邊陪董慧逛著街,那邊趙母也正由太太圈的朋友陪著出來買買包散散心。
趙母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到董慧和明溪從自扶梯上下來。
“……”
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下意識就往那邊走了一步,然而所在的自扶梯正在上行,只能扭頭,眼睜睜地看著趙明溪和董慧、董深離開。
朋友見神有異,順著的視線看過去,便看到了趙明溪和趙明溪邊的人,忍不住對趙母道:“那不是你家小孩嗎,旁邊的是誰,你家親戚?怎麼陪別的母子逛街?”
趙母心里又痛又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視線落在趙明溪挽著董慧的那只手上——以前趙明溪陪出來逛街時,也是會挽著的手的。
現在明溪離開了,都沒人陪逛街了。
此時此刻趙母心頭已經不只是簡單的痛悔了,還生出了一種對董慧的嫉恨。為什麼將親生兒弄丟了,董慧卻能和明溪相得那麼好。
“是我家親戚。”趙母心頭膈應,但只能這麼說。要不然趙明溪和他們決裂的消息,明天就會傳出去。
“我看你家明溪對你家那個親戚還好的。”邊的朋友撇了撇,道:“正在幫挑選服,好耐心,我兒對我都沒這麼耐心。”
兩人扭著頭,能看到明溪正陪著董慧走進一家品牌店,在店門口拿起一件服對董慧比劃。
趙母只覺得心里堵得不行,想讓別說了,但是還在碎碎念:“我還喜歡你家明溪的,長得漂亮,下次讓出來和我們一塊兒逛街啊。”
“……”
趙母蒼白,出一個笑容,但是這笑十分勉強:“好,下次帶出來。”
趙明溪的影快要消失在們的視野范圍外時,趙母只覺得心頭一陣焦慮,有種失去什麼的刺痛。
不能這樣了。
想。
必須找個辦法把明溪慢慢拉回來。
本指著明溪會漸漸想開,然后最終回家來。但是看現在在外面生活得這麼開心,儼然已經把董慧當了親人的樣子。反而他們這一家人,要不要都無所謂。
再不想辦法,趙母害怕這一輩子都會失去趙明溪。
咬了咬牙,給趙湛懷發了條短信:“你有沒有辦法去和明溪的學校知會一聲,讓他們收回明溪住校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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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從家里離開之后,傅曦去沖了個澡,然后拿上鑰匙出門。
十分鐘后,他走進一家悉的私人理發店。他一走進去,設計師連忙把其他人清空,將他迎上了三樓。
“傅,剪短?剪短會神很多。”
鏡子里的傅曦一頭紅的囂張短發,但今天他的緒顯然有些低落,并不像以往來時那般慵懶散漫,而是冷淡疲倦,勉強支著眼皮子。
設計師只見傅曦垂著眼,人猜不他在想什麼。
過了會兒,他才抬起眼,道:“染黑。”
“染黑?”設計師驚呆了:“你以前從沒想過要染黑。”
漆黑的發,漆黑深邃的眉眼,冷白的皮,就很像傅之鴻。
于迦蓉不會接的,爺爺也不會接。
但趙明溪喜歡的顯然會是這種類型。
傅曦很希很希回到之前那個自欺欺人的夢里去。
他不耐煩道:“廢話,染黑就行。”
在理發店坐了兩小時,坐得人渾都散了架。
“四千五。”
傅曦站起來,從兜里掏出手機掃碼付錢。
下樓時幾個店里的員工都忍不住盯著傅看。
頭發簡直對一個人的氣質影響太大了。
之前傅一頭炸紅刺猬短發,簡直就是把囂張惡劣和殺馬特寫在臉上,讓人見到就想跑,都快讓人忽視他俊人的長相了。
但此時他漆黑的短發,干干凈凈,高挑疏朗,驚鴻一瞥之間,了幾分先前的暴躁不羈氣息,多了幾分清脆冷漠的孤傲的年氣。
他側過去掃碼時,大領的脖頸微微用力,出年輕有力的線條。
店里幾個人都看著他看傻了。
“看什麼看?”傅曦回過神來,見這些人都盯著他,他臭著臉煩躁地回瞪一眼:“再看小心眼珠子掉下來。”
店里的人趕都慌忙收回視線,傅還是傅,換了個發型可不代表換了個脾氣。
傅曦不甚習慣地了自己的新發型,走出理發店。
他臭著臉自拍一張發給三人群里。
果不其然柯文和姜修秋又開始了唱雙簧。
三人視頻中。
姜修秋:“???我昨晚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真去染了?傅您為了撬墻角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傅曦登時暴跳如雷:“你他媽是不是找死?什麼隨便說說,不是你說的趙明溪喜歡這種類型嗎?!”
柯文連忙打圓場:“好了,曦哥你抓時間去買蠟燭和牛排——”
想了想,柯文又道:“我覺得趙明溪的興取向還是學霸類型,這個曦哥你裝起學霸來實在有點難度啊。”
傅曦氣急敗壞,怒道:“你給我解釋下什麼做‘裝起學霸來實在有難度’?不解釋清楚你今晚狗命沒了。小爺我就是學霸,懂?”
柯文:“……”
姜修秋回:“這個我可以幫傅曦證明。”
傅曦臭著臉催促道:“還有呢?辦法別私藏,一次發過來。”
柯文瑟了下脖子,又道:“還有,你要不買幾本奧數題,買幾塊金牌回去裝裝樣子?然后今晚燭晚餐聊天時,趙明溪問起你的偶像是誰,你一定要說因斯坦,記住了,因斯坦!最能給你靈的時刻是蘋果掉下來——”
傅曦:“那是牛頓!”
柯文撓了撓頭,又道:“總而言之,除了往的興取向發展,還得浪漫。你就可以勝過沈厲堯了。”
傅曦聽到沈厲堯這個名字,頭頂就一團烏云布,眼見著下一秒他就要大發雷霆,柯文趕道:“趙明溪喜歡沉默寡言高冷類型的,曦哥你別說話了!”
傅曦:“……”
傅曦憋屈地把要罵的臟話憋了回去。
“下輩子見。”他直接切斷了視頻,找地方去買晚上吃飯的材料。
之前一頭刺猬紅發的時候,看著就囂張跋扈,街上人來人往沒什麼人敢直視他。
現在染了黑發,走在大街上竟然有許多不要命的生盯著他看。
傅曦拳頭了,用‘想打一架?’的眼神瞪回去。
終于把盯著他看的人瞪跑了七七八八。
傅曦黑著臉,竭力強忍黑發帶來的的不適應。
他看了眼時間,小口罩應該正在和董慧一家吃飯。
或許他可以先買部分東西,然后去吃飯的地方接。
……
傅曦心里懷揣著一種的期待,或許是期待小口罩看到他黑發的樣子之后,眼睛里能出現一些類似于‘喜歡’的東西。
因此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
明明晚上也能見,但他現在就想見到。
就像是急于獻寶的小孩。
傅曦從商場負一樓拎著用白環保袋裝著的蠟燭和牛排出來,開車前往明溪昨晚和他說過的吃飯的地點。
很快他就抵達了。
這附近吃飯的地方也就一樓,全是玻璃櫥窗。
傅曦很快就從街對面看到了正在西餐廳吃飯的趙明溪,和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