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玉芬已經不在之前的賓館了?沒找到人?!”
趙父一晝夜里積的怒氣如火山一樣發了, 每一頭發都充斥著狂躁和怒火:“為什麼找不到人,一個保姆而已,很難找嗎?!之前來工作的時候所有的聯系方式不是都有登記嗎?電話號碼, 安全聯系人呢?住址呢?!你們吃白飯的?!”
底下的人被他吼得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大多數時候趙宏志還算是一個通達理且較為寬厚下屬的老板, 薪水開得夠高,但大約這次事實在是鬧得太大了。
找不到張玉芬,趙宏志的名聲就完蛋了。
圈子里的確有出軌的現象,但是都沒有影響這麼惡劣的——尤其是還是和年長的保姆出軌,將私生放在家里養育十八年。
因而趙宏志暴怒到直線上升,也是有可原。
“填寫的住址是一偏僻小山村的地址,靠近桐城附近的山上, 我們已經加派人手去找了。至于的電話,現在打過去是無信號,恐怕是將手機卡扔掉逃走了。”
“打不通?!我來打!”
幾聲嘟嘟嘟之后,果然傳來無法接通的人工語音。
趙父氣急敗壞地將手機砸了出去,在對面墻上,四分五裂, 摔在地上。
客廳里的人都下意識震了一下。
“逃走。”趙父如困籠里無發泄的斗,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兩個字。
“很好, 居然逃掉了。”
每念一遍, 在場的趙家人的都往上竄幾分, 憤怒的因子在每個人的大腦里蔓延。
假如張玉芬是無罪的, 這件事只是一個誤會,只是趙家的哪個仇人想出來的陷害法子,那麼,張玉芬為什麼要畏罪潛逃?
現在逃走了,也就意味著, 趙媛們學校論壇上的帖子的發言與那個真相無限接近。
趙父暴跳如雷道:“那就繼續找!”
趙湛懷也對安保公司下了最后通牒:“務必要在三天之找到。”
否則三天之后,事可能已經發酵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所有人心中都已經留下了他父親搞的印象。這就是造謠一句話,辟謠跑短。
安保公司的人走后,趙父還是心急如焚。
趙湛懷眼看著他高就要發作,可能會住院,趕給他倒了杯水:“您要不先去休息下,剩下的事我來理。”
“我怎麼睡得著?”趙父了眉心,只覺得自己印堂發黑:“最近真是諸事不順,你那邊也損失了大大小小兩三個項目,我這邊也這樣!東那邊電話已經給我打了,晚上我還得去開個會。”
話說到這里,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忍不住看了進門之后,就一直臉發白站在一邊不敢吭聲的趙媛一眼。
雖然很不想去懷疑,但趙父已經被最近的事折騰瘋了,他收回視線,對趙湛懷犯著嘀咕道:“張玉芬就是一個保姆,待在我們家十幾年了,整天就是買菜打掃衛生,手機還是幾年前的舊款2G,網絡都不怎麼會用,是有人給通風報信嗎?不然怎麼會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還能及時逃走?”
趙父的聲音不大,但中氣很足,趙媛自然聽見了。
不得不說趙父繼承家業后,利益能雪滾球般越賺越多,還是有幾分敏銳。
趙媛抹了下眼淚,沒有開腔,知道自己這會兒一開腔就完了。
坐在沙發上的趙母見了,有些不忍心,趙媛到底是親手養到大的,也沒有辦法見到趙媛這麼淚如雨下。
對趙父道:“好了,別神經兮兮地懷疑什麼了,這家里能有誰給張玉芬通風報信?再說,現在張玉芬到底是不是媛媛的親生母親,還未必可知呢。萬一這件事完全是造謠,是你生意場上得罪了誰呢?對方就是為了不讓你清白,拖延時間把張玉芬轉移走也是有可能的。”
趙父沒心應付趙母,煩心地擺擺手,道:“你和趙媛兩個人都上樓去。”
說完,趙父盯向趙媛:“你這幾天先待在家里自習。”
趙媛含淚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起來,姿如弱柳扶風。
趙父和趙湛懷目送上樓,都能看出來最近瘦了不,但卻都沒有心思再關心。
……
趙媛回到房間里,將門關上,靠在門板上,心緒已經了一鍋粥。
事從集訓回來之后就已經走向了一個完全無法預料的方向。
在集訓之前,家里人還只是因為趙明溪的離家出走、以及親耳聽聞霜們對趙明溪的惡劣,而對心生隔閡。
以為自己還能扳回一局。
但是萬萬沒想到,集訓一回來,居然出了這麼大的新聞。
什麼趙父商業上的競爭對手,趙媛是完全不信的。
那論壇上的帖子完全就是針對的。
而且還很會找的痛點——讓趙家人知道是張玉芬的兒,比告訴全校人只是個假千金,這一要更加來勢兇猛。
趙媛真的想不到這麼下作的事除了是趙明溪和傅曦干的,還能有誰。
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是,到底和張玉芬有緣關系嗎?
趙媛非常的害怕,以至于渾冰涼。
……
抱住自己雙肩在地面上坐了一會兒,咬了咬牙,掏出手機,想給張玉芬發信息,讓滾得越遠越好。
但是掏出手機那一刻,卻立馬想到,不能再發了,安保公司的人說張玉芬的手機已經打不通了,現在再發短信,說不定會被人發現。
想到這里,趙媛立馬抖著手將短信頁面全部清空,然后將張玉芬的手機號碼也拉黑并刪除。
做完這些還不夠,膽戰心驚地將手機還原了出廠設置,直到不留下任何蛛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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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不大,何況傅曦還特地關注著這件事。
晚上消息就傳到了他耳朵里。
“跑了?”傅曦停下了吃蘋果的手,將蘋果扔進垃圾桶,皺起了眉:“是不是有人通風報信?”
電話那邊道:“傅,需要去三家電信公司查一下嗎?”
“查,當然得查。”傅曦想了想,又道:“還有,查一下這個保姆之前五十年的履歷,哪兒的人,籍貫,有沒有其他犯罪記錄,對以后加刑有幫助的都要全方面查到。然后查一下最后這幾天的銀行卡消費記錄,要跑,總得先取一筆錢吧。是不是沒有護照?應該還在國,那麼就只能高鐵或者長途汽車了。跑不遠的,最遲后天就要把找到。”
“找到后呢?”
“送趙家去,我倒是想看看趙家到底要怎麼置。”
傅曦道:“還有高律師最近是不是出國了,讓他火速回來帶著律師團候著,等人找回來就是法庭見的事了。”
傅曦今天一天表面都很平靜,語氣也很冷靜,但心里恨不得讓這保姆傾家命。
電話那邊應了下,過了會兒,似乎是聯系上了趙家那邊,對傅曦道:“傅,我們把一部分資料發給趙湛懷了。趙湛懷打來電話,說想道謝。”
“幫的不是他,不想和他說話,晦氣。”傅曦冷冷道,直接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傅曦心中的那口郁悶之氣終于得以舒緩。
他躺在沙發上,曲起一條長,點開和趙明溪的微信對話框,不知道現在睡了沒有,他想發點什麼過去,但是絞盡腦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微信的頁面停留在今天早上,趙明溪問他吃的什麼,他就把自己吃的早餐捯飭了一個好點的角度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接下來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去學校的時間。
傅曦把微信記錄往前翻,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人使用微信聊天的次數開始多了起來,對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趙明溪還會主問他一些別的事了——比如集訓的時候問了次洗洗不掉服上的油漬怎麼辦。
見鬼的,這種事他怎麼知道?
他都沒洗過服!
于是當天他火速跳起來差點崴到打開電腦查了一小時百度,把各種辦法總結了一下了萬字文檔發給,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讓人送洗過去,或者因為這個找個借口親自過去。
但是就在他考慮的時候,小口罩一句鋼鐵無敵直的“太謝了,那我明天洗,先睡了”把他打回了冬風瑟瑟中。
“……”他立刻開始俊臉發燙,為自己想要半夜跑過去的沖想法到頭腦發熱,這樣豈不是會嚇到?
總之,傅曦也沒那麼遲鈍,他能夠發現,現在趙明溪給他發的消息,不再是剛開始轉班時那種,非常沒營養的、仿佛把他當機人賬號測試的三個句號了。
清晨通常起得比較早,如果下雨,會發消息讓他帶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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