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的是這個嗎?”傅曦努力茍住,一臉‘我是為這麼點小事和別人打架的人嗎’,口是心非道:“小爺我本沒聽清姓沈的在叨叨什麼,就是看不慣那群人的囂張氣焰而已!不行嗎?”
“行行行,那走吧。”明溪忍住笑。
心想,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但我不信你了,怎麼看都怎麼覺得你是在吃醋。
明溪解釋清楚了,心里也安心多了。
看著傅曦朝門外走,角都快上揚到天上去了,還在努力裝冷酷,心里就已經有了個猜測。
但又不敢完全確定。
于是心臟就像是被螞蟻小心翼翼啃噬著,又又麻。
那種覺就像是一顆期待已久的青蘋果即將落到手上,心中雀躍無比,可又因為忐忑和重視,不那麼敢確定。
明溪決定再等等。
還不能百分百確定,還得再試探試探。
一個問題的答案可能有多個解,并不代表其中一個解就是完全正確的。
這次不能貿然行,不然就丟臉了。
記得上次搜索的答案——怎麼知道一個男生是否喜歡自己。
第一條赫然就是:【他會吃醋。】
假設這一條傅曦已經完全符合,那麼就是看接下來幾條他是否符合了。
第二條是:【他會克制不住地盯著你看,并且覺得你漂亮。】
明溪跟在傅曦后頭出教室門,心不在焉地盯著他的背影,心里抓狂地想,傅曦會覺得漂亮嗎?
這個恥的問題要怎麼才能問出口???
“小口罩,你快撞上我了。”傅曦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在額前輕輕點了一下:“去吃個飯然后再送你去圖書館?柯文說他不想這麼快回家。”
柯文:……
不,我想回家。外面如寒風一般寒冷,我只想回到孤獨的角落獨自聽單歌。
明溪回過神來,剛要說話,兜里手機卻突然震起來。
明溪比了個手勢,先把電話接通。
傅曦臉上紅和開心之還未散去,雙手著大口袋,佯裝看風景,其實余全在趙明溪上。
“找到了?”握著手機的趙明溪臉卻變了變。
傅曦外套里的手機也同時震起來,是他派出去的人打來的電話。
傳來的是同一個訊息,張玉芬,找到了。
=========
明溪這邊,打電話來的是董慧。
張玉芬和趙媛可能有緣關系這件事鬧很大,畢竟是丑聞,傳得比任何消息都快。圈子里很多公司都知道了,更別說一直對趙家諸多關注的董家。
董家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都快氣瘋了,假設那個保姆就是趙媛的生母,那麼當年的孩子互換,明溪為棄嬰,豈不是一樁有預謀的案件?!
董慧急著想和明溪一塊兒去趙家找個說法。
但是明溪顧慮著也不大好,便勸阻了。畢竟現在剛找到人,重新調取DNA去進行鑒定,再快也要幾小時出結果,一直等下去恐怕深夜了。
但是明溪自己打算親自去一趟。
不想再踏進趙家的門,可是這件事,必須為自己等一個結果。
車子在趙家別墅附近停下來。
天已經黑了。
明溪看了眼悉又陌生的趙家別墅大門,猶豫了下,對傅曦和柯文道:“你們能不能就在這里等我?”
趙家的這些事,是一灘渾水,趙家的人對明溪而言也面目可憎。
上一次在警察局院外,是抱著一切盡量由自己解決的想法,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自己以前可悲的細節。
現在雖然不再將傅曦劃分在‘別人’的行列,但因為那點自尊心,仍然不想自己喜歡的人見到那種拉拉扯扯、痛哭流涕的場景。
不知道傅曦能否理解。
但顯然,傅曦這個人看起來鋒利囂張,又總是偏偏能在這些小事上察覺到的心,并做出讓步。
有時候明溪都想不到他怎麼會出乎意料地比任何人都能理解。
知道此時此刻的覺得丟臉。
知道集訓時候的被霜們扔了書包,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報復回去。
“別怕。”傅曦跟著下了車,呵出一口寒氣,抬手了的頭發:“那我就在外面等你。”
明溪道:“你上車等吧,外面冷。”
傅曦催促:“快進去吧,早點解決,早點了卻一樁心事不是?”
想了想,傅曦又覺得把頭發弄不太好,還是漂漂亮亮地進去比較好。
他又連忙笨拙地給梳理了下,并把自己圍巾摘下來戴在明溪脖子上,系了個漂亮的結,道:“上次做得很棒,忍住沒哭,這次就更沒必要有緒起伏了,你就當看一場戲,去看看這場戲怎麼收場。”
“嗯。”明溪看著他,心里那些洶涌的緒竟然就這麼平靜了下來。
有他了。
明溪心里滿滿當當的。
轉抬腳進了趙家。
=========
此時此刻的趙家客廳一片狼藉。
張玉芬被強橫地按在茶幾旁邊,是乘坐長途汽車抵達其他城市的時候被找到的,被找到的時候還試圖逃,還咬傷了一個安保公司的員工。
正跌坐在地上撒潑,頭發凌,上散發著一兩天沒洗澡的惡臭味道,哭著對趙父罵道:“你們這是非法囚!我都說了我和趙媛小姐半點關系也沒有,你們怎麼能胡揣測?”
趙父臉發青:“你閉!那你跑什麼?”
張玉芬哭著道:“我只不過想回一趟老家省親,就被你們像逮捕犯人一樣逮捕!還有沒有公道了?!”
趙湛懷冷冷道:“反正已經送去重新檢測DNA了,這次拜托了人,數據四小時之就會出來,到底怎麼回事,四小時之后就知道了。”
張玉芬整個臉慘白一片。
客廳里所有人陷焦灼而惶恐的等待當中。
明溪走進來時,坐在沙發上的趙母見了,迅速站起來,臉上可以說是出現了那麼點喜出外:“明溪你回來了?”
一旁的趙宇寧更是趕走到廚房去,小心翼翼地給倒水。
趙媛已經顧不上去管趙母和趙宇寧對趙明溪的熱了,坐在沙發一角,死死盯著地上的張玉芬,覺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已經讓逃走了,為什麼這麼輕易地就被抓回來?!
即將到來的到底是死刑,還是誤會一場?
明溪什麼也沒說,走到角落等待結果出來。
趙宇寧張了張,又把那杯水放在了茶幾上。
……
所有人的神經都如同弦一般繃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客廳里掛鐘滴滴答答的聲音切割著每個人的心神。
趙父忍不住站起來煙,焦躁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這四個小時無疑非常非常漫長。
天由灰黑到了深夜。
直到趙湛懷的手機忽然震起來,猶如催命符一般,在場所有人都抖了一下。趙湛懷定了定神,迅速接通了那通電話。
大家聽不到對面那邊對他說了什麼,只見他臉越來越難看,平時很發火的一個人盯著張玉芬的神簡直沉得可以擰出水來。
他對電話那邊道:“把報告一式兩份復印過來。”
趙父沉沉地問:“到底是不是。”
趙湛懷看了眼趙媛,又看了眼地上的張玉芬,眼里已經帶上了各種復雜的神。
“是。”
聽到這個字,所有人表都徹底變了。如果說之前還維持著最后一理智和平靜的話,那麼現在理智的弦已經徹底斷裂。
趙母臉唰地一下全白。
整個客廳死寂了足足有十秒鐘左右。
接著,趙母尖著沖過去猛地扇了跌坐在地上的張玉芬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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