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鬥不如養條狗 33變故1

德妃杖打衛軍的消息像長了一樣傳遍全京城。有人說德妃娘娘連皇上的臉都敢打,這是恃寵而驕啊，但見德妃自此以後閉宮門不理世事,這恃寵而驕的說法又站不住腳。父親在邊關立下如此不世之功,不正該好好討皇上的歡心然後耀武揚威一番嗎？德妃卻閉門不出，可見是被皇上的猜忌傷了心了！

不管外界褒貶如何，孟桑榆一概不理，只關起門來料理鬼。

“這東西可還眼？”孟桑榆將一個布包扔到座下跪著的夏冬、蘭心、慧心面前。布包卷的鬆鬆的,落到地上時自散開，出裡面的巫蠱娃娃和兩張符咒。

看見這等邪的東西,三人臉齊齊一變,然後就是不停磕頭否認。觀們如出一轍的驚懼表,放在一起還真看不出誰是那心懷叵測之人。

碧水湊到主子跟前，低聲回稟自己的監視結果。三人都有嫌疑，但蘭心的反常之舉顯然更多。蘭心約從碧水口裡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磕頭的聲音更響了，不一會兒額頭就青紫了一片，渾也冒了一層冷汗。現在極度張。

這一張，胭脂混著汗水的味道便越發明顯起來。周武帝鼻子一，從孟桑榆膝頭跳下，走到蘭心面前吠。就是這個味！錯不了！

“蘭心，阿寶都指認你了，你還不承認？你留在花瓶，牀榻，屏風上的氣味，阿寶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孟桑榆懶懶開口，還未卸去妝容的面孔既鋒利又霸氣，令人不敢直視。

夏冬和慧心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朝蘭心看去。

“娘，娘娘……”蘭心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總算是知道自己究竟哪兒了馬腳了。沒想到竟會敗在一個小畜生上。

但能避開孟國公的厲眼，順利潛伏在德妃邊兩年，也不是個簡單的，很快就定下心神，辯解道，“回娘娘，奴婢對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鑑，請娘娘明察！阿寶只是個畜生，他的反應如何能做得準？奴婢經常在殿伺候，殿留下奴婢的氣味也是正常。”

“阿寶過來。”孟桑榆沒有理會，對錶兇狠的阿寶招手。待阿寶跳上膝頭，親親阿寶的小鼻子，悠悠開口，“本宮實話告訴你吧，阿寶認定是你，不管你說什麼，本宮也不會信。你無需辯解，本宮也不會問你是誰指使，本宮心裡明鏡似地，日後必然要那人好看。至於你，便杖斃了吧，你的家人也會很快下去與你見面。”

“娘娘不要啊！求娘娘饒過奴婢的家人吧！是奴婢一時糊塗，不關他們的事啊！”心知主子向來說一不二，雷厲風行，蘭心絕的大起來，膝行到主子面前就要抱住的求饒。

門邊的太監極有眼的走上來將拖下去，還拿帕子捂住了的。求饒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門外沉悶的杖責聲。

殿一片寂靜，夏冬和慧心早已癱在地，面無人。孟桑榆疲憊的揮手，人將們帶下去。

“把這些害人的東西燒了吧，皇上還昏迷著，再燒幾卷佛經爲他消業。”自胎穿到大周，孟桑榆對靈魂之事還是信的，即便不喜歡周武帝，可也不會主去坑害對方，對方是死是活全看天意，只順勢而爲就行。

周武帝的哼唧一聲，了人皓白的手腕。如今還惦記著昏迷中的自己的就只有桑榆了。沈慧茹是不得他死呢，這巫蠱娃娃和符咒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是。”銀翠和碧水拿著小布包去了膳房，將布包扔進爐膛裡化爲灰燼。

馮嬤嬤給主子倒了杯茶水，遲疑的開口，“娘娘，蘭心爹孃已去，家裡就只剩下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都還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您就饒了他們一命吧。”

“饒了他們？”孟桑榆阿寶耳朵的手忽然用力。

周武帝齜了齜牙，強忍住耳上的疼痛，仰頭用擔憂的眼神看向忽然冷了面的人。

“我饒了的家人，可曾想過饒了我的家人？若我真著了的道，我、你、碧水、銀翠、父親、母親、哥哥、孟家兩千族人，甚至是阿寶，都難逃一死！我只要了們一家三口的命，相對於而言已算是仁慈了。既然敢做就要敢當，這個結果早該料到！”

吐出一口濁氣，眼神放空，沉聲問道，“嬤嬤可還記得蘇婕妤？”

馮嬤嬤滿臉愧，小心接口，“可是去年夜裡忽然暴病而亡的蘇婕妤？”

“就是。你可還記得邊的兩個大宮？一對兒姐妹花？”孟桑榆再問。

“記得，”馮嬤嬤點頭，“姐姐因犯了錯被蘇婕妤貶到了浣局，妹妹待蘇婕妤暴亡後被宸妃看中要了去，如今是邊的大宮，姐姐眼下也被弄出浣局了，在宸妃宮裡當二等宮。”

“暴病而亡？好個暴病而亡！大冬天的，屋子裡燒了地龍還要再添四個火盆，蘇婕妤再怕冷也不至於怕那樣。火炭燒得如此旺，殿的門窗還都關得死，一點隙不留，這是有人存心要憋死。火炭會燃燒殿的空氣，揮發出有毒的氣，蘇婕妤便是中毒而死的，這下手的人除了替值夜的大宮還能有誰？只可惜太醫不懂其中原理，輕易讓罪魁禍首逃了去。斬草要除，蘇婕妤就死在的心上。而宸妃，這事也乾淨不了。”察覺到自己手勁太大，孟桑榆連忙鬆開阿寶的耳朵，滿含歉疚的親吻他的額頭。

蘇婕妤弱多病，爲人極盡低調，死得也是無聲無息，他都不曾聽到半點兒風聲，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還藏著這樣的齷齪。這些後宮人遠比他想象中更加心狠手辣，而自己一邊將桑榆推向風口浪尖，著去鬥去自保，卻又一邊厭惡著自保的手段。還真是……

周武帝不知該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只恨不能狠狠甩自己幾個耳。但他的靈魂已漸漸適應了阿寶的，阿寶的反弧又極短，還真用爪子啪啪的打了幾下。打完以後他自己也愣了愣，只能無奈苦笑自己越來越無法自控的本能。

見阿寶用小爪子一下一下拍自己的臉，小模樣稽的，孟桑榆低低笑了，中鬱氣也隨之消散。

看向呆若木的馮嬤嬤，無奈開口，“嬤嬤，爲了自保，有些事我不得不做。今日我若放過了蘭心一家，日後如何震懾手裡的下人？我還能相信誰？那兩個孩子若是留下了，難保不會被有心人利用，若他們執著於爲姐姐報仇，指不定日後又是兩個禍害。千里之堤毀於蟻，不要小看任何人，特別是你的敵人。”

馮嬤嬤已經被說得面無人，連連點頭稱是。而周武帝則沉浸在‘千里之堤毀於蟻’這句話中，又想到如今滿目瘡痍的朝堂，一時間百集。

巫蠱事件就這麼過去了，宮中很是風平浪靜了一段日子，卻不想這天又發了一件大事。被龍眼卡的五皇子本應該早就痊癒，但卻越養越虛弱，短短一月不到竟已到了病膏肓，藥石無醫的程度。賢妃大慟，喚來所有醫正爲五皇子會診，結果診出五皇子並非生病，乃是中毒，這毒就下在五皇子每日喝的湯藥中。因毒甚大，接連二十幾日的投毒，五皇子是救不回來了。

賢妃哭昏在乾清宮前，皇帝大怒，誓要將投毒事件徹查到底。宮中人人自危，就怕被牽連進去。

碧霄宮，孟桑榆正在書房裡練字，阿寶蹲坐在書桌上，小爪子放在墨條上有模有樣的來回碾磨，畫面有些稽，卻十分溫馨。

馮嬤嬤敲開房門，快速將此事回稟了一遍，然後用憂慮的眼神看著自家主子。

“不用擔心，賢妃不是嫌我晦氣嗎？救了五皇子後我就再也沒沾過絳紫宮，連問的禮都沒送過去一件，這事牽連不到我們。”孟桑榆擱筆，略略沉片刻後說道，“這事十有八-九是衝著李貴妃去的。嬤嬤這幾日把宮門看好了，不要放閒雜人等進來，若我沒有料錯，宮中將會有一場鉅變。”

“唉，奴婢知道了。”馮嬤嬤面凝重的答應。

孟桑榆深吸口氣，鋪開一張生絹，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下了‘山雨來風滿樓’七個狂草大字。

看見這幾個字，周武帝本就鬱的心更添了許多焦躁。五皇兒竟被人下毒？究竟是誰幹得？沈慧茹？這個名字幾乎在第一時間躍上他的心頭，令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事果然如孟桑榆所料，變得越來越複雜。投毒一事還沒理出個頭緒，二皇子卻又闖了滔天大禍，在一次玩鬧中將自己的伴讀推荷花池淹死了。那伴讀是李相最倚重的下屬的嫡孫，且還是家裡的獨苗，下屬悲痛絕，一狀告到了金鑾殿。

皇帝大怒，賞了二皇子三十廷，閉門思過半年。但這事卻還沒完，那屬下見二皇子只捱了頓打，自家卻斷了，心中鬱憤難平，將李相結黨營私，賣賣爵，貪污賄的罪證都給了皇上，與此同時五皇子中毒事件的結果也出來了，竟是李貴妃所爲，目的就是爲了替兒子除掉儲君之位的競爭者。

消息一出滿朝譁然，皇上以雷霆手段迅速理了李相一黨，捋了李相所有職務，打天牢以待徹查，李貴妃被拘冷宮，投告無門。沈太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代替了李相的位置，一時間權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