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棠手指下意識地,隨后又坦然將眾多果殼暴在桌前。謝玄濟會出現在這里,多半已經知道的小作了。再掩飾也無用,還顯得心虛。
慕明棠用帕子了手指,隨后才不不慢站起來:“原來是晉王,妾不知,有失遠迎。”
謝玄濟走進大殿,看到周圍的擺設,暗暗皺了皺眉。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玉麟堂死氣沉沉而皺眉,還是因為即便這種環境,慕明棠都安之若素而皺眉。
侍衛們嚇死都不敢進大門一步,謝玄濟看起來倒沒這份顧忌。他停在慕明棠前,瞧著跟前一大推果殼,問:“哪來的?”
“哪來的晉王不知道嗎?”慕明棠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張,用紙張將剝好的果仁包起來,說,“我日待在屋里,連出門氣都不行。只是想吃些果子,莫非也犯法嗎?”
謝玄濟倒不至于為這種小事興師問罪,只要慕明棠活著抬進岐王府,他們的目的就達了,至于慕明棠之后如何,皇帝并不怎麼在意。
慕明棠僅是托人出府買了把堅果,仔細論起來不是什麼事,要不是王府管家給謝玄濟呈現了一件東西,謝玄濟今日也不至于專門來見慕明棠。
他見慕明棠還是渾渾噩噩不明所以的樣子,忍著不悅,從袖中拿出一樣東西來,手攤在慕明棠眼前:“那它是怎麼回事?”
慕明棠低頭一瞥,是被慕明棠當賄賂送出去的碧玉簪子。果然,那個侍衛將簪子典當了。
慕明棠沒法直接塞銀錢,只能用首飾變著法買通侍衛。反正又不喜歡這些高雅簡樸的首飾,送出去做人豈不是正好,讓送那些亮晶晶的金簪,還不舍得呢。
這種風格是蔣明薇喜歡的,蔣府準備嫁妝自然按著蔣明薇的喜好來,所以慕明棠這里也有不淺淡清雅的首飾。慕明棠只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說:“沒錯,是我的。我置自己的嫁妝天經地義,晉王連這都要管?”
謝玄濟忍著氣,說:“你即便賭氣,也不能糟蹋自己的嫁妝。你之前那麼喜歡這只簪子,現在僅為了些許吃食,就將它賤賣出去了?”
慕明棠簡直覺得莫名其妙:“我又不喜歡它,賣了換吃的不行嗎?”
“你還。”謝玄濟看著慕明棠,言又止,目沉重,“你嫁了他之后,都委屈到這種地步了。不過是些許零,都需要你來變賣嫁妝。”
“我真的不喜歡!”慕明棠冤枉極了,“我都說了我不喜歡,要不是看工匠雕玉不容易,我都想把它扔了,能用它換一把吃的還是盡其用了呢。再說當初是你把我嫁給你哥的,我為什麼不能出門,你不清楚?”
謝玄濟卻依然不信,他嘆口氣,說:“你果然還在埋怨我。晉王府鄰岐王府,從東側小門就能進晉王府花園。你以后有什麼想要的,可以來找我。”
慕明棠的臉一下子沉下來,定定瞧了謝玄濟一眼,忽的冷笑:“呦,晉王這話什麼意思啊?你的心上人回來了,重遇舊意氣風發,現在覺得被你們拋棄的替有些可憐?我是你的嫂子,如今你哥重病在床,你讓我從小門去晉王府,你什麼意思?”
謝玄濟似乎笑了一下,上前一步,頓時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你真的以為,行了那個不倫不類的婚禮,就是我的嫂夫人了?婚禮的前半場,都是我在代為行禮。”
“代為行禮也是替代。”慕明棠立刻想往后撤,然而沒躲過謝玄濟,倉促之下險些摔倒。謝玄濟一把拽住慕明棠,慕明棠發現兩人的距離更近,心里慌了,一站穩就去摔謝玄濟的手:“混賬,你放開我!”
慕明棠本以為青天白日,謝玄濟不敢做什麼。但是抬頭一看,發現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上了。寬敞的大殿里空空,只有他們兩人。
慕明棠心都涼了,趕從謝玄濟手里掙扎出來,連連后退幾步:“謝玄濟,我是你的嫂嫂,你要罔顧人倫嗎?”
“你還真把這樁婚事當回事?”謝玄濟輕輕一笑,“他已經昏迷不醒,想做什麼都有心無力,你跟著他,能有什麼結果?你若是識趣,就知道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謝玄濟和慕明棠兩人都悚然一驚,他們趕回頭,發現最里面的寢殿里,傳來什麼重磕在床沿上的聲音。
慕明棠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那是謝玄辰手上的鐵銬。那串鏈子用玄鐵鑄,極其沉重,只有那副手銬,可以弄出這麼大的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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