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薇一聽這話眼睛就瞪大了,正要反駁,謝玄濟在旁邊輕輕咳了一聲,說:“嫂嫂所言極是,你說兩句吧。”
蔣明薇本來并不算生氣,聽到謝玄濟的話,反而氣得要炸了。眼看蔣明薇臉都變綠了,慕明棠借著謝玄辰的遮擋,故意回頭對蔣明薇笑了笑,還眨眼。
謝玄辰覺得現在的小朋友真活潑,瞧瞧這心智,五歲都嫌多。他低頭咳嗽了一聲,慕明棠聽到聲音后立刻抬頭,問:“你怎麼了?”
謝玄辰搖搖頭,他似乎想說話,忽然又握拳堵住邊,悶悶地低咳。慕明棠被他這陣仗搞怕了,連忙問:“怎麼了?來人,太醫。”
“不用。”謝玄辰啞著嗓子,止住了慕明棠的作。慕明棠著急的不得了,就連謝玄濟和蔣明薇也朝這邊看來。
“二哥,要。”謝玄濟皺眉,回頭問仵作,“你查找死因還需要多久?”
仵作出為難之:“查尸是個細致活,恐怕還需要一會兒。”
謝玄濟擰著眉頭,很是誠懇地對謝玄辰說:“二哥,我知道你心系現場,但是仵作一時半會查不出來,外面風這麼大,再等下去恐怕你的不了。不妨,二哥你先進閣樓里等,等這里結果出來后,我立刻派人稟告二哥。”
謝玄辰還要逞強說不用,這回許多人都勸,好歹把他勸著回到屋里了。等進屋后,慕明棠立即一疊聲讓人通風、換水、換炭盆、煮姜茶,把所有丫鬟都使得團團轉。趁跟前沒人的時候,慕明棠飛快地問謝玄辰:“你怎麼樣?”
“我沒事。”謝玄辰捧著一杯熱茶,氤氳的熱氣將他的眉眼化,頗有些俊秀小白臉的模樣,“外面太冷了,不如屋里坐著舒服。”
慕明棠先是疑,隨后茫然,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時屋里已經有人回來,空檔不過那短短一剎那。慕明棠不好繼續問,只能忍下。
其實很想問,謝玄辰進屋后,外面沒人盯著,謝玄濟和仵作豈不是會搞鬼?然而看著謝玄辰安靜漂亮的眉眼,最后什麼都沒說。
雖然謝玄辰看起來很小白臉,可是但凡涉及到坑人,絕不會有人坑得過謝玄辰。這一點,慕明棠還是信任的。
慕明棠和謝玄辰在溫暖的室舒舒服服坐著,過了一會,謝玄濟帶著一冷氣進來了:“二哥,二嫂。”
謝玄辰一副大爺模樣不說話,慕明棠只能代為招呼:“晉王辛苦了。晉王妃怎麼也在外面,為何不進來休息?”
蔣明薇才不想和這兩人同一室,豈不是故意給自己找堵。勉強笑了笑,說:“我不怕冷,還是陪著夫君為好。”
慕明棠慈地笑了:“弟妹和三弟真好,我這個長輩看著就放心。對了,三弟,仵作驗尸結果出來了嗎?”
謝玄濟微微低頭,垂著眼睛說:“回稟嫂嫂,是仵作驗出結果了。”他說著朝后看了一眼,示意仵作上前。
仵作接到命令,本不敢抬頭看慕明棠的容貌,略微走了兩步就跪下道:“卑職請王爺安,王妃安。”
“死因為何?”
屋里許多人視線不由落到仵作上,仵作依然低著頭,額頭離地面更近了:“回稟王妃,是溺亡。”
溺亡?慕明棠聽到這個回答就皺眉,怎麼可能?這時候謝玄辰坐在旁邊,不不慢地問:“是被人推落水中溺亡,還是自落水溺亡?”
仵作聽到這句話一怔,脊背繃得更了。果然是當年站在頂尖的人,即便病了,沉寂了這麼多年,依然有著一針見的察力。仵作將臉深深在地上,說:“并無外人痕跡,應當是自己不慎落水,力竭后溺水而亡的。”
謝玄辰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了。他此刻臉看著實在不太好,燈下像紙一樣,仿佛一就破。慕明棠覺得謝玄辰今日病弱一直是半真半假,但是此刻他臉白的驚人,卻是真的了。
慕明棠看著眼前這些人心煩,心知這個仵作勢必是問不出什麼了,因此慕明棠也不想和這些人浪費時間,直接扶著謝玄辰問:“你今日耗費了許多神,又在外面吹了許久的風,我們先回去歇歇吧?”
這回謝玄辰沒有再推辭,點點頭應了。此時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謝玄辰神不好,無人敢攔他。謝玄濟和蔣明薇側讓開路,行禮道:“恭送兄長嫂嫂。”
慕明棠略微點了點頭,說:“今日有勞晉王和晉王妃忙里忙外,為我們跑了一下午。王爺不好,我要先陪王爺回去喝藥,就不送二位了。”
謝玄濟愈發低頭,說:“不敢。二哥病要,臣弟和子告退。”
慕明棠嗯了一聲,吩咐相南春:“你們一會送晉王和晉王妃出去,路上黑,小心把兩位跌著了。”
從慕明棠里是不必期待好話的,謝玄濟已經習慣,依然恭恭敬敬地送慕明棠和謝玄辰出門。等他們二人走后,謝玄濟掃了仵作一眼,仵作立即躬,說道:“晉王放心,小人明白輕重,絕不會多外傳。”
“你明白就好。”謝玄濟冷冷警告了一聲,就帶著人回隔壁了。
而慕明棠和謝玄辰回房后,兩人一直引而不發,仿佛下午的事什麼都沒有。慕明棠照舊太醫過來,給謝玄辰診脈后,又屏退耳目,拿出中午的那個香熏球給太醫看。
慕明棠手中是花鳥紋銅香熏球,看起來和之前毫無差別。慕明棠問:“太醫,這里面是什麼香料?”
太醫拿過來聞了聞,說:“稟王妃,里面是沉水香,有行氣止痛、納氣平之功效。”
慕明棠哦了一聲,問:“聞久了會有什麼壞嗎?”
“這……微臣并未聽說過。不過這種香料名貴非常,公卿人家常用,宮里也常年備有。微臣行醫多年,從未聽說過有人對沉水香有何不適反應。”
慕明棠出放心的神,笑著賜了太醫賞,然后丫鬟進來,送太醫回去。
丫鬟送太醫出去后,室空落落的,一片寂靜。慕明棠低頭,緩慢轉著手里的花鳥紋銅香熏球。
花紋確實一模一樣,可是這個太新了。
慕明棠微微挑了挑眉,謝玄辰猜那位心思,果然一猜一個準啊。
等到了晚上,慕明棠輿洗過后,很快就拉上了最外面的帳子。謝玄辰本來坐在桌前看東西,忽然覺線暗了,抬頭瞧見慕明棠的作,似笑非笑:“夫人這麼急是想做什麼?”
慕明棠瞪了他一眼,啞聲道:“廢話,上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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