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棠一口應下。王府花園極大，若是一次逛完，還真是個不小的運量。

回去的路上，慕明棠時不時讓丫鬟收落下來的花瓣。和謝玄辰解釋：“海棠花是有毒的，不能直接酒。但是我娘親有獨門絕技，按獨特的方式理過花瓣后，就可以用了。不過不能太多，好在春天花瓣多，混著其他花一起酒，并不愁沒有原料。”

謝玄辰聽得似懂非懂，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總覺得釀酒不難，等真的上手，才發現講究未免太多。

謝玄辰屢屢被慕明棠嫌棄，兩個人足足折騰了一下午，才終于把酒封罐，準備窖。

王府雖然有專門的酒窖，可是慕明棠的生辰酒要埋在樹下。慕明棠挑了棵開得最繁茂的海棠樹，一邊埋酒，一邊和邊的謝玄辰說：“這棵樹頻繁被我們折騰，等明年該不會死了吧？到時候那多不吉利。”

“胡說什麼。”謝玄辰瞪了慕明棠一眼，往臉上抹了一道土，“不許說。”

慕明棠嫌棄地用手背蹭臉：“你手上還有土，你就這樣我的臉？”

“都是自家人，嫌棄什麼。”謝玄辰瞥了慕明棠一眼，沒忍住被的樣子逗笑。慕明棠一看越發惱了，謝玄辰笑著穩住：“夫人冷靜，至先把酒埋好。折騰了一下午做出來的酒，可別到最后關頭打碎了。”

丫鬟們眼睜睜看著王爺和王妃兩人又是挖坑又是填土，們幾次上前說要搭把手，都被慕明棠趕走。們略有些愁苦地看著王爺王妃疑似玩起土來，等這兩位終于玩盡興后，丫鬟們齊齊松了口氣，上前伺候慕明棠和謝玄辰凈手。

他們在花園耽誤許久，早到了吃飯的時候。王妃的生日席面極其盛大，廚房早早就準備好了，一直在灶上溫著，好容易等到王爺王妃回來，廚房連忙吩咐傳飯。

慕明棠和謝玄辰換了服后，菜已經擺好了。開飯開的晚，等他們吃完，天都黑了。

今日初一，無月，卻有滿天繁星。

慕明棠無意間抬頭，瞬間被星星迷住。連忙招手，示意謝玄辰過來看：“看，今日星辰極好。”

謝玄辰走到慕明棠邊，陪著一起抬頭看星星。蒼穹黑不見底，繁星如同碎鉆，點點散落夜幕間。那種蒼茫浩大之，遠非語言能描述。

慕明棠仰頭看了一會，略有些憾，開口道：“今夜星辰好，風也好。疏影橫斜，暗香浮，最適合小酌一杯。可惜了。”

謝玄辰聽到低頭，問：“為何不可？”

“我們的酒今天傍晚才埋下去。”慕明棠說，“才這麼一會，哪里能喝？”

謝玄辰眼中出些意味深長的碎，似笑非笑：“未必。”

慕明棠驚訝地瞪大眼睛，謝玄辰卻不多說，只是似有所指地說：“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慕明棠直覺謝玄辰有小作，立刻就要出門，被謝玄辰一把拉住：“先系上披風，急什麼。”

侍聞言已經取來披風，遞到謝玄辰手上。謝玄辰為披上披風，又妥善系好，才放出門。

此刻繁星滿天，海棠盛放，花園里落紅滿地。慕明棠找到下午他們埋酒之地，剛剛走近，就驚訝地了一聲：“土是松的？”

謝玄辰站在后，昏黃的燈將他臉映照的溫暖如玉。他聽到慕明棠的話，只是笑：“你再挖開看看。”

慕明棠將信將疑，才剛剛要手，丫鬟就齊齊涌下來，堅決不肯讓慕明棠手。慕明棠也不堅持，以口代勞，指向哪里，丫鬟就把哪里挖開。

倒確實比自己手省事。

才挖到一半，慕明棠就大概明白了。明明下午埋酒時還什麼都沒有，然而現在，海棠樹下多了好些酒壇。

慕明棠約看著眼，提著燈辨認了一會，突然發現不對：“這不是以前，爹娘在襄為我埋的酒嗎？”